時間的畫面彷彿如定格一般,指標就卡在了這裡。

鸞蓉明顯感受到對方的灼灼目光,苑如火焰,把她的臉頰烤得越發紅熱。

她缺少了幾分淡定,正在極力壓住情緒,讓自己不至於在這灼熱的目光下,迷失自己或眩暈了過去。

正在此時,婢女玉清推門進來,卻挽救了她。

玉清神色嚴肅地走近小姐鸞蓉身邊,低頭耳語道。

陳天華喝著茶,雙耳豎立。

練過玄功之人,耳力是常人的數倍,這麼近距離的耳語,他聽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小姐,樓下文雄公子求見!”

文雄…公子?

這是誰呀,文雄這二字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

他不露聲色,內心卻在翻江倒海的回憶。

鸞蓉聽罷臉容一斂,頗為驚訝地瞥了陳天華一眼,似乎有點反應了過來。

只見她欠了欠身,起身道:

“陳公子,請稍坐一會,樓下來了一位熟客,小女子去去便回。”

“請便,鸞月姑娘…”

陳天華很禮貌地點了點頭,依舊喝他的清茶。

鸞月姑娘起立轉身,穿上鞋小碎步跟著婢女走了出去。

順手關上門,的的踏踏地走下了樓梯。

陳天華這下心裡暢亮了,約見他的那個人,終於來了,應該是個男士。

他也站了起來,走向窗欞。

盤腿坐席,他還不很習慣。

坐得久了,起身活動一下,有利於保持正常的血液迴圈,以隨時應對突發事件。

這是一個特工或間諜,應有的警惕性。

這時候,樓外天空中竟下起了大雪,哇,算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江南的初雪,一般會在農曆十一月上旬,才有可能下第一場雪,而今年才是農曆十月中旬,就匆匆而來,提前了整整二十天左右。

這說明有股北方寒潮東移南下,江南可要提前入冬了。

宛如從九天之上飄下來的千萬片鵝毛,輕飄飄的滿天飛舞,在黑暗的夜空中閃著銀光。

他站在閣樓內,依靠窗前欄杆,看著窗外的夜景,感受到玉階涼,寂寞寒冬的來臨。

目光下的庭院,青磚黛瓦,假山飛瀑,曲廊修竹,古亭石屏。

也只一會兒,就鋪上一層白皚皚的雪,很有一種古典的景緻。

這時候,門外的木梯嗄吱嗄吱響,一會兒門口傳來了輕碎的腳步聲。

陳天華耳力極聰,已經判斷出,這是一個人的步履,而且腳步非常輕盈,應該是位女子。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吧!“陳天華轉過身來,對著門站立著招呼道。

“嘎吱…”一聲,閃進一個秀長人影,那人進來後隨手卻關上門,顯得十分謹慎。

她不是鸞蓉姑娘,而是位陌生人。

來者個頭不算高,按現代計量,也就在一米七零不到點。

頭戴鴨舌帽,梳著西式髮型,身著紫黑色的皮質披風,腳踏皮靴,握一根紳士手杖,顯得那般的英姿颯爽,風度翩翩。

憑藉多年的職業眼光,陳天華一眼就辯出,來者是個女扮男裝的假洋鬼子。

‘文雄公子’向前走近了二步,一種淡淡的輕香襲來,就如同陳天華來之前,在福開森公館裡聞到的,近似桂花的香氣。

原來,她既是信使,又是這次的約見人。

怪不得方才那位鸞蓉姑娘沒什麼反應,談論的內容卻都是跟風花雪月有關。

陳天華沒有說話,只是冷靜地站在那裡,平靜的看著這位易容過,光復會來的神秘約見人。

‘文雄公子’見陳天華似乎沒有主動開口的樣子,便詭秘一笑,隨手輕輕的摘下鴨舌帽,又褪去身上的紫黑色披風,雙手按住耳根,用力一扯。

一張薄如紙片的獸皮,給揭了下來,她輕輕的甩了一下頭髮,將長長的秀髮攏至肩後。

燭光之下,一個面容姣美的絕色佳人躍然而出。

是個女人。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陳天華當然沒有可驚訝的。

他很冷靜將目光上移,當瞧清楚對方真容時,他卻不淡定,而且是驚呆了。

喔靠,來者居然是數年未曾謀面的劉玉芳?!

怪不得號稱文雄公子,文雄可是她的字號。

“怎麼?才幾年功夫,賢弟就認不出我是誰了嗎?”劉玉芳率先開了口。

“果真是玉芳姐呀,太意外了,我…我真的沒想到…”陳天華如夢方醒,他驚呼道。

眼前這位應該是光復會的頭面人物,居然就是雙棲鎮西埠頭村同鄉,自己的義姐劉玉芳。

她不是和陳琪美在日本留學嗎?怎麼就回國了呢。

這的確出乎陳天華的意料。

他有猜測過約見人的身份,有想過也許是光復會的副會長,軍師之類的人物,甚至有可能是會長-鶴卿先生本人。

在陳天華的印象中,蔡鶴卿先生只是個談古論今的文豪,一生只跟教書育人有關。

可讓他跟以暗殺和暴動為主要手段的光復會攪在一起,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他曾懷疑這史料中這段記載,是否有誤?!

也許是另有隱情吧。

可陳天華就是萬萬沒有想到過,今晚的約見者會是自己曾經暗戀過,最為信賴的義姐劉玉芳。

紹興鏡明學堂歷史上唯一的女督辦,曾致力於開創新學教育的女性文人,現在卻加入了推翻滿清王朝的秘密社團-光復會,成為了一名舞刀弄槍的女漢子。

這落差似乎有些大,有沒有搞錯呵?

陳天華內心深處,下意識地自問一遍。

看到陳天華的身軀是一動不動,只是面部顯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劉玉芳也是深感詫異。

只見她雙手一合,低下頭欠身作揖道:

“華之賢弟,今夜冒然約見,乃有諸事相商,咱們坐下說話吧。”

陳天華回過神來從容回禮,微笑道:“不必多禮玉芳姐,您先請坐。”

“謝華之賢弟。”

劉玉芳欠了欠身,盤腿坐在了方才鸞蓉坐的位置上。

文雄公子是劉玉芳對外活動的代號,而且她多數是女扮男裝。

秘密社團成員屬於地下工作者,性質跟密探,間諜幾乎一樣,每個人都有代號,甚至還不止一個,這點,陳天華就非常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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