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華站起來走近二步,鷹隼般雙眸居高臨下地直逼甘奎。

“總部手續都交給賀大隊長了,不信你派人去問!再說了你沒看清楚手令內容嗎?立即讓來人將這二個男女帶回總部,不得有誤!那個男的有洋人血統,有些問題很敏感,結果人卻死了,這些難道要跟你講嗎?”

他身上那股煞氣咄咄逼人,甘奎嚇得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脹紅著臉雙手搖晃著。

“不不別誤會,這事以前從沒發生過,這樣,人領走了你總得給我一份收條吧!”

甘奎要求陳天華寫一份領條,表示人他帶走了,這個要求合情合理,一般不好推辭。

“好吧,事情緊急剛子,你們先把這娘們帶到門口去,我和甘隊長辦理領條手續。”

陳天華給左剛遞上眼神,不由分說地揮手讓他帶人先走。

甘奎這時他怕陳天華的武力,也不敢明著吭聲阻攔,算是預設。

左剛和值班隊副帶著許雲媛向大門口走去。

甘奎轉身到旁邊房裡去拿筆墨紙硯,表面上他是準備好讓陳天華留下依據。

實際上,他是安排一名在餐廳吃早餐的隊員,悄悄上翠香院尋賀老六去了。

他豈能完全相信陳天華?

而此時的陳天華,可是心急如焚,時間一分一秒拖延下去,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些什麼。

賀老六和保鏢的屍體都在床下,萬一老鴇派人去房間送早餐什麼的,發現沒人影,就會尋找。

他的眼神始終盯著大門口,見左剛攙扶著許雲媛還沒走到,但瞥見一抹人影從餐廳後門竄出,騎上一匹馬向外奔去。

不太對勁!

刀疤甘出去準備筆墨紙硯,半天不見返回,陳天華感覺他在故意拖延時間,就大吼一聲,“甘隊長,準備的筆和紙呢?”

“呵呵,來了來了…”

說話間,甘奎只拿著筆和紙進來了,故意忘了墨與硯。

“兄弟請稍等,我去大隊部去拿墨與硯過來。”

他放下筆與紙,跟陳天華歉意地諂笑一下,轉身準備出門,突感脖頸處瞬間重力襲來,眼前一黑。

“咔嚓…”一聲脆響,頸椎被陳天華雙掌合一給生生砍斷。

甘奎身體一軟,癱倒在旁邊的椅子上。

陳天華明白這個廝兒在拖延時間,等待去尋找賀老六的人回來,在這之前,絕不會輕易讓他們走人走的,所以,他當機立斷。

他情急之下雙掌砍倒甘奎之後,讓他身子撲在桌子上,然後關上門快速追趕左剛他們。

左剛這傢伙處置這方面經驗明顯不足。

許雲媛聽得丈夫已死,她渾身都已癱瘓,心如死灰,自然不會配合跟著左明走出去。

有處事經驗的人,應該是挾著她快走,而不是小心攙扶著慢走。

許雲媛只受鞭刑,還有就是二天多沒吃飯,整個身體並無大礙。

話說左剛攙著許雲媛穿過一樓大廳,和雜亂的人群,接近大門口時,瞥見陳天華匆匆從後面追了上來。

“快快…快上車…快!”

陳天華一上前,伸手挾起許雲媛衝出大門,走向馬車。

這時的左剛才如夢方醒,心領神會,他連忙解開馬韁繩,準備起動。

門口崗哨見值班隊副陪同出來,當然不會阻止。

陳天華的動作太快,值班隊副還在懵逼怔愣之中,人影已穿過門哨跨上馬車。

左剛一抖馬韁繩,“駕…”的一聲吼,馬車呼地竄出,向前飛奔。

陳天華翻身上馬,跟了上去。

望著陳天華他們的快速離去,在場百餘名隊員都沒有任何反應。

這總部的人來頭太大,氣勢洶洶的氣場超強,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像被催眠似的,做不出任何反對舉措。

那名值班隊副,慢慢從催眠中醒來,望著消失在塵煙中的車馬,他懨懨地走回自己屋裡去。

他當然不敢阻止,連甘隊長都沒有反對,手續肯定辦妥了,否則現在早就大喊大叫。

不過,他坐下來吃了幾口早食之後,總感覺哪裡有點對不上勁。

按常規,這時的刀疤甘應該是哼著小曲,走出小包間來吆喝幾聲。

可今個奇怪了,一點動靜都沒。

想到這裡,值班隊副還是走進言奎用餐的小包間裡。

“甘隊長,甘隊長…甘…”隊副推搡著撲在桌子上的奎甘。

不推還好,這一推那甘奎身子一斜,從桌子上啪嗒跌落在地上,頭“咚…”的一聲磕在地上都沒反應。

隊副嚇了一跳,感覺不對頭,伸手往其鼻子口探究。

“啊…”

那隊副大吃一驚,嚇得手嗖地縮回驚叫一聲。

他定了定神,轉身對著大廳大叫:“快來人啊,甘隊長被殺了!快來人…”

一會兒,大廳和院子裡的隊員們紛紛跑了進來。

有幾名保安隊員跑進來問:“隊副,發生什麼事了?”

“剛才那兩個人,根本就不是總部派來的,是申報館派出的殺手救人來了,快快…拉響警報,吹號集合隊伍,跟我去追。”隊副下令道。

“唔唔唔……”手搖式警報聲拉響,沉悶的警報聲在空曠的煤山鎮,傳得很遠。

“昂嗚…昂嗚…”

大院裡一片雜亂,隊員們放下正在吃早餐的筷子,跑進馬廄裡牽出戰馬,持槍騎上戰馬列隊。

“追擊。”

那中隊副手一揮,率領一中隊荷槍實彈的隊員,一馬當先地向外追擊。

那隊副現在狀態,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渾身是勁。

中隊長刀疤甘死了,他這個隊副完全有扶正的大好機會,他焉能錯過。

如能及時抓住那二個殺害甘中隊長,劫走女要犯的敵人的話,豈不是立有大功。

如能這樣,中隊長這個位子非他莫屬。

話說左剛駕著馬車一路顛簸賓士,一會功夫就走上往長興方向的那條路,前面就是剛來就碰上的那個煤炭檢查站。

陳天華騎馬跟上馬車,摘下裝水的皮囊扔給口唇開裂的許雲媛,並大聲對他說:“許小姐,我們是來救你的。”

原本沉默不語的許雲媛聽罷十分吃驚,她慢慢抬起頭來,死魚般的眼睛裡突然間發出一絲求生的光芒。

原來是申報館派人來了。

她忽然間像見到了親人似的,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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