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咯的一聲笑,說道:“葛師爺,你是不知道啊,老子跟他的岳父李存智以前就很熟,都稱兄道弟,他難道就不應該叫我一聲叔嗎?啊哈哈…”

葛師爺又擦了一把汗,這些長官之間的秘事,還是少知道為妙,不過提督大人自稱是陳天華的叔父,實在不知人家認不認這個帳,還難說呢。

這位欽差大臣年紀輕輕,便是工部侍郎,從二品文官,但實際比正二品武官的提督大人還大。

從宋朝開始,歷朝歷代都是重文輕武,清朝和明朝一樣,三品文官可以節制二品武官,甚至於從一品武官。

所以,這個陳天華,豈是好惹之人?

“是啊是啊,軍門即是陳欽差的長輩,更要去替陳大人教教崔明義這廝怎麼做人的道理了,豈有過河拆橋之理?否則軍門大人斷了他的鹽路,讓他一邊哭去,到時只怕陳欽差也不肯饒他呵。”

那贊一拍大肚,哈哈大笑道:“說得有理,這一次不讓這廝放大血,咱絕對不放過他,葛師爺,你去安排,晚點我們就去赴宴。”

“遵命!”葛師爺答應一聲,便出得門來,又大大地擦了一把汗,心裡嘮叨著:

崔明義啊崔明義,你小子要我幫你的忙,我可是給你辦到了,這五百塊銀洋也沒有白拿你的,但提督大人到了之後,倘若讓你難看,可就不能怪我了。

聽得隔壁房間裡傳來那讚的怪笑,和侍妾的嬌滴聲,葛師爺趕緊跑得遠遠的。

他知道,這位提督大人特別好色,雖然胖得有些力不從心,但他就好這口,注重眾星捧月的那種氛圍。

黃昏時分,一品鮮酒樓所在的街道,便被封道清街了,提督府的警衛營全體出動,沿著街道遠遠地站了出去。

原本熱鬧的街道頓時清淨了下來,這裡除了一品鮮酒樓,其餘的商家都是叫苦不迭,大家都知道那贊大人要去一品鮮酒樓,但這麼封街戒嚴,其餘的商家可就沒得生意做了。

愁眉苦臉的掌櫃們都黑著臉,紛紛吩咐手下僕人們關上店門大吉,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位那軍門的爛德性,這麼一來酒樓,不鬧歡到深更半夜,絕對是不會走的,所以,店家們很自覺關門大吉,別自討沒趣。

看著這一排場,坐在一品鮮酒樓上的陳天華,也是連連搖頭苦笑道:“這位提督大人可真是好大的排場呵,這好比皇帝出巡,居然要淨街清道?”

整個一品鮮酒樓全包了,廂房內外都沒有外人,崔明義的膽子似乎也大了起來,他笑言道:

“陳大人有所不知啊,這位那軍門可不就是崇明島上的土皇帝麼,從來說一不二,別說是封街,更離譜的事,他也一樣能做得出來的。”

侍衛長飛鴿忍不住問道:“他這麼做,難不成其它父母官都瞎了眼不管麼?也沒有人參他一本?”

崔明義哈哈一笑道:

“隊官大人,在崇明島上,山高皇帝遠,地方官才是七品,連遞奏摺的權力都沒,又沒有大官下來,這裡當然是那贊一手遮天,他手握兵權,誰敢動他一根毫毛?再說了,這那贊是滿清旗人,皇親國戚,他又有錢,只要他不傻到舉旗謀反,誰去管他。”

飛鴿他們幾個侍衛都點頭稱是。

大家正說著,廂房門輕響,一隊鳶鳶燕燕手持樂器的女子,魚貫而入,列隊向眾人欠身鞠躬,為首女人拋媚笑道:

“哎喲喂,我說崔爺啊,這可是有些日子沒請我們翠紅樓來捧場了,今兒個難得你想起姑娘們來了?”

崔明義聽罷哈哈一笑道:“崔某有日子沒回島上來了,這不一回來,就趕緊請來紅月姑娘了麼,今日請得是那軍門,紅月姑娘可得拿出真本事來哦。”

他說著轉身對陳天華道:“大人,這位是島上翠紅樓的紅月姑娘,這裡的頭牌,歌舞雙絕!”

陳天華點點頭,掃了那個紅月姑娘一眼,先不說是不是歌舞雙絕,單論這長相,可比上海灘上的頭牌差得太遠了。

他不感興趣便又回頭去看樓下,許雲媛那就更不用說,連瞧都沒瞧上一眼。

紅月瞧見崔明義跟陳天華說話的表情,倒像是一個小廝在與自家主子說話般的神態,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暗忖這位年輕英俊的官人,不知是哪路神仙,竟能讓富豪崔爺如此謙卑?!

她的眼光掃過一邊戒備地盯著自己的飛鴿,與另一名親衛於洋,心中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這兩個侍衛好重的殺氣,肯定是聞過血腥味的主,歡場上的女人,眼光的確是毒,一眼便發現了其中的不對。

陳天華倒不在乎紅月有什麼發現,今晚來此是與那贊見個面,也算是禮節問題,只不過他表現得十分低調,到酒樓來他沒穿朝服,一身綢緞補服。

這時,樓下傳來急驟的馬蹄聲,看來是那贊他們到了,陳天華很隨意地探頭一看時,不由瞪圓了眼睛,他不是沒見過胖子,但沒有見過這麼又高又胖的。

大隊的親兵馬隊簇擁著一輛馬車到了樓下,從馬車上下來的那裡像是一個正常人,差不多有二米高,肚大如沙鍋,差不多有三百斤重,活脫脫像只狗熊。

看到周圍人謙卑的態度,那人肯定就是那讚了。

“這傻大個就是那贊?”陳天華回頭低聲問道,他厭惡地很不尊重。

“是,大人!”崔明義欠身道:“我可得下去接他一下,否則,他等會又要不高興了。”向陳天華告了個罪,崔明義趕緊跑了下去。

一邊的紅月距離不遠,她聽見陳天華的發問,卻愈發驚異起來。

這位年輕人居然稱那贊大人為傻大個,而且說得極為自然流暢,和他一起來的人,包括崔明義在內,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這說明這位年輕人的身份,可不同尋常啊!

“這位公子是哪裡人啊?可是面生得緊呵?”紅月嬌笑著向陳天華走去,可剛剛跨出一步,飛鴿已是一伸手將她攔住,冷聲道:“一邊去,不準靠近。”

紅月聽罷臉色大變,在崇明島上還從來沒有人,對她如此無禮,即便是樓下將要上來的提督大人,大清朝二品武官,對她也是笑語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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