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沐晚晚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出現在了洗手間門口。

厲寒辭正站在洗手池旁清理,酒水並不難清洗,但那味道實在太大。

抬頭的瞬間,他從鏡子裡看到沐晚晚站在門口,正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

厲寒辭回過頭去,看著她發愣的樣子,輕挑了一下眉頭,問道:“你過來做什麼?”

沐晚晚沒有說話,只是又突然朝著他靠近了一些。

然後站在他的正後面,她停下了腳步。

她從鏡子中看到厲寒辭因解開幾顆釦子的襯衣露出的大片肌膚。

沐晚晚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本就緊張,此刻看到這一幕,臉頰更是迅速爬上了一抹紅暈。

她摩挲著微涼的手指,表情異常糾結。

厲寒辭看著她緋紅的臉蛋,眼中的疑惑更甚。

她這副表情是想要幹什麼?

厲寒辭幾乎是下意識的順著她的目光回頭往鏡子中看去,當看到鏡中的畫面之後,他眸色一暗,瞬間意識到了沐晚晚是在看什麼。

他瞥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沐晚晚終於鼓起了勇氣,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厲寒辭的眼睛,開口說道:“我看你這麼長時間沒出來,就想過來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忙?”

話落,她故作鎮定的靠近他,微涼的手指抓住了他的襯衫。

“我看看弄溼了多少。”

為了讓自己的動作看上去顯得不那麼唐突,沐晚晚還特意添了一句。

她鼓足了勇氣,輕輕拉開了他的衣服,眼看著他肩膀上的肌膚都要露出來的時候,她的手卻突然落入了一隻寬大的手掌之中。

厲寒辭冷著臉,忽然將她摁倒在了牆上。

“沐晚晚,過了吧?”

他冷冽暗沉的聲音在她耳邊炸響。

眼下四下無人,燈光幽暗的洗手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沐晚晚後背緊貼著冷得刺骨的牆面,前面卻是一具滾燙的男性身軀,他說話的時候,不同於他冰冷嗓音的灼熱呼吸不斷噴灑在她脖頸間,令沐晚晚更是抓心撓肺一般的難受。

兩人這個距離,實在過於曖昧。

如今這麼近的距離,讓沐晚晚更能夠清晰的看清他的臉,每一個五官都是那麼熟悉。

她有一瞬間的恍惚,腦中猛然間閃過幾個曖昧的畫面。

曾經,霍北梟也曾這樣將她抵在牆上,可卻並非是厲寒辭這樣冰冷的審視,而是強吻她……

畫面閃過,令沐晚晚眼中逐漸氤氳出水汽。

厲寒辭看著她神色間的變化。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對這樣的表情並不陌生。

他心底莫名升騰裡一股煩躁,連帶著眼眸中也燃燒起了熊熊的怒火。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竟然再次因為這個女人而凌亂,厲寒辭的表情更加陰沉。

不過就是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已婚帶著好幾個孩子的,他厲寒辭怎麼會對這樣的女人產生情緒波動。

“沐晚晚你到底想幹嘛?”

厲寒辭想到了那些他們過多的偶遇,此刻只覺得這一切都不在是偶然,他冷聲質問。

還沒等沐晚晚回答,他的眼神便又冷了幾分,繼續質問道:“那個故意假裝在我車旁暈倒,然後試圖拉著我去賽車場投資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不然她今天怎麼這麼湊巧的出現在賽車場。

厲寒辭現在甚至覺得,就連後來頒獎的環節都是被人蓄意安排的。

她編織了一個巨大的圈套,一步一步的誘著自己入局。

雖然厲寒辭現在還想不通她圖謀的到底是什麼。

他語氣激烈,灼熱的氣息不斷噴灑在沐晚晚的臉頰上,讓她分外難受。

厲寒辭的這些話,令她無比難堪。

她伸出手重重將厲寒辭推開,才僵著一張小臉,沉聲反駁:“厲寒辭,你想多了,我從未蓄意接近過你,你說這些事我會嚴查,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們頻繁相遇這件事,的確很湊巧,可也真的只是湊巧而已。

可若是有選擇的話,沐晚晚也不想這麼頻繁的和他相遇。

她語氣真誠,眼眸澄澈,厲寒辭蹙眉緊盯著她的模樣,竟也沒看出任何異常來。

厲寒辭面色陰沉的看著她,眸中暗芒湧動。

洗手間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筆直,在牆面上重疊。

瞧見他的表情,沐晚晚愈發苦澀。她的眼神再次落在他的肩膀處,輕嘆了一口氣,這次只怕是看不成了。

厲寒辭看著她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悲傷,立刻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他的臉色頓時比剛才更加陰沉,渾身散發著冷氣,令沐晚晚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有些不敢看他那雙漆黑的眸子。

“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你亡夫的替身了?”他冷聲質問。

雖說是質問,可他語氣篤定,像是已經認定了這個結果。

沒等沐晚晚說話,他又憤怒怒道:“你就那麼愛你那個亡夫嗎?你這愛未免也太廉價了,既然愛他,又怎麼會把別人當替身?還這麼不自愛的往上湊?”

他冷嗤了一聲,看向她的目光分外諷刺。

“你亡夫要是知道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霍北梟如今便是沐晚晚的逆鱗,厲寒辭的這些話,更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憤怒的猛然將他推開。

“我的事情與你何干,倒是你,該自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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