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將軍,你這滔天功勞,為何還要在這裡受罪?”

這時候司馬俊好奇的看向了焚寂羽,有些好奇。

焚寂羽輕嘆了一口氣:“贖罪!”

“贖罪?你有什麼罪可以贖的。”司馬俊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可是很快,司馬俊一下子閉嘴了。

“十萬人,還有後續受罪的整個洛都人,這是我焚寂羽一輩子無法償還的罪孽。”

焚寂羽顯得沉默了許多。

司馬俊終於明白,為什麼焚寂羽明明立了這等滔天的功勞,還是甘願在囚車裡面待著,做一個罪人,一個如同所有人所知道的罪人。

贖罪……

“死去的人早已經死去,我們還能如何贖罪?”司馬俊低聲說道。

焚寂羽仰天長嘆了一口氣,又回頭看了一眼司馬俊:“不能,但是幸得陛下賞賜,所有戰死之人,都將得到補償。”

司馬俊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這補償有很大的問題。”

“什麼問題?”

“我大虞連年征戰,整個大虞內所有人都成了軍士,若陛下真要賞賜,那發放下來,怕是整個大虞所有家庭都將得到賞賜。”

“這還不好麼?”

“這樣,會拖累整個大虞。”

“那你以為,該如何發放?”

“過去的,就隨他過去,將發放的年限,定為自陛下登基之日起,前塵已成舊事,後來者,方有後來之輝煌。”

“不……不可以!”

焚寂羽立即搖頭大聲的道。

“我知道,焚將軍想的是你親下的十萬軍士,可是焚將軍,十萬人,固然代表的是十萬個家庭,但是對於我大虞來說,這是十萬個負擔,如果十萬人要發放,那麼前朝所有戰死之人,要不要發?前朝再往前要不要發?”

焚寂羽沉默。

“焚將軍,您應該知道,陛下定的這補償金有多恐怖。而且即便陛下登基之日算起,戰死之人也不止十萬人了,更何況南軍全滅,雖然其中不乏皆為南域戰士,但是也有不少其他域內的軍士……”

“這也是陛下自從頒佈法令至今,還沒有家屬收到這份補償金的原因,因為對於戶部來說,這筆錢,不知道該如何定。”

“他們想拖下去,將一切拖到陛下遺忘之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陛下發了令,下面人知道了。也有人歌頌了陛下,這就足夠了,政治家的事情,叫做權謀。”

焚寂羽抬頭看向了司馬俊。

第一次看到司馬俊的時候,這小子活脫脫一個富甲公子的模樣,有些白麵小生的氣質,但是現在這司馬俊,面板黝黑,而且還能和禁衛軍打成一片,名副其實的大將軍,但身上卻沒有大將軍的影子,禮賢下士,敏而好學……

只要沉澱一翻,未來,必是一絕世軍神。

“焚將軍怎麼這麼看我?”

“你成長了不少!”

司馬俊沉默了一下:“人,終歸是要長大的。”

是啊,人終究是要長大的……

焚寂羽也將這句話刻在了骨子裡,我也該成長了。

“這次回去,國家還有大戰,你做什麼打算?”焚寂羽好奇的問道。

“您知道,我若出戰,那就是誤人子弟,這次能大勝,全靠將軍的錦囊妙計,若非如此,此番大戰,怕是隻能遺憾而回了。”司馬俊唏噓的說道。

接著他又說道:“所以,這次回去之後,我會好好學習,將所有該學習的,都學夠了,當國家真的需要我的時候,我再出戰。以我如今的功勞,要留下應是無礙。”

“其實,最好的磨礪是戰場。”焚寂羽眯著眼說道。

沒有在如何補償戰死軍士家屬的事情上糾結,焚寂羽繼續說道。

司馬俊輕笑了一聲:“做一切都要有底,在沒有底氣的時候就去出戰,這不是去戰鬥,這是誤人子弟。我沒那本事,也沒那資格去出戰,還是好好的呆在家裡的好。”

焚寂羽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要說戰場能磨礪人,能讓人成長,那一切也是自然,但是……

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現在即便是想要挽回也變得根本不可能了。

“是,你說的對,在沒有把握的時候,確實不能馬虎。”

焚寂羽輕笑了一聲。

撲撲撲……

就在這時候,天穹之上,一隻翼鳥飛了過來。

“將軍,京都來信。”

司馬俊拿下了上面的信,眉頭一下子皺了皺,隨後看向了焚寂羽。

“怎麼這麼看我?這京都來信和我有關係?”

“王崇文戰死,陛下讓我攜帶你於明日歸京!”

“這……”

焚寂羽眉頭皺了皺:“還有其他的資訊沒有?”

司馬俊搖了搖頭:“沒了!”

“王崇文戰死……要你迅速回京可以理解,但是為何要我也跟上?”焚寂羽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

司馬俊將上面的信箋遞給了焚寂羽。

焚寂羽看了看上面的信箋,臉上帶著一絲驚愕……

“這是陛下要求的!”

焚寂羽看了上面的信,低聲說道。

“翼鳥傳書所能承載的資訊太少了。”焚寂羽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楊琛看向了司馬俊:“將軍既然得到陛下的指令,還是迅速動身吧。”

“此地到京都,就算以我的實力,不眠不休,怕也只能在午時歸京了。”司馬俊嘆了一口氣。

“陛下要在明日處斬炎族,還要處理西都諸事,京都會熱鬧許多。”焚寂羽說道。

“若是未受傷我帶你的話,應該能趕更快一些,但是我由於被武皇一擊重傷,要在午時之前趕到,也有些困難。”

聽了焚寂羽的話,司馬俊也無奈,皇命難違,只能兩人一起趕路。

“可惜翼鳥不能說話,否則到是想問問翼鳥,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

“陛下,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要整個西域了嗎?”京都,舒黎鴛也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南域之戰,勝,西域之戰自解。若南域戰敗,也別想什麼西域東域了,想好怎麼傳宗接代吧。”秦楓輕嘆了一口氣,眯著眼說道。

舒黎鴛一下子張了張嘴,又很快閉上了。

這是實話……

在這荒域之上,種族之戰,動輒亡國滅種,從無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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