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出宮
文武百官雖然被兩經八祖百典千書所痴迷，但……他們也有心中定計，傭書抄書極慢，就算抄些去也沒什麼。
士農工商，他們依舊站在雲端。
但是，有這印刷術，只要兩經八祖百典千書一成，即刻便可印刻，彼時之天下傳書已成，這一切，都在陛下掌握之中。
而且什麼兩經八祖百典千書，不過是陛下讓所有人獻出家中藏書的一種方式而已。
這種明著來的方式，就算你想抵制也根本無從下手。
實在是大虞自建國之後千載歲月，雖然有人傳頌古人之真名，但卻很快就泯然於眾。一些典籍出現，各家爭搶，可是沒有官方印字定調，也是爭論不休，這次是一個機會，一個讓自家祖上包括如今之眾文人光宗耀祖之名。
哪怕你再不願……
天下人也會進京獻書。
獻書之後，印刷術一雕刻，天下人手中皆有書。
什麼士農工商，士子的封鎖，也就不存在了。
陛下當真好算計！
好心計！
好手段！
讓天下人心甘情願獻書，還得對陛下感恩戴德。
“陛下文成武德，當得千秋之名，不世之聖君也！”周叔衡恭敬道。
秦楓撇了撇嘴。
說的好聽。
可朕，只想當亡國之君而已。
“你說，這天下好的武道是什麼？”
秦楓忽然回頭看向了周叔衡。
周叔衡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道：“陛下你可為難老臣了……”
“陛下莫不是也要封個武聖？”
秦楓搖了搖頭：“封武聖也不無不可，但如果真封武聖，這天下的聖位未免就顯得不值錢了。”
“更何況我大虞也不能有武聖。”
周叔衡沉默。
整個玄黃大陸廣袤無邊，便是一個荒域都未曾走到盡頭，更遑論玄黃。
武道沒有窮極，曾經大虞人都以為武王就是巔峰，可現在武王之路一開，大多數人才知道，武王其實只是起點，往上的路還很遠，誰也不知道什麼地方是終點，現在封什麼武聖，雖然可能本心是想樹立英雄形象，但是總會讓異族覺得這是在侮辱武道。封的武聖，實在名不副實，到時候反而拉低了文聖之名聲。
“武道不急，總有守得雲開見月明之時。你肩上的擔子很重，不僅僅要擔當稅制諸事，還要負責摘取歷代文武百官之精華之事，這些都要勞心而勞力，你可不要懈怠。”
“臣，定不負聖恩。”
“陛下，樊大人來了！”
趙高走了過來，低聲喊了一句。
秦楓看了一眼趙高，眉頭皺了皺。
趙高的履歷秦楓讓魏忠賢拿來看過，很普通的一個人，普普通通的進入到了皇宮，普普通通的當了太監，沒人欺凌他，他做的一切都是在走過程，最後被秦楓看到……
他沒有經歷過神話裡趙高的心路歷程，沒有經歷過一切艱辛就忽然被秦楓所看重……
這對他來說是好事，卻也是壞事。
終究可能大概做不了那心黑手辣的趙高……
那個想要一步一步一步做到最高的趙高啊……
罷了，總有人會站出來。
這皇宮，天下都是一個大染缸的。
“臣叩見聖上，吾皇萬歲……”
樊昱站了起來。
按理說他算官復原職，講道理又被貶去工匠府，本該愁雲慘淡的，可這模樣，好像比得了天大喜事還要高興似的。
“陛下文成武德，當得千秋之名，萬世之聖君也。”樊昱二話不說，又是一通彩虹屁。
秦楓眉頭皺了皺，這監牢也是一個大染缸麼？
這樊昱一直以來給秦楓的形象就是一個從不阿諛奉承的人，在加上平時總擺著一張臭臉，好像誰都欠他幾文錢似的，到是有幾分老實人的模樣。這樣一個老實人忽然來一句彩虹屁，這一下秦楓還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
如果是假意的還好，真心的話就把他先刀了再說。
“工匠府初創，你有什麼計劃？”
秦楓回頭看向樊昱。
“回陛下，臣欲將工匠府分三司，分別為文匠司、武匠司、民匠司。”
“文匠司可由竹坊、傭書坊為基；武匠司由精鐵坊、鑄器坊為基；民匠司頗雜，可由住建坊為基，海納木匠等諸多匠人。如此匠司可成！”
“關於評級你打算如何做？”
“敢問陛下該如何做？”
“初步官匠，可由現如今所有匠人納入一級工匠，既然有匠司，那便設立考核，能者上，庸者下。並廢除世襲罔替之名，除了如今的一級工匠，外人想要入行，全由學徒做起，逐級提升。”
“喏！”
秦楓回頭，看了看在身旁的樊昱，揮了揮手。
“你下去吧……”
樊昱轉身離去。
趙高卻回頭看向秦楓：“陛下，奴才有做的不好的麼？”
“嗯？”秦楓詫異。
“奴才從陛下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失望……”
秦楓拍了拍趙高的肩膀，有的話不能明說，甚至不能問，這叫心計。這小子還不懂得心計，是好事，至少秦楓不會對他怎麼著。
但是如果對別人，那就問題大了。把有的事放在明處，是要掉腦袋的。
“你做的很好，朕很喜歡。不過還有很多是需要你學習經歷的，只有經歷和學習的多了，說話做事才會逐漸提升。今日朕欲立文聖廟之事，你隨周大人左右，多增些閱歷，待文廟立後，再回宮侍奉吧。”
趙高臉上一愣，隨後立即跪下：“奴才謝過陛下。”
秦楓又拍了拍趙高肩膀，道：“下去吧。”
趙高立即轉身跑了下去。
“對了，魏忠賢呢？”
“回陛下，是廠裡之事，魏公公親自督辦去了。”
“你叫什麼？”
“回陛下，奴才林寧，魏公公因廠裡事務繁忙，差小的服侍於陛下。”
秦楓點了點頭。
“有心了！”
魏忠賢比起趙高明顯會事得多。
“隨朕出宮！”
“喏！”
“你家是哪裡的？”秦楓帶著林寧出宮後，忽然好奇的問道。
“回公子，奴家是兗州人。”
“你離開兗州之前，兗州人能吃上飯不？”
“回公子，不能。兗州之地草木太少，待大豐年尚可飽腹，若遇荒年，十室九空，全避難去了。”
“兗州之地，有水源所在，怎會如此？”秦楓好奇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