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候京都五百里外,夜色籠罩之下,一個少年正在做著燒烤。

“那人說的也不對呀,什麼烤了翼鳥就能找到家人。”

仔細看,這人正是當日被司馬俊救下的另一流民。

這流民少年拿著從翼鳥身上摘下來的情報:“這上面好像說大虞收復了東都,還殺了比目族遠征軍?這三路翼鳥都在這裡了,這下京都哪邊應該能幫我找到家人了吧?”

少年吃著香噴噴的烤肉,臉上帶著一絲幻想。

“如果一直沒有訊息的話,大概多殺一點就會有人幫忙找到了。”吃過了烤鳥,少年歪著頭靠在樹上,香甜的睡著了。

……

“東都還沒有訊息傳來?”

秦楓回頭看了一眼高要。

魏忠賢被派遣出去主持國葬大典了。

“是,應該很快了。”

秦楓眯著眼笑了笑,看來讓司馬俊出去還真是對了,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啊,沒有訊息,就是沒有收復東都,應該等過段時間收到訊息的時候,禁衛軍都沒了吧?

“嗯!”

秦楓神色淡然的點了點頭。

“走吧。”

秦楓看向了高要。

咚咚咚……

戰鼓響徹蒼穹,從皇宮,直接延綿到了太廟,過往的人群密密麻麻的,秦楓抬頭看了一下,一眼根本看不到邊際。

很快,秦楓就在眾人簇擁之下到了太廟階梯之下。

“吾皇萬歲……”

四周所有人齊齊跪下,如山呼海嘯一樣。

“平身!”

“登太廟,行國葬!”秦楓道。

“登太廟,行國葬……”

魏忠賢喊了一聲,下一刻,四周的人連綿不絕的呼喊出去,好似人海沒有盡頭一樣。

登到了半山腰,整個京都民眾已經盡在眼前,看著四周密密麻麻沒有窮盡的人群,秦楓的臉上帶著一絲微笑。

這,就是朕,打下的江山。

不對,朕還沒打江山。

周尚虞抬頭,看向那高臺上亦步亦趨的秦楓,眉頭微微皺了皺……那高臺上,那皇帝,居然就是那晚上曇花一現的男子。

她的腦海之中,一下子浮現出了秦楓的話。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他,正在做,似乎也只有他這個位置,他才能有這樣的作為。

秦楓回頭看向臺下的眾人。

四周不少文人士子也在一起趕來,這時候看到了秦楓,所有人都齊齊的吞了吞口水,這,這居然是皇帝陛下?

這怎麼可能?

對了,舒雲……

舒雲小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麼就是京都皇后娘娘舒黎鴛,這太離譜了。

所有人都想起了秦楓那晚上的話,一下子覺得莫名有些震撼和惶恐……不少人甚至想好了要怎麼逃離京都了。

秦楓一身黑衣,再配上披麻,這是所有人都不想秦楓戴上的,因為秦楓是帝王,需行帝王之禮。但是秦楓,依舊戴上了。

咚咚咚咚……

鼓聲嗡嗡作響,好像敲擊在所有人的心頭。整個太廟四周,同悲。

但是畢竟八百階梯實在太長,秦楓即便已經用最快的速度登上,但是依舊用了很長時間,下面的普通人早竊竊私語了。

“陛下好像是這五百年以來,第一個走上這八百階梯的人。”這時候,有人忽然小聲的說了一句。

“陛下,乃天命天子,救萬民於水火之人,這區區八百階梯,何足掛齒?”

“陛下萬歲!”

山呼……

秦楓剛登到了半山腰的時候,下面忽然傳來了一片山呼海嘯聲。

秦楓依舊迅速登上……

太廟,一覽眾山小。

這是京都最高,也是視野最廣闊的地方。

在階梯背後,便是可以俯視萬民之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齊齊跪下,大聲高呼。

秦楓看向下面的人,眉頭皺了皺,應該都是懼怕朕這權勢吧。

“慶元(秦楓國號)三年,西南天擎,炎族過境,劫掠黎庶,屠戮蒼生。百萬亡靈,飲恨南域。日月慘淡,寰宇震驚。獸行暴虐,曠世未聞,舉國同悲!(注)”

“今行國葬,告慰亡靈!”

咚咚咚……

所有人吹響喪曲、號角。

“行國葬……”

萬人沉默!

“禮畢!”

魏忠賢高呼了一聲。

秦楓許久後,抬頭道:“今,朕通告四海八荒諸部族,凡殺我同袍者,血債血償,十倍還之。炎族殺我同袍,焚我南域,萬千民眾喪生火海。我人族今日昭告四海八荒,對炎族開國戰,非亡國滅種不休。”

嘩啦……

四周所有官員齊齊看向秦楓。

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都帶著一絲駭然,開國戰,這可不是說了玩的,這就代表著什麼,根本不用說。

就算魏忠賢也都震撼的看著秦楓,覺得秦楓一定是瘋了,如果說之前炎族還不能越過烈火山脈的時候說這樣的話還可以,可是現在,炎族已經能越過烈火山脈,只要炎族大軍一到,整個大虞就將徹底的化為火海。

可是……

似乎架不住民眾喜歡。

“大虞萬歲,人族萬歲!吾皇萬歲……”

山呼海嘯。

這時候,下面的所有人好像傻了一樣,又或者完全忽略了,現在的大虞,根本沒有能力去對抗炎族……

下面所有大臣神色都有些暗淡。

我好想逃……

可又逃不掉。

這,陛下太能作死了。

我好害怕,萬一哪天就沒了咋辦。

對炎族宣戰,這太不可思議了。

這是老壽星上吊啊……

“陛下,這是不是委婉一點?”

魏忠賢低聲說道。

秦楓回頭看向魏忠賢:“那是因為死的人之中,沒有你的家人,你重要的人吧?”

“對朕來說,大虞之疆域,就是朕的身軀,大虞之子民,就是朕之手足,炎族焚我身軀,滅我手足,還讓朕委婉?你讓朕如何委婉?你讓我同袍如何委婉?”

“血債,只能血償。”

太廟之上有擴音靈器,魏忠賢的話聲音很輕,但是還是有大部分人聽到了,可秦楓後面的話,卻讓所有人都聽到了。

撲通……

下面所有人齊齊一下子跪了下去。呼聲如山崩,喊聲如海嘯,震耳欲聾。

下面站在人群之中的浮雲神算,抬頭看著那上首的帝王,一時間眼角微微顫動了一下,這帝王龍氣,直衝雲霄。

(注:部分摘於公祭日人民日報社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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