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做到了，我離開了家鄉
終於得來到了京都逛逛，秦楓才忽然明白什麼叫做‘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大虞不管怎麼說，始終是傳承足千年的大國王朝，繁華自不用說！
至少，秦楓看到的，確實繁華。
在大街上徜徉著，只覺得呼吸都是自由的。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簷，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足以證明，這千年古都的繁華。
很多人其實並不知道天道國運的存在的。這不得不說，其實無知，確實能令人快樂。
“前面那是什麼地方？”
秦楓跟著魏忠賢，一路上前，很快便來到了一處景色宜人之地。目光所及，河岸旁是鱗次櫛比的宮殿樓閣，有點類似於蘇州園林，內里布置亭臺水榭，巍峨樓宇，很是不凡。
“陛……公子，那便是虞河上了。春花秋月夜，夜上柳梢頭，文人士子歌舞昇平的地方，不過自從公子殺了張志良後，這虞河也就閒置了下來，偶有士子要來此地，都被丟了臭雞蛋菜葉子，也就沒有那麼多人了。”
“嗯！”
秦楓點頭。
“嘿，公子，快別看了，再看要被那邊那群刁民丟菜葉子了。”就在這時候，一個青年男子迅速走來，直接就到了秦楓身旁。
魏忠賢剛要揮手，秦楓看這士子只是一品，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就制止了魏忠賢的動作。
“他們就那麼維護那昏君？”
秦楓歪著頭笑道。
魏忠賢無語的看著秦楓，這陛下還搞自黑？算了，反正您罵您自己，咱家也管不著不是。
“可不是嘛，那昏君就做了那麼一件事，就值得他們那麼銘記。我們每日為他們喊冤訴苦，他們卻全然不知，真是一群白眼狼。”
男子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周身一下子有道刺骨的寒意……他嚇得打了個哆嗦。
秦楓立即回了兩句是極，是極，又瞪了一眼魏忠賢，魏忠賢臉上露出了一絲委屈，您罵您自己我不管，可是別人罵您。我們是該管的呀。
這男子和秦楓也很快熟絡了起來。
按他所說，他本來也是外鄉之人。來這京都，其實也是想做個官的。
但是大虞傳承千年，這官員已經堆積如山，武科還能入軍，文科過了鄉試、省試之後入京殿試，可是因為大虞並不缺文人，所以一般省試之後，入了京都，都是等，有時候一等就是三五年才開殿試。像秦楓剛登基時候舉行過一次殿試，此後三年殿試之事京中提都沒人提過。
有的文人實在沒法，轉考武科，學了武學，入邊疆去了，可是更多的確在京中安定下來，有的找了雜活，有的就肆意風流，所以有句話叫京中才子千千萬，盡在虞河邊上看。
當然，因為整個帝國傳承千年，能在京都風流的文人才子，家中其實也是非富即貴，所以自然也是風流得起的。
這男子家中就是一富奢之家。
“聽說，江湖上出了很多反昏君的組織，宗門？”秦楓又問道。
魏忠賢倒吸了一口冷氣，咱家這陛下不得了啊，坐在宮裡居然都知天下事。他也是剛組建了東廠，方才得到的訊息，可陛下……
“噓……”
男子一下子捂住了秦楓的嘴巴，魏忠賢好想給這傢伙一耳光。
“可不能亂說，這京都重地，稍有不慎，就是掉腦袋的。”
秦楓淡然道：“這有何不能說的，當今天子，昏庸無能；當世朝堂，腐朽不堪；遙望四夷，遍地荒蕪，至今日之天下，已是民不聊生。如果朝堂沒有改變，那就該讓有志之士去改變這天下，改變這朝堂。”
嘶！
這男子看著秦楓，一時間居然有些呆滯。
“更何況，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男子直接當街在秦楓面前跪下了。
操……
老子是想點燃你內心的反心，可是，你他孃的，居然拜朕為哥？我自己反我自己可還行？
“當今各門各路江湖人士，好似一盤散沙，成不了事。他們就像藏在陰影裡的碩鼠一樣，始終上不得檯面。這種下去，根本無濟於事。”秦楓搖了搖頭。
“是啊，像繁天門、紅月這些大組織，看起來風頭無兩，可是也根本不敢妄動，底下叫的歡樂。也沒有什麼有志之士，能如大哥一樣獨領風騷……”
秦楓扶額。
魏忠賢卻在旁邊記住了……
原來陛下是這意思。
繁天門，紅月看來都是大組織啊，是時候該讓他們付出代價了。
就在這時，遠處走來一人，秦楓愣了一下，這不是我們大丞相周叔衡麼。
“陛……”
“哦，我叫碧升，這位也是我的家僕。”
周叔衡愣了一下，有點不明白這陛下的意思。
“對了，還未請教公子大名。”秦楓微笑的看著眼前這男子。
“哦，碧公子見笑了，小弟顧豐茗。”顧豐茗一下子拱手道。
秦楓點了點頭，顧家，好像沒有聽說過那個顧家有士子風流啊，在朝中為官之人也是少見。
“豐茗兄，你有沒有什麼志向啊？”秦楓忽然好奇的問道。
周叔衡見兩人聊的歡樂，只能跟在秦楓背後，他也不知道眼前這皇帝陛下是出來幹什麼。
“志向？發誓為家鄉脫貧做出偉大貢獻，這算不算志向？”
秦楓拍了拍周叔衡，點了點頭：“這怎麼不算，你做出了什麼樣的貢獻？有沒有為家鄉做到？”
顧豐茗尷尬的抓了抓頭，臉上堆著一絲笑容。
“我做到了，我，離開了家鄉。”
撲通……
秦楓聽到兩聲膝蓋落地的聲音。
“你這不行啊……”
秦楓很想豎立顧豐茗的反賊意識，可是看顧豐茗傻兮兮的樣子，秦楓心底有些惋惜，這是教小白兔做壞事啊。
不……
就拿你當小白鼠吧。
秦楓拍了拍顧豐茗肩膀。
兄弟，委屈你了。
等朕成為亡國之君，給你立長生碑。
嘿，我怎麼就尋思你會失敗呢？
秦楓歪著頭看了一下顧豐茗，要不是注意形象，朕也抓抓腦袋看看朕腦袋裡都在尋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