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樓,會議室內。

酒叔兒子衝著蘇天御擺了擺手,輕笑著說道:“我的故事講完了,你們走吧。”

牆壁旁邊,一直沒敢動的攝像記者,突然衝到女記者身邊,拉著她喊道:“他的情緒比較激動,走,快走!”

與此同時,另外一人也關上了攝像機,停止了現場直播。

女記者愣了一下:“他不是為了報復民眾,只是為了替遇難礦工發生而已,我們可以對他進行規勸……!”

“勸個屁,趕緊走!”

兩名男記者架著女人,迅速離開了會議室,而酒叔兒子也沒有阻攔,只怔怔地看著蘇天御,嘴角蠕動地輕聲說道:“你記著……我們說的話。”

……

室外。

直播剛一停滯,暴恐隊的隊員就衝了進來,金茂輝也穿著作戰服,拿著槍,衝向了側門。

與此同時,房頂的警務署特戰隊立馬向上層作了報告:“直播停了,是否擊斃?”

“能把人搶過來最好,搶不過來也要看著暴恐隊擊斃他。”林署長給出了命令。

“明白!”特戰隊的人回。

樓內。

酒叔兒子拿著最後一組炸耀的遙控器,再次擺了擺手。

蘇天御咬著牙,慢慢退出了會議室。他內心有一股情緒在激盪,顯然是受了酒叔兒子的影響。他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冷靜,要理智,但那股情緒真得很難被壓住。

走廊內,蘇天御邁步剛想下樓,突然扭頭看到衛生間門口擺放著的一桶髒水。

一瞬間,就是這麼一瞬間的想法,促使了蘇天御做出了新的決定。他轉身拿起水桶,直接衝著牆壁上四五個電子插口,潑了涼水。

“噗嗤,滋啦啦!”

插口內爆發出噼裡啪啦的電光,緊跟著二三四五層的電燈,全部閃爍了一下,隨後熄滅。

蘇天御掉頭返回,而這時在樓頂的特戰隊員,已經開始掛上鎖鏈,準備鎖降破窗。

半分鐘後,記者被暴恐隊的人接了出去,而蘇天御則是跑到了二樓。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黑暗中有手電筒光芒照射上來,蘇天御立即後退了一步。

樓梯下方,暴恐隊的隊員衝了上來,見到蘇天御剛想放下槍時,卻見到他右手正拽著酒叔的兒子。

“別動!”

“舉手,別動!”

“……!”

暴恐隊的人舉槍吼著。

“別,別開槍,聽我說,把通訊裝置給我,我要跟金隊長對話……!”蘇天御攔在酒叔兒子身前,擺手衝著眾人喊了一聲。

“踏踏!”

一陣腳步聲響徹,金茂輝本人穿著作戰服,邁步衝了上來,擺手喊道:“控制人質樓層!”

暴恐隊員立馬散開,隨即金茂輝驚愕地看了一眼蘇天御和匪徒,立馬邁步上前,低聲喝問道:“你要幹什麼?!”

蘇天御嚥了口唾沫,邁步上前回道:“我跟市長有言在先,如果可以操作的話,我們能救他一命,你也聽到了……。”

“你瘋了?!!”金茂輝直接打斷著回道:“這是一棟孤樓,外面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你,明白嗎?!”

蘇天御咬牙:“我有辦法。”

“你起開!”金茂輝急迫地推開蘇天御,直接舉起了槍,對準了酒叔的兒子。

酒叔兒子身體癱軟地靠在牆壁上,臉色蒼白的一笑:“我……我都說了,我活不了。”

蘇天御攔了一下金茂輝低聲吼道:“你比誰都清楚,他不是在犯罪!今天的一切後果,都是因為上層的不作為。我們都是局中人,如果為了所謂的狗屁穩定和一己私利,就要處死一個無辜的人,那我們和保龍集團沒有任何區別!”

“外面是有特戰隊的!”金茂輝急得衝著蘇天御舉起了槍:“人控制不住,有多少人會因此而完蛋,你想過嗎?!”

“我有辦法!”

“屁的辦法!!”金茂輝一把推開蘇天御,拿槍指著酒叔兒子的腦袋,嘴唇顫抖地說道:“我同情你,但你活不了。”

“金茂輝!!領導是答應過我的!”蘇天御瞪著眼珠子吼著,但卻被暴恐隊其他隊員拽開。

“你以為這是我的決定嗎,啊?你是不是糊塗了?!”金茂輝扭頭喝問道。

蘇天御攥著拳頭,聽到這話,渾身癱軟,無言以對。

蘇天御絕對不是一個聖母的人,但也不是一個見利就走的卑鄙小人。

今天的一切籌備,一切機會,都是酒叔兒子給的。他已經家破人亡了,蘇天御真的不忍心,讓權力利用完他,再把他拋棄。

如果這樣做了,蘇天御的良心難安啊!毫不誇張地說,酒叔兒子今天講的故事,等於是在龍城和一區投下了一顆輿論核單,他以一己之力幫協會和整個黎系扭轉了局面,打破了騎虎難下的僵局。

但現在他的作用已經沒了,最好的結果就是死在這棟大樓裡。這樣監管會就沒辦法在拿這個人做文章了,政敵們也沒有辦法在把禍水往協會身上和黎系身上引了。

所以,他死在這兒,就是最理想的狀態。

蘇天御怔怔地看著金茂輝,聲音沙啞地說道:“我……我總以為……我們和對面不一樣……但……但今天看來……政治都是一樣的。”

牆壁邊緣,酒叔的兒子緩緩閉上眼睛,聲音沙啞地呢喃道:“開槍吧,我累了。我好像從來就沒有走出那條……見不到頭的塌方隧道。”

金茂輝雙眼盯著酒叔的兒子,口鼻中泛著濃重的喘息聲,隨即緩緩抬起了胳膊。

三秒後。

“砰砰砰!”

三聲槍響泛起,走廊內安靜。

……

再過半分鐘。

“轟隆!”

大樓內泛起一陣巨響,五樓發生爆炸,緊跟著樓內響起凌亂的腳步聲。

過了一小會,主樓側門被踹開,暴恐隊的戰士率先衝出,向四周擺手:“散開,散開!”

後面,大量人質驚慌地跟著暴恐隊隊員跑了出來。

金茂輝走在人群后側,拿著對講機報告道:“匪徒最後引爆了五層埋放的炸耀,人沒了。有兩名暴恐隊隊員受傷,目前我們正在處理現場。”

……

與此同時。

里爾站在監管會走廊內,指著苗子維說道:“保龍礦業完了,我也完了……但事情不能這麼算了。我的意思,你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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