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阿樺一臉蒙圈:“跑路?你什麼意思啊?!”

“錢都拿到了,還跟他們混什麼啊?”費光頭打著酒嗝回道:“再混下去,很可能就要全家暴斃了。”

“此話怎樣?”阿樺還是沒理解。

“你蠢得跟豬一樣!”費光頭無奈地解釋道:“三豐資本的沈老闆為啥去老三角啊?你以為他真是去邀功啊?扯淡吧!七號島的事,搞得比預計的要大,他再牛逼資本,不也得在一區眼皮子底下活動嗎?他是去避難的,懂不?!”

阿樺聽到這話有點理解費光頭的意思了,但還是出口就是國粹:“你踏馬罵誰呢?信不信,我直接開火葬場去?”

“你穩著點。”費光頭在自己女人面前,開始秀智商了:“我再跟他混,他肯定提拔我,這是毋庸置疑的,問題是他會提拔我到什麼程度呢?”

阿樺仔細想了一下:“再提拔,那也是馬仔。”

“這話對,”費光頭讚許地點了點頭:“但馬仔也是分級別的。最理想的馬仔是,要麼既可以幹活掙錢,又不用承擔主要責任;要麼就是老闆身邊的人,不用露面處理事情。以前我們是第一種,但這次事過後,我們踏馬的既不是第一種,也不是第二種,不上不下的,很難受啊!”

“你踏馬心眼真多。”阿樺讚歎了一句。

“不多點,我早都掛了。”費光頭停頓一下,繼續補充道:“況且,七號島的事情過後,我們也有點上線了,得避避風頭。”

“那去龍城幹什麼?”阿樺不解。

“靠。”費光頭無語:“你真是沒辦法溝通,避風頭,當然是去找避風港嘍!”

“懶得理你。”阿樺淡淡地回了一句,心裡開始暗自琢磨費光頭的話。

車後座,費光頭看著自己的老婆,突然泛起賤笑:“哎,這麼多天沒看見我,你沒想我啊?”

“有事說事兒。”阿樺剛毅的臉頰上,不見任何波瀾。

“嘿嘿,一會找地方停個車,咱倆打會撲克,狠狠的開兩炮!”

“好。”阿樺回答得也很乾脆。

“我一看你那樣,就知道是憋壞了。”

“還行,沒有你,咱也閒不著。”

“尼瑪的,我現在就辦了你!”

夫妻二人嘴上功夫那都是一流的。

……

兩天後,龍城蘇家。

傍晚,蘇天御坐在客廳內陪二叔喝著酒,滿臉愧疚地說道:“叔……是……是我沒照顧好大哥。”

就在剛剛,蘇天御跟二叔坦白了大哥被抓的事實,但同時也跟他說了,大哥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長則五年左右,短則三年左右。

不過不論刑期長短,這兒子畢竟也是老爺子的心頭肉,雖生命沒有危險,但好好的孩子被關在了一區,那換誰聽到這個訊息,心裡都會很不舒服,很難受。

不過蘇二叔不是胡攪蠻纏的人,他明事理,也懂協會的處境,所以連喝了兩口酒說道:“天北也跟我談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他自己想去,那誰都攔不住,這事兒不怨你。”

“二叔……要不是因為我的壓力比較大……。”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們這幾個孩子在我眼裡都是一樣重的。”蘇二叔擺了擺手:“其實,老大的性格跟你們誰都不一樣,他很悶,心裡主意又很正……我的兒子,我瞭解。這年頭……他這個性格出一次事,也不見得就是壞的。”

蘇天御聽到這話,心裡更加難受。

“唉,我就是想讓他早結兩年婚,他非不聽。”蘇二叔嘆息一聲:“今年他虛歲都三十三了,到現在媳婦也沒有一個,回頭在待個三五年出來,這眼瞅著奔四十了。哪怕他就是當天出來,當天找個女人懷孕,那等孩子長起來,他也得快六十了。”

蘇天御聽到這話,喝了杯酒。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蘇二叔擺了擺手:“興許人家以後的婚姻還不用我操心呢!六子啊,等回頭事情落地了,你帶我去一區看看他。”

“好!”蘇天御點頭。

二人正在說話間,一位光頭從外面走了進來:“蘇兄弟!”

蘇天御聞聲看向院外,見到費光頭拎著點禮物走了進來。

“怎麼又是這個小子!”蘇二叔神煩此人:“行了,你和他聊吧,我進屋了。”

“慢點二叔。”蘇天御起身扶著老頭去了裡屋。

……

五分鐘後。

蘇家小院內,費光頭坐在涼亭底下,輕笑著看向蘇天御:“你是我見過的人裡,智商僅次於我的……。”

蘇天御笑著擺了擺手:“你到底想說啥,咱們直接點!”

“不瞞你說,我有一個宏偉的計劃。”費光頭點了一根菸。

“啥宏偉的計劃?”

“我的才華配上你的智商,絕對堪稱龍城地域內的臥龍鳳雛!”費光頭很認真地說了一句。

蘇天御歪脖看著他:“你的才華太耀眼,我的智商配不上。”

“兄弟,你不要謙虛。”

“你說人話,到底要幹什麼?!”蘇天御懶得跟這個老油條扯皮。

費光頭停頓一下:“我想加入同濟會。”

“你有沈老闆這條大腿不抱,非得要上我們這個小門小廟的幹啥?”蘇天御皺眉問道:“你咋想的啊?”

“考驗我?”費光頭笑吟吟地回道:“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七號島一出事,沈老闆早踏馬跑到區外去,遠端遙控了。”

“你想得還挺細。”

“兄弟,我手裡的人不少,而且個頂個的勤快膽大,我加入同濟會對你們是有益處的。”費光頭輕聲說道:“我聽說你們要搞軍備生意,那以後我可以帶人幫你們送貨啊!”

蘇天御心裡門清,這個傢伙要加入同濟會,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想避難。

七號島的事情鬧得太大,光頭肯定是要上線的,而目前能給他穩定避風港的,就只有老黎團隊。

不過,光頭跟老黎說不上話,所以這時候舔自己才是最正確的。

想到這些,蘇天御插手看著光頭:“不行,協會不準備再吸納團體了。”

“別扯了,協會不招人還叫什麼協會?!”

“真的,我們現在不準備吸納群體人員進來,”蘇天御擺手:“準備捋一捋發展方向。”

“艹!跟我整事是不?”費光頭斜眼看著他;“那我自費能不能進?”

“怎麼個自費法?”蘇天御問。

“我給協會捐款!”費光頭心裡滴血,咬著牙說道。

蘇天御聽到這話,立馬抻著脖子問:“說吧,捐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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