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保市，華工會總部。
黃培山低著頭，站在霍東昇的身邊，輕聲回答：“他們後天到，我已經安排好了，在保利安酒店。您放心，該準備的事情，我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要做好安保工作，”霍東昇輕聲提醒道：“確保他的安全。”
“也都安排了，”黃培山立即回應：“參與人員都是我們的嫡系。”
“嗯……”霍東昇輕輕點頭。
“那我們這邊都誰過去……？”黃培山試探著問出了半句。
“董科，劉濤，就你們三個吧。”霍東昇指了指黃培山：“先碰個面再說。”
“好，我這就去通知。”黃培山立刻轉身出門。
霍東昇坐在辦公室裡，插著手沉思著什麼。過了不到五分鐘左右，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敲響。
“咚咚咚！”
霍東昇應了一聲：“進。”
辦公室門被推開，已經擔任了華興商社一把手的吳博新大步走了進來：“老霍，忙著呢嗎？”
“這會兒不忙，來來來，坐！”
霍東昇請吳博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正好你來了，我這有華區剛剛送來的特供茶葉。”霍東昇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個木罐：“這茶葉啊……都是我管王嘯要的，一般人真喝不到。”
他坐在吳博新對面，擺弄著面前的茶海，熟練地夾出茶葉，放入茶壺，然後開始燒水沏茶。
吳博新坐在沙發上，看著擺弄茶具的老霍，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老霍，給我批點錢。我下週準備在加市私下裡開個酒會，有幾個重要的人要過來，還得給中間人拿一點好處費。”
霍東昇點點頭，一邊洗著茶具，一邊問道：“要多少？”
“差不多一千來萬吧。”吳博新報出一個數字。
“這樣，我給你批一千五百萬。”霍東昇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很痛快地就答應下來：“買好的事，不能搞得太窮酸，不然以後也沒人給咱們跑腿了。”
茶水燒好，霍東昇先給吳博新倒了一杯。隨著熱氣騰騰的茶水流出來，一股茶香也跟著擴散而出。
“敞亮。”吳博新很滿意，他和老霍合作真的非常痛快，不管是要人，還是要錢，對方都沒有說過一個不字，更不會橫加干涉。
“都是為了搞好協會嘛。”霍東昇笑道：“要不是你老吳，咱們這華興商社也不可能發展這麼快。”
“主要是你的支援太到位了。”吳博新也來了一句商業互捧：“行吧，那你喝著，我給對面回個電話。”
“別急啊，喝了茶也來得及。”霍東昇一臉關心地看著吳博新，很家常地說道：“工作確實重要，但咱們這個歲數的人，偶爾也是要休息的嘛！你身體要是垮了，那可是協會的損失啊。”
霍東昇與人交往就是這樣，永遠不急不躁，聊著家常，就能把事辦了。
吳博新坐在室內待了半個小時左右，才拿著批條離開。
霍東昇批款痛快，吳博新是舒服了，但華工會內部卻也傳出了一些不同的聲音，包括王安、王嘯他們，都覺得給吳博新的錢是不是太多了。近兩個月，超過一千萬的批款，已經有四五回了。
但因為吳博新的確發揮著作用，這些不滿的聲音也漸漸被壓了下去。
……
龍城，某倉庫。
倉庫位置很偏僻，周圍有些髒亂，沒什麼人。而在倉庫門前，停著兩輛銀色的麵包車，一位青年在麵包車旁邊，正蹲在地上抽菸。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開了過來，緩緩停在倉庫門前。
車門開啟，餘明遠面色陰沉地走了出來。
“餘會長。”
青年見到餘明遠，立刻站起身來，衝著他打招呼。
餘明遠點點頭，走向倉庫。青年跑到前面，替餘明遠拉開倉庫大門。
裡面大概有十來個人的樣子，周同輝，孔正輝也在其中。除了他們兩個之外，秋哥也在倉庫裡。他坐在椅子上，圍著一個紙殼箱和手下的人打牌。在秋哥的臉上，有一條像是蜈蚣一樣的疤。
看見餘明遠，秋哥立刻扔掉手裡的牌站了起來，向餘明遠打招呼：“餘會長好。”
“嗯。”餘明遠招招手，“大夥都在吧，開個會。”
倉庫門重新關上，而眾人也七手八腳地搬起凳子，圍坐在倉庫裡的一張桌子旁。
餘明遠坐下之後，掃了眾人一眼，然後問道：“秋哥把事都告訴你們了吧？”
眾人點頭，餘明遠又看向坐在身旁的孔正輝：“計劃做好了嗎？”
“都做好了。”孔正輝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行。”餘明遠又看向另一邊的周同輝：“你那邊呢，人手找到了嗎？”
“我這也ok。”周同輝做了個沒問題的手勢：“都是一區那邊的人，自家兄弟，辦事靠譜，你放心吧。”
“好。”餘明遠伸出兩根手指：“我就強調兩點：第一，一會正輝會把計劃給大夥發下去，你們要嚴格按照這個計劃執行，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紕漏。都給我記住了，千萬不能留下我們的影子，不然之前所有的準備都廢了，時間也白等了。第二，我們挺了五個月，就為了這一天，大家上點心，一錘定音！”
眾人點點頭，餘明遠又跟大家討論了一會兒，事情都聊得差不多了，他才拍拍手道：“行，都去辦吧。”
他剛起身，秋哥卻喊住他。
“餘會長，還是我去吧！”秋哥盯著餘明遠，主動請纓：“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幹這活兒了。”
“你不行，你臉太熟。”餘明遠直接拒絕了秋哥：“而且，你有個人情緒。”
秋哥沉默了，他雖然是安系軍情的人，可上層部門和餘明遠的同濟會是有緊密聯絡的，兩者同屬一脈，所以餘明遠也算是他的領導。
餘明遠伸出手，拍了拍秋哥的肩膀：“後面有你該乾的事，別急。”
秋哥緩緩點頭，心裡也認可了餘明遠的說法。
眾人往門外走去，各自上車。孔正輝留在後面，悄悄拉了餘明遠一把，把他留了下來。
“明遠……”孔正輝神色複雜，問了一句：“你想好了嗎，真要這麼幹嗎？盤子不是我們玩散的，咱們擦屁股……！”
餘明遠聲音低沉：“盤子也不是一個人的，我已經決定了。”
“那行吧。”孔正輝見餘明遠心意已決，不再多說什麼，也轉身離開了倉庫。
……
某不知名區域，一間辦公室。
一名金髮男人坐在辦公桌前，對著面前一箇中年男人緩緩說道：“這件事你去辦吧，一定要注意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