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七點多鐘,華府的阿靈街區內,兩臺汽車順著街道邊緣,正在緩緩前行。

這裡是整個一區人盡皆知的富人生活區,紀元年前世界聞名的五角形建築,就坐落在這裡,據統計那時候這個區的人均年收入就在十萬美刀以上。

一處獨院別墅門前,一位身材豐潤的華人婦女,領著自己的小兒子,正在汽車旁邊訓斥著司機。

“都告訴你了,今天他有藝考,你怎麼還能遲到呢?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婦女面色兇戾地罵道:“天天踏馬的要求漲工資,關鍵時刻掉鏈子,我要你有什麼用?今天要是趕不上了,你就別來上班了……!”

“不好意思,太太!”司機點頭哈腰地回應著。

二人正在溝通之時,院內走出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拎著皮包催促道:“不要吵了,我也快來不及了,一路走吧。”

“走吧。”太太掃了一眼老公,拽門就要上車。

“嗡嗡!”

轟鳴的馬達聲響徹,街道對面突然竄出來兩臺越野車,一前一後地攔住了華人夫婦的豪華商務。

“咣噹!”

車門彈開,一名蒙面男子持槍衝了下來,頂在西裝男的胸口吼道:“別喊!”

與此同時,另外三名蒙面男子,動作利落地邁步上前,將婦女和六七歲的小男孩,簡單粗暴地拽向了汽車。

“你們要幹什麼?!”西裝男驚恐地吼了一聲:“我是……!”

“嘭!”

話還沒等說完,一槍把子就砸在了西裝男的臉上。

寬闊的街道上,陽光明媚,突兀地響起了幾聲女人的叫喊。

沒過多一會,鄰居馬克萊在庭院內好奇的向外掃了一眼,見華人夫婦的別墅門口,汽車規整停滯,大門緊鎖,不見一絲異常。

“又吵架了?蠢貨!為什麼不把屎拉在床上報復呢?”馬克萊心裡嘀咕了一句,轉身又去收拾自己家門口的花花草草了。

兩臺越野車上,匪徒們沒有摘下面罩,只拿槍脅迫著一家三口和司機,迅速逃離現場。

副駕駛上,一名身材中等的男子,低頭用新卡手機發了一條簡訊:“人在手裡了。”

……

華府市區,某街道邊上。

蘇天御,侯國玉,費平生,還有剛剛趕來的大熊,一共八個人坐在車內,正在啃著麵包,喝著飲用水。

副駕駛上,侯國玉困得直打哈欠,扭頭看著蘇天御問道:“我們什麼思路啊?”

“能有什麼思路?顧佰順失聯了,我們想找到他是不可能的。”蘇天御大口吃著麵包:“只能找他想找的人了。”

“你說景言啊?”在路上的時候,費平生已經聽六子敘述完了事情經過。

“只能鎖他了。”蘇天御點頭。

“我就一個問題。”費平生眼巴巴地看著蘇天御:“如果不是景言脅迫的顧佰順,那咱們是不是白跑一趟了?”

“碼工協會的內鬥,實際上就牽扯到三方利益。駐軍和章明那邊,我們這邊,還有就是景言。”蘇天御又撕開一個麵包,繼續吃著說道:“搞周鵬不符合駐軍的利益,搞魏哥不符合我們的利益,除去這兩邊,那還剩下誰?”

“景言的機率確實很大。”費平生嘆息一聲:“你說得對,我們也沒啥選擇,除了這條線,手裡也沒別的線索了。”

“等吧,等劉主任安排的人過來找我們。”蘇天御低頭看了一眼手錶:“不知道啥時候出發,咱們就別找酒店了,誰累了就在車裡休息一會。”

“行,我眯一會。”費平生吃完東西,躺在後座上就閉上了眼睛。

車外面,侯國玉看著比自己還要壯一圈的大熊,順嘴問道:“你是打職業UFC的啊?”

“不……不是,業餘的。”大熊搖頭。

“聽說你最近十幾場都沒有敗績,”侯國玉多少有些不服:“挺牛逼的唄?”

大熊眨巴眨巴眼睛,表情中充滿了自信:“只……只能說是逼王了。”

“靠,回頭練練!”侯國玉多少有點犯中二病了。

“你……你打不過我。”

“來來,試試!”侯國玉伸出手掌:“掰個腕子,我看你什麼力道。”

蘇天御在車內無語地看著這倆人:“是不是閒著了?精神病啊!能不能成熟點?!”

……

華府。

一處普通街區的公寓樓內,一位老太太坐在視窗,看著室外的景色,表情平靜。

她就是顧佰順的母親,被人綁來好幾天了。

一陣腳步聲泛起,門外走進來一名青年,手裡端著簡單的自熱快餐,走到視窗說道:“吃東西。”

顧佰順的母親都沒有抬頭看對方,只淡淡地回道:“放這兒吧,謝謝。”

青年將餐盤放在窗臺上,轉身看向坐在門口,監視老太太的同伴說道:“來來,再玩一把。”

顧佰順的母親看了一眼餐盤,雙手扶著腿面,費力地站起身:“我去個廁所。”

“走,我跟你去。”青年拿著手機回道。

二人一同來到衛生間門口,青年低頭看著手機螢幕:“別關門哈,去吧。”

顧佰順的母親瞧了一眼對方:“我一個老太太能做什麼?!我想換個內衣,你能離遠一點嗎?”

“你換什麼內衣?”

“我腎臟不好,褲頭髒了……,”顧佰順的母親有些難以啟齒地回道:“我不舒服。”

青年皺了皺眉頭:“你開門弄,沒人看你啊。”

“我比你媽歲數都大了,你要盯著我換衣服嗎,小孩?”顧佰順母親聲音顫抖地問著。

青年掃了一眼老太太,無奈的將手機裝進兜裡,先進空曠的衛生間內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隨即才走出來說道:“這麼大歲數了,我不想為難你。你懂事,自己也能舒服點。就兩分鐘哈,你快點!”

說完,青年走進了客廳。

……

下午。

距離阿靈區大約三十公里處的荒地旁邊,兩臺越野車停滯,在市區內綁了一家三口帶司機的領頭男子,邁步下了汽車。

五分鐘後,又是數量汽車趕到,顧佰順戴著匪帽推門走了下來。

“人在車裡呢。”領頭男子正是顧佰順團隊的另外一位骨幹—郭正刀。

顧佰順停頓一下:“我給他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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