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混蛋……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掌力!”

而此時此刻,洪波矗立在地面,心中比之陳少君還要震動。

剛剛那番交手,兔起鶻落,奇快無比,但他雄渾的掌力卻彷彿拍到了一座鋼山上,到現在雙手掌根都陣陣發麻。

一個大地之脈四五重的武者,雖然在低階武者中已經很強了,但和他還差了兩三個境界,洪波本來以為這一掌至少可以將他轟飛近百丈,甚至直接震下水犀,沒想到居然絲毫沒有佔到便宜。

陳少君的掌力之雄渾,居然絲毫不亞於他。

當然,洪波只是傲慢,但並不愚蠢,陳少君的父親陳宗羲是欽差大臣,他不可能真的下死手。

所以洪波還保留了不少實力,不過他可以感覺得出來,陳少君方面也絕對和他一樣,並沒有施展出全部的力量。

這讓洪波倒是收起了不少輕視之心。

“這小子確實有些厲害!”

洪波心中暗暗道。

“陳少君,你到底在幹什麼?如果水犀崩裂,大陣失守,洪水湧入洪州城中,後果你承擔得起嗎?”

洪波厲聲道,一股無名怒火再次湧起。

在整個江南,誰不給自己幾分面子,還從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麼放肆!

“哼,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陳少君厲聲道。

“你是想幫助水族,水淹洪州嗎?”

“胡說八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多少人,廢了多少心血和功夫,才想出這座九蟒連環御水大陣!如果沒有我,這座水犀早已經毀掉,洪水早就淹進了洪州城裡!你居然敢在這裡信口開河!”

洪波火冒三丈。

“所以你就把這座九蟒連環御水大陣,連線到水犀核心嗎?”

陳少君冷冷道。

兩人的話早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無數目光紛紛望了過來,就連水面上正在佈陣的眾人也停下了動作,望向了犀背上衝突的兩人。

洪波是太守之子,身份非凡,而陳少君卻是欽差大臣之子,更有小聖賢公的身份,兩人誰都不是易與之輩。

至少,不是周圍眾人可以招惹的。

洪波聞言神色一窒,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叱道:

“你還能在附近找到比水犀核心更好的能量來源嗎?想要供應這麼大範圍的防水陣法,哪有這麼容易?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找到那麼龐大的能量來源嗎?”

“八座水犀大陣融為一體,我的九蟒連環大陣只是從中借取極少的一部分,對於整個洪州的防禦大陣來說,影響微乎其微,而且,這還可是我找天瀾山的水系陣法大師吳老先生勘查之後,廢了極大的力量才得到的。”

“吳老先生都說了沒事,這是最好的折中之計,你以為你是誰?你又懂多少陣法?在這裡胡言亂語,你以為你是陣法大宗師嗎?”

洪波說到最後,陣陣冷笑,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

八座水犀構成的防禦大陣事關重大,為了補修大陣,他動用了許多力量,甚至還包括自己師門長輩的力量,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吳老先生出面指點迷津。

而且為了保險起見,在此之前,他還找過許許多多陣法方面的宗師大宗師,最後才有了現在的計策。

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以為自己是誰,在這裡指手劃腳,胡言亂語。

“嘿,小子,別的不知道,但陣法方面他還真有資格指點你!”

小蝸在一旁毫不客氣道。

別人不知道,但小蝸卻知道,陳少君在陣法方面的造詣恐怕還真要比洪波口中的那位陣法大師吳老先生厲害。

“陳少君,管好你的寵物!”

洪波怒道。

陳少君搖了搖頭,口舌之爭沒有任何意義,事實勝於雄辨,只有擺出事實,才能讓洪波死心,明白他錯在那裡,也能消泯這隱藏的禍患。

“知道為什麼城外的動靜越來越強烈,這頭水犀隔一會兒就開始震動嗎?因為你破壞了八座水犀之間的迴圈網路。”

陳少君說著,把手一指,右手食指直指三百尺外,三艘官船所在的位置。

“你現在告訴那裡的人,把那座陣法去掉,我可以告訴你,水犀的震動現在就可以下降一個級別。”

“荒謬,你以為你是誰?你說震動下降,震動就下降嗎?”

洪波怒極反笑。

“不錯,你懂什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讀書寫字也就罷了。你難道還想在陣法上指點吳大宗師?”

一旁的師爺也幫腔道。

四周圍一片寂靜,其他人也紛紛望著陳少君,目中透出懷疑的神色。

確實,陳少君看得太年輕了,如果說是文道爭鋒也就罷了,但是現在明明是他不擅長的領域,在場眾人也並非全都是洪波的人,很多也是衝著修繕水犀大陣來的,至少陳少君說的話並不怎麼令人信服。

“陳公子,這可是關係到洪城內近百萬百姓的生死,可開不得玩笑啊。”

就在這個時候,水花響動,一名在水下佈設陣法的漁民,如同游魚般從水下鑽了出來,一個翻身落到了水犀的尾部,一臉認真道。

“陳宗羲是儒道宗師,名聲在外,這次更是欽差大臣,督造江南水務,倒沒有人懷疑陳少君過來破壞,也沒人覺得他有什麼壞心思,但此事畢竟非同小可。

“諸位,正是因為茲事體大,所以我才要阻止你們。至於我說的是真是假,也沒那麼麻煩。諸位只需要暫停陣法,停止輸入能量,暫停大陣執行,是不是像我說的那樣,自然一辨就知。退一步,即便我說錯了,諸位到時候再重新啟動陣法就是,並不會造成什麼影響,我也會立刻離去,不再耽誤諸位。”

陳少君鄭重道。

而此時此刻,陳少君並不知道,當他說話的時候,相距不遠的一艘畫坊上,幾道秀麗的目光正默默的注視著他。

“小姐,有趣了。這位陳公子和洪少爺看樣子是卯上了。”

畫舫裡,一名眉目清秀的侍女道。

雖然是侍女,這人卻是一身勁裝打扮,身上穿著鵝黃的衣服,舉止之間,充斥著一股力感,就這眼眸,都顯得銳利無比,明顯是修煉過武功的,而在她的胸口上,赫然還有一個龍飛鳳舞的“火”字。

“那小雨,我問你,這兩位公子你覺得誰對誰錯,是那位陳公子對,還是洪公子對?”

很快,畫舫內響起了一個珠圓玉潤,彷彿夜鶯般好聽的聲音,當那聲音蕩過,就如久旱降甘霖,就連房間的地板都透出一種勃勃的生機。

仔細看去,就在那侍女身旁相距不遠的地方,一名身材苗條,玲瓏有致的絕色女子,就矗立了一旁。

她臉上蒙著青紗,頭頂一隻髮簪,垂下條條落英和朱玉,而最惹火的是她身上一襲紅色的衣裳,看起來如同火焰焚燒一樣。

儘管矗立不動,但她身上隱隱流露出來的氣息,竟然比之陳少君和洪波都還要雄渾,看起來深不可測。

而在她的兩支寬大的紅袖上,則是一縷縷金色的絲繡,遠遠看去,如同鳳凰一般,精緻而絢麗。

如果洪波留意到這裡,必然一眼就能夠辨認出對方的身份。

火鳳宗!

宗派力量無處不在,每個區域都有每個區域稱霸的宗門,而在江南洪州這一帶,火鳳宗毫無疑問屬於這裡最強大的宗門。

江南出事,水族動亂,洪州城岌岌可危,如今八頭水犀又出現了隱患,火鳳宗自然不可能無動於衷,二人正是到這裡檢視情況的。

只是火鳳宗雖然宗派實力不俗,但是佈陣卻並非他們所長,至於水犀陣法更是與他們格格不入,自然也幫不上什麼太大的忙。

只是兩人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目睹這麼一幕。

“小姐可真的難到我了,洪公子雖然有些傲慢,但他的天賦是整個江南都公認的,是真的有真才實學,倒是那個陳公子,小雨倒是覺得他有些冒失了。吳大先生在陣法方面的造詣是世所公認的,難道他以為他比吳大先生還要厲害?”

丫鬟小雨沉思了片刻後,說道。

“這麼說你是站在洪公子那邊了。”

那火鳳宗的女子微微一笑,再次開啟了窗子,望向了水犀背上的陳少君和洪波。

“怎麼,小姐,你不會真的相信他吧?難道你認為他是對的?那可是吳大先生啊,他才多大啊。”

一旁的小雨一臉吃驚道。

“你這傢伙想什麼呢。”

那紅衣的絕色女子伸出一根白皙如玉的纖細手指,輕輕的在她額頭點了一下:

“我只是覺得他說話的神情言之有物,不像是信口開河。而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能夠力壓那麼多人進入新人榜,但是能夠入選其中,絕不會是不學無術的泛泛之輩。所以他說的是真是假,不是很快就會知道嗎?”

而此時此刻,水犀背上,洪波也早已被陳少君激怒到了極點。

“哈哈,好,真是好大的口氣。這麼多人看著,我不答應,看來都不行了。好,我就讓你試一試,我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陳少君,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不是你說的那樣,到時候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洪波惡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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