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多謝公主,這件事情我會自己來處理的。”

陳少君淡淡道:

“而且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忙了。”

最後和十三公主寒暄幾句,陳少君很快就離開了皇宮。

十三公主身份特殊,雍王也不是普通的王爺,在朝中權勢滔天,更和二皇子相勾結,陳少君暫時還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把這位十三公主拉下水。

目送著陳少君離開,十三公主也很快離開了牆頭。

四周圍靜悄悄的,然而不管是陳少君還是十三公主都沒有注意到,皇宮深處,一道身影穿著禁軍的服飾,一直默默的看著他們。

等到兩人離開,那人也迅速退去,在宮巷之中來來回回,很快換了一套衣裳,迅速離開了皇宮,然後警惕的打量了四周一眼,迅速鑽入了雍王府中消失不見。

“小王爺,不出您的預料,陳少君那邊確實有了動靜。知道陳宗羲被調往江南處理水患之後,他迅速入宮面見了十三皇女。“

雍王府深處,一間黑暗的大殿中,這裡有窗門緊閉,房間中伸手不見五指,完全沒有一點光芒。而那探子就跪伏在地上,頭顱低垂,神情恭敬無比。

大殿之中靜悄悄的,除了那人的回聲,沒有一丁點動靜,然而那人跪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好像這間大殿中有什麼人在聆聽一樣。

果然在短暫的寂靜之後,黑暗中亮起點點綠色的螢光,那螢光成千上萬,越來越多,最後構成一團綠色的螢火光團,遠遠看去,如同大腦一樣。

“哼,這個臭女人果然和本王預料的一樣,居然敢私底下偷偷幫那個陳少君,真的以為她是公主,本王就奈何不了她嗎?”

片刻之後,一個聲音突然在大殿中響起,赫然正是大地龍宮被陳少君毀去肉身的小雍王。

“小王爺,接下來該怎麼辦?從那個陳少君的行動來看,他已經對我們起疑,很有可能也已經猜到了我們和水族之間的關係,這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可有些不妙。”

大殿下,那名雍王府的心腹侍衛道。

“那陳少君太厲害了,我們才剛有動作,他就起了疑心,而且還有人皇保他,我們恐怕未必對付得了他。”

侍衛有些擔心道。

“閉嘴!他不好對付,本王就好對付嗎?”

小雍王厲聲喝道。

“屬下不敢!”

那侍衛心中一驚,連忙匍匐下去,頭顱都貼到了地上。

半空中,小雍王狠狠的瞪著地上的侍衛,心中滿是怒火。

殺身之仇,不共戴天!

要不是他有一個仙人老師,大地龍宮中他早就死在了陳少君手中。

此仇不報非君子!

從小到大,他從來就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更沒有栽過這麼大的跟頭,甚至連他的夜叉神化身都掉了。

這種奇恥大辱,他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不殺掉那小子又怎麼嚥下這口氣?

“就算他發現了又怎麼樣?陳宗羲的任命已經在朝廷的決議上透過,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他不去,陳宗羲得死,他知道了,去,他們父子二人一起給我死。”

小雍王的聲音再一次在大殿中響起,聲音中充滿了怨毒。

“一切按計劃不變,通知遂州那邊,他們要是成功了,我們雍王府以及二皇子允諾的一切條件不變。另外,著府裡的畫師畫一張那小子的畫像,八百里加急,幫我送到水族去,不,把他父親陳宗羲的畫像也一起畫上去。”

“無論如何,本王一定要他們父子二人死!”

說到最後,小雍王的聲音中透出滔天的殺意。

“是!”

地面上,那名王府侍衛心中一凜,哪裡還敢多說。

“另外也通知我們水族的那位盟友,他不是一直號稱水族戰神嗎?現在也該他出手了。一個小小的大地之脈的人類而已,他不會也對付不了吧。”

小雍王冷冷道。

“是!”

侍衛低下頭來,恭聲應是,很快退出大殿。

時間飛速,且不提雍王府那邊的動靜,十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和唐曉萱約定的暗部的鋼鐵樓船出動離開的時間。

吃過早飯之後,和紅蓮江伯打過招呼,陳少君隨手提了一個簡單的行囊,很快朝著京師城外而去。

大約數十里之後,很快一條巨大的漕河出現在陳少君的面前。

這條漕河極為寬闊,足有四五百米寬,六七十米深,乃是人工挖出來的大河。

大商京師是天下的中心,是天子所居之處,更是整個大商朝的心臟,這裡居住著數以百萬計的百姓,這麼多的人口,包括皇室貴胄,王公權貴,每日的吃穿用度是極大的消耗,僅僅靠京師本身的能力是滿足不了的,所以當年大商朝建國的時候,集齊全國之力,在工部的主導下特別挖了這條漕河,利用天下的水網,將大商王朝全國各地的物資,絡繹不絕的輸送到京師。

漕河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這麼寬,往來也只是一些小船,但是後來在工部的主導下,接連幾次拓寬了河道,使得這條人工河變得越來越寬,也越來越深,到了現在已經變得極為寬闊,甚至比許多江河都要寬得多。

陳少君出現在漕河的碼頭處,一眼就看到了一頭巨大的鋼鐵巨獸,宛如山巒般矗立在碼頭處,遠遠看去,這頭鋼鐵巨獸的頭頂矗立著許多圓形的鋼管,裡面隱隱噴吐出一股股黑煙。而鋼鐵樓船沉浸在水下的部分,陳少君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鋼鐵齒輪,那鋼鐵齒輪由數十根麻花般的槳葉組成,每一片槳葉都有兩三人高,看起來極為驚人。

而在這頭鋼鐵巨獸的表面,陳少君看到了一座又一座法陣的紋路,還有無數的符籙,密密麻麻,如同圖騰般包裹住了這頭鋼鐵巨獸,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精密的系統。

那些大大小小的陣法和符籙,不停的閃爍著光芒,時時刻刻的運轉著,即便隔著很遠的距離,陳少君也能夠感覺得到這頭鋼鐵巨獸體內那龐大的,浩瀚無邊的毀滅性力量。

“這就是鋼鐵樓船嗎?”

陳少君心中喃喃自語。

雖然早就知道鋼鐵樓船的存在,也在一些雜書中看過鋼鐵樓船的圖畫,不過現實中,陳少君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而且鋼鐵樓船數量有限,正常情況,即便是在碼頭上的船工也很難見到,而且所有的鋼鐵樓船都歸朝廷所有,並且將此視為核心機密,每次出行的時候都會提前進場,外人很難靠近。陳少君如果不是有暗部的令牌,也很難進入到這裡。

“陳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就在陳少君打量這艘鋼鐵樓船的時候,一個熟悉聲音從耳邊傳來,就在陳少君的前方,一名二十一二歲的年輕人穿著暗部的衣服,背上揹著一個碩大的空間卷軸,看起來極其醒目。

“你是——”

陳少君只覺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呵呵,我叫韓松,大地龍宮的時候,跟著小姐也一起進入過那裡,只不過,我的實力不高,戰鬥的時候一直在後面,主要負責佈陣方面的事情,公子不記得也很正常。”

韓鬆開口道,說話的時候顯得非常的熱情,甚至是狂熱。

“公子對付上古惡念的時候,在下在後方看得清清楚楚,實在是佩服,這次有幸被小姐安排來接待公子,公子若是有什麼不知道的,想知道的,或者有什麼想要的,都可以跟我說,在下一定全力滿足。”

韓松的眼神裡寫滿了崇拜。

只要是從大地龍宮活著回去的,只要是親眼目睹陳少君和上古惡念大戰的,就沒有對他不敬佩的,在他們的影響下,甚至連暗部許多從沒見過陳少君的人,也知道了“陳少君”這個名字。

“那就有勞了!”

陳少君微笑道。

“韓松,你在做什麼?還不上船,還在耽誤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冷厲的聲音從高聳的樓船邊緣傳來,陳少君心中一動,下意識的抬起頭來。

只見高高船舷邊,一道頎長的身影衣白如雪,負手而立,正居高臨下,漠然的看著他。

陳少君只是看了一眼,頓時不由得眼皮一跳:

“這是——”

這人雖然穿著白衣,如霜似雪,但卻和陳少君白色的虯龍寶衣不同,上面點綴著一朵朵血染般的梅花,一片一片,彷彿花瓣輕輕的灑落在上面,看起來飄逸無比。

不過最奇怪的還是他的臉孔,當陳少君抬頭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他的五官,而是看到一張覆蓋在臉上的白色面具。

那面具潔白的纖塵不染,上面畫著一朵朵的梅花,花瓣比衣服上的更多,卻也更細,更小,如同一陣狂風將一株梅花樹上的花瓣捲起,全部飄落在了這張巴掌大小的面具上。

那面具上描畫著五官,雙眉尖細,狹長,眼神冰冷、淡漠,看起來極為精緻,而在他的額頭上,還有一個隸書的“冬”字。

不知為什麼,那張面具整體上給人一種肅殺、冰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遠感。

當陳少君抬起頭的時候,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那張面具下傳來的一股敵意和不待見,那種感覺就好像巴不得陳少君離得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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