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少君的實力,他還是比較瞭解的,補器師的身份也讓他很是加分,但是中墟太過神秘,即便以陳少君補器師的身份,金一雷也不認為能夠在中墟那邊輕易突破。

“我知道了。”

陳少君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獨特的價值?

中墟的要求或許難得到別人,但卻難不住他,身為堂堂器君,陳少君還是有著自身的驕傲,而且這次從鬼族地界歸來,得到炎魔地心焰,又獲得一塊太陽金晶,陳少君在煉器上的造詣突飛猛進,已經可以煉製一些更強大的法器了。

“就這個吧!”

只不過短短時間,陳少君腦海中掠過無數法器圖紙,很快鎖定在了其中一件法器上。

“過幾天我會交給你一件法器,你想辦法幫我送到中墟去,其他的就無須理會了。”

陳少君鎮定道,心中生出一股強大的自信。

就連金一雷都察覺到了,忍不住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不過很快,金一雷就回過神來。

“是,公子。”

“公子,其實……”

金一雷看著陳少君,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陳少君皺了皺眉道。

“中墟確實可以提供大量的資源給公子,不過公子僅僅是想要獲取大量的大地元素,突破到大地之脈的話,還有一個辦法,距離公子更近,而且也更加可靠。”

看到陳少君投來詢問的眼神,金一雷也沒有賣關子,直接道出了答案:

“皇宮!我仔細調查過,就在皇宮內,有一處大地龍宮,是皇室之中專門用來探險磨礪,供皇室子弟突破境界,提升到大地之脈的獵場。裡面擁有大量的大地元素,公子想要突破的話,何必舍近而求遠,如果能夠進入到那裡,豈非事半而功倍。”

金一雷道。

大地龍宮!

陳少君目光閃了一下,若有所思,這個地方他也大略聽說過,據說在皇宮之中有一處天外天,或者說是上古遺蹟,那是一處獨立的空間,除了皇室子弟,外界幾乎很少有人進去過,關於它的由來已經無從知曉,只知道八百年前,早在大商朝建立之前,它就已經存在了。

而且那時候好像也是被前朝當做一處皇室的鍛鍊場,至於裡面究竟什麼樣,還真沒聽人提起過。

“你也說了,這是皇室子弟的訓練場,外人想要進入,談何容易?”

陳少君淡淡道。

金一雷說的看似可行,但實際上,比從中墟獲取資源還要虛無。

“公子錯了,如果是以前,或許很難,但是現在未必如此。幾日之後就是孔聖誕辰,大文國和大商朝兩國文道交鋒,到時候在群英殿中,不管是誰勝出,都能獲得大量的賞賜,還能向皇室提一個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皇室都不會拒絕,統統都會答應。公子出身文道世家,又曾經取得鹿園詩會的第一名,到時候如果勝出,提出想進入大地龍宮,想必人皇那邊絕不會拒絕。”

金一雷跟隨陳少君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相比起最初的時候,對陳少君的瞭解又多了許多,陳少君文道世家出身的身份,對於金一雷來說,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哦?”

陳少君聞言,大為意外:

“這個訊息連我都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知曉的?”

“公子不知道嗎?這件事情最近在京師之中鬧得沸沸揚揚,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我這種法器商人都知道這件事。”

金一雷道。

陳少君頓時怔住了,因為父親的關係,他確實有關注這件事,但也沒有想到這件事的影響這麼大,就連金一雷這種與此無關的人都知道。

“而且雖然聽起來有些突兀,但是據我所知,最近武道那邊有一場比試,皇室那邊已經把大地龍宮拿出來,作為對貴族子弟的獎勵,公子的要求雖然有些突兀,但是皇室那邊已經破例拿出來,但想來也不會拒絕公子。”

金一雷道。

為了陳少君,他鞍前馬後,沒少打聽訊息,這些事情換一般人還真不知道,但金一雷硬生生給他打聽出來了。

“當然,這件事情遠沒有那麼容易,我聽說大文國那個年輕人可是厲害得很,我對文道一竅不通,能不能把握就看公子自己了。”

金一雷道。

金一雷很快就離開了,不過他提的那件事在陳少君心中泛起道道漣漪,沉吟片刻,陳少君很快就駕車離開了。

時間緩緩過去,與此同時,另一側,隨著朱鳥殿中,大商和大文兩國文道交鋒的落幕,朝廷內也在積極籌謀此事,準備在不久後的孔聖誕辰上重拳出擊,徹底擊潰大文國的師徒二人。

然而讓人始料不及的是,事情的發展和眾人預想的完全不同——

京師城西,一棟樸質的屋宇佇立,青磚白瓦,門口只有一個青色的燈籠懸吊,上面簡單的寫著一個周字,就在燈籠的旁邊,長著一叢蒼翠的青竹,和那青磚白瓦互相輝映,和這座府邸帶來一絲文雅的味道。

清晨,行人匆匆,但在路過周府的時候,都不由放緩了腳步,最後遠離大門,似乎唯恐驚擾到府中的主人。

周和甫!

這是京中的大儒,一輩子皓首窮經,鑽研學問,如今已是著作等身,在京中名望極高,頗受尊重,周老修身養性,德高望重,所以京中眾人都不願意打擾他。

京城的清晨,正是周老著書立說的時候,然而此時卻有一陣咚咚的敲門聲傳來。

“什麼人?”

周和甫皺起了眉頭,雖然心中有些不悅,但還是走了出去,吱呀一聲,開啟大門。

大門外,幾道身影佇立,為首的是一位身穿白衣,彬彬有禮的年輕人。

“你是?”

眼前的年輕人陌生得很,周和甫臉上明顯一怔。

“周老師,晚輩廖博雅,特來拜訪,聽說老師在京師德高望重,精擅論語,博雅心中有些疑難,特來請教。”

門外的年輕人笑意盈盈,說著整了整衣袖,躬身一禮。

“廖博雅?”

聽到對方自報家門,周和甫心中猛地跳了一下:

“是大文國的人!”

就算他一直閉門造車,鑽研學問,卻也知道京師之中來了大文國的使者,而其中尤其以廖博雅風頭最盛,那一剎,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周和甫隱隱明白了什麼。

“遠來是客,請進!”

饒是如此,周和甫還是開啟大門,將一行人引了進去。

遠來是客,學問上的探討和切磋,不管對方是什麼目的,都斷無拒絕的道理。

一行人進入周府,足足兩個時辰之後才從府中離開,而僅僅是片刻,一個訊息很快傳遍京師,引起了極大的震撼。

周和甫周老先生病倒了!

並不是因為什麼疾病,也不是因為什麼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而對周老先生動手,而是因為一本書,一本大文國上師關門弟子廖博雅留在周府的一本書。

周老先生是著作本身,更精擅對論語的解釋,然而這個叫做廖博雅的年輕人,僅僅是一本書,就將他的那些觀點全部駁斥了一遍,而且引經據典,每一次駁斥都言之有據,令人難以反駁,而在之後的交流切磋之中,周和甫也徹底輸給了這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

一生鑽研,最後發現所學所悟,皆是虛妄,終於再也堅持不住病倒了。

而這一切還僅僅只是開始,在隨後的幾天裡,一場風暴以這個叫廖博雅的年輕人為中心,席捲了整個大商京師。

還沒等大商朝反擊,那位叫廖博雅的年輕人就主動出擊,四處拜訪,除了周和甫,他還拜訪了不少的大儒鴻儒,和這些大儒鴻儒交流切磋儒道學問,談古論今,辯駁經史子集,竟然無人是他的對手。

除此之外,廖博雅還展露了一手騎射等君子六藝,幾天之內,京師之中,那些文人士子交流聚會的地方几乎都出現了他的身影。

特別是在一處雅館之中,當著眾人的面,廖博雅親自撫琴演奏了一首《六曹》,樂音一出,雅館之中的地板、座椅、牆壁竟然枯木逢春,生根發芽,連同周圍的樹木都顯出道道紋理,隨即演化成千章萬句,變化成一行行經史子集中的內容,似乎連草木都聽懂了他音樂中的道理。

而在場眾多的文人士子,其中不乏許多年輕俊傑,竟然全部被他壓了一頭,無人可以和他相提並論。

哪怕明知大文國來者不善,目的不純,那些見過廖博雅的文人士子都紛紛不由為之心折,京師之中,被廖博雅風骨氣度為之心驚的少女,更是成百上千,不計其數。

不止如此,大商朝廷方面積極備戰的同時,大文國似乎也做了不少調查,而還沒等到孔聖誕辰,廖博雅便主動出擊,接連拜訪了子張學派,子思學派以及顏氏學派,三大學派最年輕,聲名最顯赫的弟子。

而這幾派年輕輩的代表弟子無一例外全部輸在了他手裡,很多人甚至連在廖博雅面前幾個回合都辯駁不來,就被廖博雅說得啞口無言,雙方的水平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其中一些弟子在和廖博雅辯駁之後更是臉色蒼白,滿頭大汗,神情驚懼,宛如大病一場。

在廖博雅的面前,所有大商俊傑們全部顯得黯然失色。

整個大商朝,史無前例的被一個人壓得抬不起頭,廖博雅一時風頭無兩,街頭巷尾,就連尋常百姓都在談論著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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