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而另一側，方玄宗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這個張長老看似普通，但隱藏的實力卻極為可怕，要不是方玄宗之前剛煉化了一顆世界之核，恐怕這次還真的要陰溝裡翻船，栽在他手上。
“嗡！”
戰鬥結束後，一股特殊的能量從重傷昏迷的張長老腦海中破空而出，直接沒入到了方玄宗頭頂的“戰”字形光冕之中，同一時間，方玄宗的“戰”字形光冕氣息又變得強大了幾分。
——和修羅王一樣，在被方玄宗擊敗後，方玄宗的“戰”字形光冕便會吸收一部分他們的光冕能量，用來壯大自身。
“嗯？這是……”
不過很快，方玄宗就發現了“戰”字形光冕的異常。
就在吸收了張長老的“吞噬萬物”妖魔光冕能量後，方玄宗赫然發現“戰”字形光冕內部，竟然出現了一道細小的光點，儘管十分細微，但卻是清晰存在的。
這還是方玄宗第一次在“戰”字形光冕上發現這種東西，下意識的探出一縷精神力窺探，但那曾光點就彷彿銅牆鐵壁，根本無法穿透。
而且當方玄宗的精神力靠近那道光點時，竟然感受到了一股龐大的精神衝擊，從那道光點內部爆發出來，幾乎將方玄宗的那縷精神力震散，要不是撤退及時，只怕會立即受到不小的創傷。
“好強的精神衝擊，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方玄宗暗暗驚訝。
這枚“戰”字形光冕是他的先天光冕，但是即便是他本人，對其也瞭解不多，但作為能夠壓制修羅一族傳說級別光冕“修羅祭道”的存在，方玄宗相信，自己的“戰”字形光冕絕不會弱。
同樣的，和自己光冕相關的東西也都絕對不是凡物。
“這次的變化是在吸收了‘吞噬萬物’光冕能量後產生的，說不定再多吸收一些光冕的能量，就能夠開啟那道光點了。”
方玄宗暗暗道。
“戰”字形光冕並不是一個完整的光冕，這一點方玄宗心知肚明，而讓它完整的方式，就是透過不斷的戰鬥，擊敗強大的對手，吸收對方的光冕能量，但這道神秘光點的出現，卻給了方玄宗極大的驚喜。
——很顯然，在完善這道光冕的過程中，似乎還有其他意想不到的收穫。
“接下來，該處理他了。”
很快，方玄宗就收回思緒，望向了一旁昏迷的張長老，神情陡然變得冰冷無比。
……
“啪！”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耳光聲，張長老眼冒金星，終於醒來。
此刻，他鼻青臉腫，赫然被藤蔓綁在一顆百餘張高的古老妖樹上，倒吊著，有如待宰的豬羊一般。
在他對面，方玄宗收回手掌，目光冰冷，正冷冷的盯著他。
“你終於醒了。”
方玄宗冷冷道。
“小畜生，你想要幹什麼？”
張長老呵斥道。
一邊說著，他一邊暗中運功，掙脫藤蔓，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別說是動用內力，就連活動一下手腳都做不到。
此刻，他才反應過來，方玄宗不僅廢除了他的一身功力，就連他的全身筋脈，都已經被方玄宗挑斷了，鮮血流淌，換句話說，此刻的張長老已然成為了一個廢人。
“小畜生，你竟敢廢了我？！”
張長老怒喝道，臉色漲紅，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乃是無極仙門的長老，高高在上的渡劫仙君，仙王之下，幾乎是無敵的存在，本該擁有無盡的榮華和敬仰，帶此刻這所有的一切全都被方玄宗破碎。
“呵呵。”
方玄宗只是冷笑，面對這種滅門仇人，他自然不可能就這麼痛快的讓對方一死了之，不折磨一番，又如何對得起自己心中的怒火。
“我問你幾個問題，不想死的話，就實話實說。”
方玄宗道。
“小畜生，你休想……”
張長老怒罵不已，然而不等他說完——
嗤！
虛空中一道劍光劃過，方玄宗手中龍睚劍一揚，隨即一條帶血的右臂便整個拋飛出去，跌落在了地上。
“啊！”
張長老慘叫連連，臉色煞白無比。
“現在能說了嗎？”
方玄宗目光冰冷，再次問道。
“說！我什麼都說，只要你肯饒我一命，我一定知無不言，什麼都告訴你！”
張長老痛得渾身顫抖，大汗淋漓，急聲道，姿態謙卑無比。
他算是看出來了，方玄宗絕不是什麼善茬，要是自己再嘴硬下去，他絕不介意一劍砍下自己的頭顱。
“我問你，當年你們無極仙門覆滅天星門時，除了勾結魔族之外，還勾結了那些勢力？”
方玄宗問道。
天星仙門滅門時，方玄宗不過十歲，常年待在天星仙門中，對於仙界各方勢力的認知並不多，而且當日滅門之時，除了無極仙門和魔族之外，還出現了大批的黑衣人。
那些人黑衣蒙面，根本看不清面貌，更不知道是何方勢力。
不過饒是如此，在交手的時候，那些黑衣人施展出來的功法和招式，還是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當初方玄宗知道真元仙門的人也參與了當年的屠殺，就是因為相距不遠處，一名黑衣人和他的一位師兄交手時，那位師兄認出了那名黑衣人的身份，並且喊出了真元仙門的名字。
當然，方玄宗所知道的當年參與屠殺的勢力，並不止無極仙門和真元仙門，還有另外幾個勢力，但除此之外還有多少勢力參與了當年的屠殺，方玄宗卻是不清楚的。
——既然要報仇，那就一個都不能放過！
“這……”
張長老神色猶豫，開口道：
“當年這項任務十分隱秘，就連無極仙門的弟子，有資格參與任務的人也是透過精挑細選的，人數不多，事先更是並不知道還有其他勢力的人參與，所以，我也並不清楚當年還有哪些勢力參與到了其中……”
“啊！”
不等他話說完，張長老頓時慘叫起來，卻是方玄宗一劍落下，將他的另一條手臂也直接斬斷。
“現在能說了嗎？”
方玄宗將龍睚劍放在張長老的脖頸處，問道。
對於張長老的鬼話，方玄宗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當年他的師兄們都能透過武功招式認出一些黑衣人的身份，張長老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我說我說！除了無極仙門外，還有六道仙門，真元仙門，混元仙門，大羅仙門……對了，還有萬相仙門的人也參與到了其中，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在死亡的刺激下，張長老也不敢再有絲毫隱瞞，一口氣爆出了十幾個仙門的名字，其中甚至包括了萬相仙門這種擁有仙帝坐鎮的超級仙門。
“！！！”
聽到張長老的話，方玄宗也是心中一驚。
因為，張長老所說的那十幾個仙門之中，其中至少有一半是方玄宗已知的，而且，方玄宗觀察入微，也沒有發現張長老有說謊的跡象，也就是說，張長老所提供的名單，大機率是真的。
只是，令方玄宗也沒有想到的是，當年參與屠殺的勢力竟然如此之多，而且如此複雜，其中不僅包括眾多仙門勢力，甚至連魔族，妖族等勢力也參與其中，尤其是萬相仙門……這可是擁有仙帝坐鎮的超級仙門啊！
“你們當年覆滅天星仙門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方玄宗沉聲道。
天星仙門不過是一箇中型仙門，連大仙門都算不上，仙門內也只有師尊天星仙王一位仙王級別的強者坐鎮，但卻引來了十幾方勢力，甚至是萬相仙門這種超級仙門的圍攻，要說裡面沒有蹊蹺，打死方玄宗都不相信。
“我真的不知道，我當年也只是執行命令而已，而且仙門之間互相吞併，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張長老急聲道，但看到方玄宗那雙冰冷的眼眸，似乎隨時都會一劍落下，頓時渾身一顫，開口道：
“對了，我想起來了，當年我跟隨掌教大人一同出發的時候，還發現了一些氣息強大的身影，儘管他們都做了遮掩，看不清面容和氣息，但那些人的實力，只怕不在我家掌教之下。”
“而且，當年在戰鬥結束後，我看到掌教大人和那些人都是帶著傷，從天星仙門後山的寶庫中離開的，離開的時候，他們身後都用黑布包著一些東西離開，至於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轟！”
話音一落，方玄宗腦海中也是猛然一震。
雖然張長老這番話沒有明說，但意思卻已經表達的極為清楚——當年參與屠殺的仙君境強者，並不止無極仙王一人。
只是，自己師尊不過是一位普通的仙王強者，正常情況下，哪裡需要這麼多仙王級別的強者圍殺他？
而且，天星仙門後山不就是一座荒山嗎？什麼時候有寶庫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方玄宗認為張長老在撒謊，在誤導自己，但看他的樣子，似乎又煞有其事，並不像是作假。
“是真是假，到時候迴天星仙門的舊址看一看就都知道了。”
方玄宗暗暗道。
這一刻，方玄宗內心不由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自己生活了數年之久的天星仙門，似乎隱藏著某種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重大秘密。
就連當年的滅門慘案，似乎也遠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不過很快，方玄宗就回過神來，繼續問道：
“我問你，這一次，你們無極仙門有哪些人到了天外天，他們分別在哪些地方？”
復仇之路已經開啟，方玄宗斷然不會就此停下，而無極仙門作為當年的始作俑者，也是最為扎眼的一個，自然首當其衝，要率先承受方玄宗的怒火。
“我說我說，我都告訴你……”
張長老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全都爆了出來：
“這次天外天大量遠古遺蹟出世，我們掌教和一眾長老幾乎是傾巢出動了，此刻他們應該就在天外天核心位置，我也是因為要保護小姐，才慢了一步啊。”
“無極仙王也來了嗎。”
方玄宗腦海中閃過無極仙王趙摩雲的模樣，心中殺機暴漲。
“沒錯，我們掌教也親自來了，你如果想要殺他報仇，或者殺其他無極仙門弟子的話，我都可以幫你啊！我能幫你們引誘他們出來，給你做內應，只要你不殺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甚至可以幫你殺了那些無極仙門的弟子啊！”
張長老被方玄宗身上突然爆發的恨意和殺機嚇的渾身發顫，以為方玄宗是要殺他，連忙求饒道。
“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方玄宗眼中滿是厭惡，抬手一劍，直接斬下了張長老的頭顱，連同他的神魂也一同破碎了。
“啪！”
下一刻，方玄宗大手一抓，直接從張長老的頭顱中，抓出一枚細小的黑氣滾滾的晶石，赫然正是那枚妖魔光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