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的,真是不識抬舉!”

王剛沒想到李明鐸竟然會掛了他電話。

怒火從生的王剛,狠狠地把自己的手機摔在了地上。

可憐的手機當時就被摔了個四分五裂,那可真是粉身碎骨了。

“爸,您這是做什麼?”

王凱利被王剛的反應嚇了一跳,說道:“手機是自己的,身體也是自己的,你這是既傷身又傷財啊?”

“哼,什麼東西啊?”

王剛沒在意自己兒子的數落,還在那摔砸著東西,嘴裡怒罵著:“老子給了他那麼多的機會,又是要請他吃飯,又是要給他錢的,結果這傢伙就是個混不吝,油鹽不進,昨天好容易有機會請他吃點東西,結果去特麼吃了拉麵,什麼玩意啊?”

“爸,既然這傢伙這麼不講情面,幹嘛還要跟他拉什麼關係啊?”

王凱利有些不理解了。

平時,和他爸接觸的人都是區裡的領導,甚至市裡的某些領導也是他爸爸的座上賓,這個李明鐸不過是個小小的副所長而已,有什麼關係好拉的?“你小子,看東西不要只看表面.”

王剛重新坐在老闆椅上,喘著粗氣說道:“這個李明鐸,他爸是市人大的主任,從看守所升上去,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市人大主任!王凱利瞪大了眼睛,說道:“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還有這麼深的背景.”

“要不然你以為我會這麼上趕著他?”

王剛沒好氣地說道。

“爸,先不要管李銳和誰見過面.”

王凱利說道:“先說這三條合同資訊,除了咱們姑蘇電視臺之外,就只有夏月工作室、銳意工作室才有了。

咱們電視臺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畢竟黃中石現在和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那麼就只有夏月和銳意工作室那邊了.”

“會不會是……”王剛眼睛一亮,說道:“會不會是劉子夏?”

“不應該吧?”

王凱利說道:“劉子夏會和李銳有這麼好的關係嗎?”

“算了.”

王剛擺擺手,說道:“你去把陳總監叫過來。

對了,那個張朦是不是還在香格里拉大酒店,你把她也喊過來.”

“好.”

王凱利點點頭,說道:“我現在就去安排.”

……姑蘇電視臺的大門口,有一名穿著很休閒、帶著墨鏡、還揹著個旅行包的年輕人,在拿著個相機左照右照,看樣子就像是過來觀光、旅遊的驢友一樣。

這個時候,他遠遠地看見王凱利從大樓裡出來,朝著停車場走了過去。

摁了摁耳朵,年輕人低聲說道:“林哥,林哥,王凱利出來了,你們準備好跟蹤,千萬別被他給發現了.”

“行了,小白,哥又不是第一次幹這事了.”

耳機裡傳來一道興奮的聲音,說道:“林總可是難得給咱們下達一次任務,我們可得完美地完成.”

“好吧.”

小白說道:“那我就繼續蹲守了,這活兒是真熬人.”

“你倒想來追蹤呢,可誰叫你不會開車呢?”

林哥嘲笑了小白一句,說道:“王凱利的車出來了,我先走了,隨時聯絡.”

“注意安全.”

小白叮囑了一句,就打算繼續裝遊客。

可是他才舉起相機,就發現在王凱利、林哥的車子後面,竟然還跟著一輛黑色的轎車,看它亦步亦趨的樣子,好像也是在追蹤。

怎麼著?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他剛要摁動耳機,突然一隻大手抓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一道粗豪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兄弟,你在幹什麼啊?”

“誰,誰啊?”

小白頓時覺得頭皮有點發麻,艱難地扭頭看了過去,卻見身後站著一位身高將近一米八左右,留著光頭,彈力背心下肌肉疊起的青年壯漢。

那壯漢正一臉猙獰地看著他,白牙在陽光底下泛著寒光。

看那架勢,完全能把小孩子給嚇哭了。

小白哪見過這陣仗,只覺得雙腿發軟,額頭上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你,你,你做什麼?”

小白牙齒髮顫,但還是強裝鎮定,問了出來。

那壯漢愣了一下,說道:“是我問你才對,你在做什麼?”

“我,我就是在拍照啊!”

小白奮力地想要從壯漢的大手中掙扎出來,可是這傢伙費了半天勁,好像都做了無用功。

“拍照在人家大門口待一個多小時,你這是有多喜歡姑蘇電視臺的大門口,還是凹造型一直凹不出來啊?走,咱們去那邊聊聊!”

壯漢乾脆把整條手臂搭在了小白的脖子上,然後胳膊上用勁,拖著他朝著大門口東側角落的一個停車位走了過去。

“哎哎,你做什麼?”

小白幾乎是被強行拖著走,一邊掙扎著一邊大聲叫嚷了起來:“救命啊,有沒有人救救我,綁架了,殺人啦,死人了……”小白那淒厲的慘叫聲,還真是聞著悲傷、見者落淚。

這年頭,人們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哪還有閒功夫去管別人的事。

再說,就剛剛那個壯漢的猙獰模樣,像黑社會要遠遠多過健身教練,能讓絕大多數人望而卻步。

這就更讓周圍的那些路人,不敢接近這邊了。

不過倒是有好心的路人,偷偷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就算不能自己上前幫助,也總要有點表現吧?強行拖到角落的停車位,停車位上有一輛別克昂科拉suv。

壯漢敲了敲車門,車門從裡面被拉開了,然後小白就被壯漢推進了車裡。

一進車裡,小白就被嚇了一跳,裡面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

兩個人大概都30來歲,女的手上拿著檯膝上型電腦在搗鼓著,男的則是拿著個望遠鏡,在看著不遠處姑蘇電視臺的辦公大樓。

“趙明亮,這什麼情況?”

看到車子裡塞進來個陌生人,那名女子抬頭瞥了一眼,問道。

“這小子拿著個相機,在姑蘇電視臺大門口,鬼鬼祟祟地拍了快一個鐘頭了.”

壯漢說道:“看他這架勢,好像是在監視誰.”

“有意思,除了咱們還有其他人在調查姑蘇電視臺嗎?”

另外一名男子放下望遠鏡,看著小白說道:“小兄弟,你是記者,還是私人偵探?”

“我是……不對,你們是什麼人?”

小白下意思地就要回答,到後面的時候突然回過神來。

“我是金陵市公安局刑警一隊的趙明亮,這是我的證件.”

壯漢做了個自我介紹,還把自己的證件展示給小白看。

看到趙明亮的證件,小白臉一黑,出現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嗎的,這年頭刑警隊的警察,都長這個模樣嗎?怎麼感覺位元麼流.氓還要流.氓,比黒社會還要黒社會?“看到了吧?我們是警察辦案,你作為公民,有義務配合我們調查.”

那名女子問道:“小兄弟,說說吧,你是記者還是偵探,誰安排你來的?”

面對警察,小白哪敢撒謊,還是實話實說吧:“我是熊貓影片的專職記者白小華,是我們公司的林總,安排我們過來的……”小白把老闆交代的事情,和警察和盤托出。

感情他們就是劉子夏準備的後手,在讓林玥把訊息掛到網站上之後,立馬安排手底下最好的幾個記者,趕到了金陵。

記者們到了金陵之後一共分成了三個組,一個組守在王剛的住處,一個組守在姑蘇電視臺外面,剩下的最後一個組守在了陳碩的住處。

三組人每組都有三人,彼此之間還時不時地會聯絡一下。

“熊貓影片的記者?”

趙明亮眉頭一皺,說道:“你們這不行啊?這種調查屬於不合法的,如果人家告了你的話,拘留所都夠拘你們的了.”

“我們這也是想要求個事實真相嘛!”

白小華說道:“你們也是調查王剛、王凱利父子,還有陳碩的事嗎?”

“小兄弟,不該問的別問,不知道嗎?”

手裡拿著望遠鏡的男子,說道:“告訴你,今天的事情不準對外說出去,還有,一會把你拍的那些照片都給我,聽到沒有?”

“憑什麼?”

白小華下意識地反對起來,在看到趙明亮之後,聲調立馬軟了下來,“好,好吧!不過我要留底片.”

……時間已經進入六月份了,金陵總算迎來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場雨。

霧濛濛的小雨,在下午3點左右的時候才開始下,氣溫很快就降低了下來,倒是讓人們多了雨中漫步的閒情逸致。

小孩子們在街頭上踩著雨水,儘管雨水聚在一起,踩上去飛濺起裡的是泥水,但是孩子們的歡樂就是這麼簡單。

就算身上被濺了很多的泥點,就算變得髒兮兮地,他們依舊在歡樂地蹦著、跳著、玩著、鬧著,就像是在天空中自由飛翔的百靈鳥一樣。

細雨還在繼續下著,在一條並不是很寬敞的街道上,地面被打掃地乾乾淨淨,儘管還是有點潮溼,但是上面已經架起了一層並不算很寬的遮雨棚。

在這條街道的兩旁,擺滿了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舊貨攤子。

一名名攤主把自己攤上的東西全都挪到了遮雨棚下面,以防它們被雨水給侵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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