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王一涵撕心裂肺地慘叫著,右腿上鮮血淋漓,把這一小塊地板都給染紅了,看著怪瘮人的。

“夏叔,他都流血了,要不就放開他吧.”

看著王一涵的慘狀,程樂樂把手機挪到一邊,在劉子夏身旁輕聲說了一句。

劉子夏見地上的血都快流到他鞋底下了,就鬆開了掰著王一涵的手,往後退了兩步。

“你特麼地找死!”

劉子夏剛把手鬆開,王一涵就一邊捂著手,一邊作勢站起來衝了過去。

“不見棺材不掉淚!”

劉子夏眼神一冷,這回不再客氣,身形一晃就撞了過去。

王一涵衝勢不減,還沒來得及反應,劉子夏的肩膀就已經撞在了他身上。

兩人之間的距離其實並不遠,但是因為兩邊的衝勢都很急,所以反彈的力量很強。

哐當、咔嚓……隨著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音響過,隨著慣性,王一涵被劉子夏這一晃直接從餐桌的桌面上滑了過去,然後重重地落在了地板上。

桌子上的殘羹冷炙、湯湯水水的,全都落到了王一涵的身上,把他身上的西裝都搞成了鬼畫符,渾身菜香沖天。

“涵哥!”

看到這一幕,一直坐在邊上的小樊,趕緊衝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她腦海中的熟悉感也是越來越強烈了,可還是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這是什麼情況……”就在這時候,包間外傳來了吳兵的聲音,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幾位穿著警服的人,看樣子應該就是程硯雙報警,出警來的人了。

劉子夏扭頭看了一眼,還發現一熟人。

就是前幾年劉子夏剛剛回到上滬,正趕上一個叫吳航生的傢伙,開車撞了劉子葉,當時劉子夏氣不過就把吳航生給教訓了一頓,隨後就被抓進了明崇區公安分局。

當時,那些人和吳航生沆瀣一氣,想要對他動私刑,只有一個叫武競的警察,一直在為他說話。

而現在出現在這裡的人,就是當時的那個武競。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高升了,至少是個大隊長,因為警銜在那放著呢。

“兵哥,你們怎麼過來了?”

劉子夏扭頭看了吳兵一眼,說道。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吳兵拍了拍劉子夏的肩膀,看了一圈屋子裡的情況,當看到一身狼狽的王一涵的時候,頓時愣住了,道:“不是,這啥情況?”

“他主動朝我動手,我被迫還擊.”

劉子夏聳了聳肩膀,說道:“都是他.逼.我的!”

“是啊,吳叔叔,我這裡還有影片作證呢!”

說著,程樂樂就把手機遞給吳兵他們看。

這小傢伙還挺有心眼的,知道警察來了,他們首先要佔個理字!幾個人全都湊了過去看起了影片,當看到劉子夏把王一涵撞飛出去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然後朝著王一涵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沒辦法,誰叫他倒黴,非得惹上這位主兒呢!“你特麼的……你們是警察?”

這時候,被撞得七暈八素,渾身菜香撲鼻的王一涵,總算回過神來,當他看見警察們的時候,頓時來了精神,叫囂道:“抓他,把他抓起來,你們看他把我給打的,還有然子他們這些兄弟們身上都有淤青,我們要告他故意傷害,抓他啊?”

這傢伙已經瘋狂了,忘了劉子夏手上還有影片呢。

不過也沒人搭理他,因為剛剛的手機影片已經說明了一切。

“幾位先生,你們好,我是明崇區公安分局刑警三隊的隊長,我叫武競.”

武競走過來,先是把自己的警官證朝著眾人出示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們接到報案,說是有人在唐閣被人給打了,這才出的警,來到這之後,發現事情似乎另有隱情,請幾位都隨我去一趟明崇區公安分局,做個筆錄吧.”

這個筆錄其實是可以在現場進行錄製的,只不過時候還需要去一趟公安局補辦一下手續,也是惠民、利民嘛!而武競說話之所以這麼客氣,也是因為知道吳兵是上滬電視臺的臺長。

能和他在一起的人,那身份能差得了嗎?“就在這做筆錄吧,我們還沒有吃完飯呢.”

劉子夏接過了話茬兒,說道:“另外,我們也要報案,我要告王一涵、程硯雙、程天宇‘謀殺未遂’、‘故意傷害’還有‘敲詐勒索’,文雄‘故意隱藏罪證’!”

好嘛,劉子夏這不動則已,一動就是大手筆!聽到劉子夏的話,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程硯雙、王一涵他們當然是一臉怒火和鐵青了,吳兵、郎文星他們則是一臉愕然!這事,還能這麼玩嗎?……從明崇區公安分局出來,已經是11點半了。

做筆錄是分開做的,當武競知道面前的人竟然是劉子夏的時候,臉上充滿了驚喜和感激。

因為他自己知道,如果當年不是因為劉子夏的話,他絕對當不上這個大隊長,說不定現在還都只是一名基層幹警呢。

不過感激歸感激,該有的程式要是要走的,而且這件事如果錯是在劉子夏身上的話,他也不會徇私,這是他行事的準則。

透過一番做筆錄,以及收集了一些影片證據之後,證明這件事情確實和劉子夏沒有關係,武競他們就把程硯雙父子倆以及王一涵他們全都帶去了警局,接受調查。

沒辦法,劉子夏說的那幾樣罪名,這幾個傢伙樣樣都沾邊,他們今晚恐怕要在警局度過了。

吃完飯之後,劉子夏他們也跑了一趟警局,走了個程式之後才回家。

兩個小姑娘倒是老早就困了,到家之後給她們倆洗了個澡,就哄著她們睡覺去了。

郎文星、劉子夏以及程樂樂,三個大老爺們坐在中院的客廳裡聊天。

“爸,夏叔,今天真是謝謝您們了.”

程樂樂一臉興奮地看著倆人,說道:“不光幫我們解決了這次的事情,還收拾了王一涵那個王巴蛋,我看他開學之後還敢不敢再糾纏小爽.”

“你以為他還能回去上學?”

郎文星冷笑了一聲,說道。

“什麼意思?”

劉子夏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今晚上這幾項罪名,聽起來好像哪一項他們都沾邊,但是要靠這個定他們罪的話恐怕不行,他們王家也不差錢,請個好律師就能做無罪辯護.”

“是啊,爸.”

程樂樂也問道:“再說他今年才大三,還有一年才能畢業呢.”

“他是能無罪釋放,也會再上一年的學,可如果他到了學校之後,人人都對他指指點點,在旁邊說他地閒話,你覺得以這傢伙的自尊心能支撐多久?”

郎文星臉上的冷笑更濃了,到現在他才展露出作為商界大佬的獠牙。

程樂樂猶豫了一下,說道:“爸……您的意思是說?”

“把你們拍攝到的影片發到網上去,同時把整件事情講述出來,咱們也不用去添油加醋,就單純地去講述一個事實,這樣也不算是造謠.”

郎文星繼續說道:“既然他老王家地孩子,學校教育不好,那就叫他滾.回家去,讓老王自己教育他,讓他知道,做錯了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輿論,沒錯,郎文星就是要用輿論的力量,來讓王一涵自己選擇退學!聽到郎文星的話,劉子夏地眉頭皺了起來,儘管他也很討厭,不應該說討厭,應該是厭惡!儘管他也很厭惡這個王一涵還有程天宇父子倆,但是這樣做真的是有點過了。

所以劉子夏說道:“星哥,如果這樣做的話,可就徹底得罪華潤了,到時候王文彬那老傢伙,還不得處處找你們文星娛樂的麻煩啊?”

因為劉子夏在整件事中都是戴著口罩的,就連錄筆錄的時候,都沒有公開身份。

也就是說,王一涵以及程硯雙他們,至始至終都不知道,真正和他們動手的人其實是劉子夏。

相比起劉子夏,儘管郎文星也沒有暴露身份,但是對於樂樂的底細,只要這些商界大佬們派人去查的話,還是很快就能調查出來的。

到時候,王文彬不就知道這件事是郎文星做的了嗎?找到了目標,想要針對、找麻煩的話,那就是很簡單的事!“商場如戰場!”

郎文星眯縫著眼睛說道:“這麼多年了,我們文星娛樂經歷的大風大浪還少嗎?再說我們和華潤集團沒有任何交際。

不過時一個華潤影視而已,我要想搞垮他,那就是分分鐘的事!”

作為文娛界最大的傳媒集團,郎文星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畢竟和文星娛樂傳媒集團一比,華潤影視一個剛踏入文娛圈不過兩三年的三四線公司,那些娛樂圈大鱷隨便壓一下,就夠它受得了。

商場有的時候真的很複雜,可能一個很簡單的事情,就會落入其他公司設的圈套裡面,所以郎文星擁有這樣的心境和手段,也是正常。

樂樂擰著眉頭,好像不能接受郎文星這麼狠的手段。

“你這說也對,不過我還是不能接受.”

劉子夏的眉頭擰了起來,說道:“你這樣做,很容易招致王一涵的極端報復,那小子可不是能善罷甘休的主兒.”

“怎麼著,他還能派殺.手來殺我啊?”

郎文星冷笑了一聲,說道:“商場有商場的行事規則,如果他王文彬壞了這個規矩,那就是和整個華夏商業圈做對,到時候倒黴的還得是他.”

“好吧,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反正是管不了你.”

劉子也夏懶得理這些商戰上的爾虞我詐,他伸了個懶腰,說道:“今兒時間也不早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星哥、樂樂,我先去休息了,晚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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