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陳二狗並未作答。

一來陳二狗知道,黃佩茹心中肯定會懂。

二來那司機身份目的成謎,現在還是少說話為妙。

一路上陳二狗也嘗試過和那司機攀談,但不管怎麼問題,他都只是禮貌性微微一笑。

就彷彿是個啞巴一般,所以陳二狗也乾脆懶得浪費口水。

只是心中確實疑惑,到底什麼關鍵原因,讓黃佩茹非得這麼冒險不可?

差不多一個小時車程後,勞斯萊斯這才停在一處郊區農家大院外。

在放在陳二狗和黃佩茹後,立刻又重新呼嘯而去。

雖然之前陳二狗心中有過各種猜想,但等真正到了目的地,還是稍稍有些愣了神。

說是大院,還不如說是荒屋更合適。

兩層的紅磚房,外圍裝修已經至少有大半已經掉皮。

所謂的院,也不過是用大塊石頭搭建起來的荒草坪而已。

院門更是已經鏽跡斑斑,估計一碰就會斷。

特別是在走進院內後,一股黴味立刻撲鼻而來。

到處都是蛛網灰塵,顯然平時這裡根本不住人。

從如此高額診療費用,以及那豪華萊斯萊斯來看。

顯然對方是為了隱瞞身份,故意將這裡選為臨時救人場所。

所以陳二狗幾乎可以斷定,估計那明信片上留下的名字,八成也是假的。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駱明珠和丘聖熙等人,都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您可算是來了,裡面請。”

不過半分鐘的時間,一名稍稍有些佝僂的老者便出現在了陳二狗視線之中。

不過,奇怪的是,剛出門迎接的時候,那老者一臉激動帶笑。

但在見到自己後,態度又明顯冷淡了好幾分。

甚至就連目光,都充滿了警惕。

“這是我愛人,您不用緊張。”

“他醫術遠在我之上,帶我們進去吧!”

直到黃佩茹介紹完自己身份,陳二狗才感覺那老者的警惕全然收了起來,而且稍稍施了一個禮。

微微一笑還禮後,陳二狗心中更是激起了無數疑問。

陳二狗並不在乎老者對自己的態度,但黃佩茹顯然和老者很熟,倒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畢竟,按照陳二狗對黃佩茹的瞭解,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入京才對。

更讓陳二狗忍不住胡思亂想的是,走進屋內的過程中,路上遇到了不同八人。

他們和那老者的反應,幾乎都是一模一樣。

而且陳二狗還發現,這些人的身手似乎都不錯,這顯然並不正常。

房屋雖破,但臥室內卻簡直稱得上別有洞天。

剛進門,首先映入陳二狗眼簾的是,一張水床上,正躺著一名雙目緊閉的白髮老者。

老者年約八十左右,半臉的老年斑,看胸前起伏,應該是已經到了快要壽終正寢的地步。

水床周圍,還站著十餘名身著正裝的男男女女。

還有一名年約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一臉面色凝重的為老人施針。

讓陳二狗深感驚奇的是,這些人在見到黃佩茹後。

有下意識露出興奮神色的,也是不屑,甚至是鄙夷的眼神。

但黃佩茹還是一一向大家稍稍施了禮,這才將目光移到那老者身上。

而且不過秒速間的功夫,眼中便已經噙滿了淚水。

“呵呵,你還知道回來?”

正在施針的青年,濃眉緊蹙,狠狠白了一眼黃佩茹,充滿怨念道。

“爺爺怎麼樣了?”

默默低著頭,黃佩茹完全不敢反駁,帶著輕微顫聲問道。

“是,是佩茹嗎?”

“快,快到爺爺這裡來。”

“哎呀,怎麼這麼瘦了啊?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別哭。”

不知為何,床上那老者忽然睜開了雙眼。

一見黃佩柔便老淚縱橫了下來,拖著極其虛弱的聲音道。

特別是在撫摸著黃佩茹秀髮的時候,那顫抖的雙手,和眼中流露出來的慈愛。

就連陳二狗一個外人,也感動得眼眶發酸。

而黃佩茹,一時之間,更是哭成了淚人。

之前陳二狗只知道,黃佩茹是善仁堂大小姐。

也完全沒見過她其他親人,著實沒想到她的親人居然遠在京城。

“俊青,老爺子怎麼樣?”

“難道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俊青,你再試試,無論如何,也必須保住老爺子性命啊!”

在那青年施完最後一針後,眾人期盼的眼神,瞬間全部落在了他一人身上。

但青年只是眼中含著淚水,一言不發。

不過,從他連連無奈搖頭的表情中,大家已然知曉答案。

“都,都不許哭,過,過來,都過來。”

“臨走之前,老頭子還有幾件不放心的事情,還需要交代你們。”

一陣哽咽之聲,立刻響徹了整個房間。

但隨著老者艱難的朝眾人舉起右手,大家紛紛靠近之後,又紛紛憋了回去。

雖然滿心疑惑,但陳二狗作為一個外人,此時也不好說什麼,只得退至了牆角。

此時陳二狗最想不通的是,這些人明明一看就是富貴人家。

為什麼親人即將過世,卻要安排在這種荒涼地方?

百思不解的陳二狗,反正根本無人搭理自己,閒著也是閒著。

所以立刻啟動透視眼能力,仔仔細細將老者的身體檢查了一遍,想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麼迴旋餘地?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就連一向穩如泰山的陳二狗,一時間也徹底驚呆了眼。

按照正常邏輯,人的骨骼因為主要成分是碳酸鈣,應該呈現白色才對。

一般中毒,會呈現黑色。

但奇怪的是,黃佩茹爺爺的骨頭,卻兩者都不是。

而是多處呈現出,前所未見過的微弱淡黃色。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難以分辨出來。

只是更神奇的是,渾身經脈似乎又沒有問題。

所以一時之間,陳二狗還真難以判斷,這與老者眼前這垂暮是否有什麼關聯?

“各位,我是一名醫者,能否讓我替爺爺把脈?”

人命關天,何況還是黃佩茹的爺爺。

所以發現異樣之後的陳二狗不敢耽擱,搶先那老者一步,謙卑有禮道。

“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傢伙?來人啊!趕出去。”

“呵呵,哪來的小屁孩,竟然也敢妄稱醫者?”

“呵呵,你自己走吧!我們有俊青一個醫者,就夠了。”

“來啊!轟出去,別耽誤老爺子交代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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