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說吧!”

方樂客氣的請著鍾少飛進了房間。

“坐吧,喝點什麼?”

方樂笑著問。

“不用了,謝謝方教授.”

鍾少飛道:“我就是過來感謝一下方教授的,今天真的是謝謝了.”

剛才在病房,阮光榮在,鍾少飛對方樂也不好太過感激,要不然有點讓阮光榮難堪。

鍾少飛能在燕京醫院招待所休息,還能住在方樂隔壁,家境可想而知。

很多人都覺得什麼二代了三代了之類的比較無腦,比較跋扈,無腦的固然有,可有素質的,有本事的依舊不少,有的家庭家教家風是相當好的。

阮光榮是鍾家親自請的,還是看在鍾家老爺子的面子上,患者沒事,哪怕是虛驚一場,事後鍾家都不能太過責怪阮光榮,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在病房,鍾少飛感謝的時候是連帶阮光榮和方樂一起謝的,但是事後還是要特意感謝一番方樂。

剛才方樂和阮光榮王革新走後,鍾少飛也特意找程才良瞭解了一下情況。

聽程才良說過情況,鍾少飛越發知道這一次事情的兇險,也對方樂是越發的感激。

要不是方樂,他妻子現在可能已經.......真的是不堪設想。

“客氣了,我就是醫生,治病救人就是分內的事情.”

方樂笑著道。

說著話,方樂給鍾少飛倒了杯茶。

茶葉是楊岩石特意送過來的,上好的大紅袍。

雖說昨天剛來的時候楊岩石那邊狗眼看人低,但是也正是因為有昨天的事情,楊岩石這邊是越發的巴結和奉承,各種討好,生怕方樂不高興。

要是沒昨天的事情,楊岩石知道方樂的身份,討好歸討好,但是絕對不會有如此盡心和熱情。

這等於已經超規格了。

“謝謝.”

鍾少飛道了聲謝:“這兩天也遇到方教授幾次了,一直沒打招呼,老天已經把方教授送到我面前了,我卻有眼不識真佛.”

鍾少飛從楊岩石口中知道方樂是西京醫院的醫生,肝外科專家,可萬萬沒想到方樂中醫水平也高,比阮光榮還厲害。

“客氣了.”

方樂笑了笑,說實話,現在這會兒方樂其實還不知道鍾少飛的名字呢。

確實見過幾次了,但是沒說上話,剛才也是跟著阮光榮一起去的。

哪怕阮光榮可能都沒注意到一個細節,也可以說是因為擔心忽視了,那就是從始至終方樂甚至都沒碰過患者。

最初的症狀就是從阮光榮口中得知的,後來到了病房阮光榮做檢查、診脈、檢視舌苔,方樂則只是在邊上看著,聽著,自己沒上手。

這個細節程才良卻注意到了,剛才還在鍾少飛面前感慨。

雖說阮光榮檢查之後說了情況,這個依據已經能夠參考了,可自己不上手,卻能有自信,那水平真的不是一般的高。

“方教授和王老是?”

鍾少飛試探著問方樂。

“是家師.”

方樂笑著道。

“原來方教授還是王老的弟子?”

鍾少飛有點難以置信。

肝膽外科專家,中醫內科水平不比阮光榮差,還是王革新的弟子,跟著王革新學習骨傷?這......真的能學的過來嗎?鍾少飛和方樂說了幾句話,就起身告辭了。

方樂把鍾少飛送到門口,還沒進門,就看到孟慶飛和褚建林一塊來了。

“鍾少.”

孟慶飛向鍾少飛打了聲招呼,也有點驚訝鍾少飛竟然從方樂的房間出來了。

這兩位什麼時候熟悉的?孟慶飛知道鍾少飛住在方樂隔壁,可方樂昨天剛到,鍾少飛就去方樂房間聊天了?“孟主任。

!”

鍾少飛向孟慶飛打了聲招呼,倒是不認識褚建林。

鍾少飛本就是不怎麼喜歡說話的性格,打過招呼,鍾少飛就回了隔壁房間。

“方教授怎麼和鍾少飛熟悉的?”

孟慶飛和褚建林一遍跟著方樂走進房間,一邊問方樂。

“鍾少飛,剛才那個?”

方樂問。

孟慶飛:“......”人家鍾少飛剛剛從方樂房間出來,兩人明顯還說著話,方樂不知道人家叫什麼?方樂還真不知道鍾少飛叫什麼,一直也沒人介紹,方樂自己也沒問。

剛才鍾少飛過來道謝,也是先入為主,以為方樂已經知道他了,也沒有自我介紹,這就造成這種......嗯,方樂確實不知道鍾少飛叫什麼,是幹什麼的。

“鍾老的孫子?”

褚建林問。

“對.”

孟慶飛笑著點了點頭,對方樂說道:“方教授不是做醫藥企業的,要不然,認識這位鍾少可是好處多多.”

“對方是?”

方樂問。

“一些批文了之類的,要是能有這位鍾少幫忙,那就很容易了.”

孟慶飛笑著道。

方樂恍然大悟。

無論是生產新藥還是別的,那都是要拿到批文的,這個批文可不好辦。

這年頭辦事,特別是來燕京辦事,那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沒有點關係,哪怕你符合條件,都是很難辦下來的。

沒想到這位鍾少家裡還是這方面部門的。

孟慶飛知道方樂是醫生,不需要這些,可方樂自己知道,他這邊其實正打算籌備醫療器械公司呢,到時候還確實要拿到批文才行。

“喝茶.”

方樂給孟慶飛和褚建林倒了茶水,三個人在沙發上坐下。

“老孟這個傢伙,一聲不吭.”

褚建林沒好氣的抱怨道:“請著方教授過來了,昨晚上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給方教授接風洗塵?”

“怪我,怪我.”

孟慶飛陪著笑,心說老子壓根就不想讓你知道。

只是這種事瞞不住,燕京醫院也要宣傳,現在燕京市這邊已經有不少醫院知道燕京醫院這兩天要做肝移植手術了。

燕京市首例活體肝移植手術。

這個名頭是很響的。

對於醫院來說,只要是能冠以首例,方式還是很多的。

像之前滬上醫院那次,那就算是首例劈裂式肝移植手術,江州省那次是首例活體肝移植手術。

燕京醫院這次做了,那是燕京市首例活體肝移植手術,如果褚建林下次能獨立做,那就是燕京市首例獨立完成的肝移植手術。

一個是有指導,一個是獨立,反正都是首例。

而現在,西京市西京醫院做的肝移植手術則算是秦州省首例親體活體肝移植手術,算上方樂之前做的,這算是西京醫院本醫院做的第二例肝移植手術,第一例親體活體肝移植手術。

手術室。

手術已經進行了七個小時了。

因為韓勝學的提醒,肖聰璘術前給方樂打了電話,手術比原本的時間推遲了一小會兒,早上九點開始的手術。

經過七個小時的手術,手術室內,醫生們已經相當疲憊了,長時間的手術,沒有吃飯,不少人都是咬牙在撐著。

這種長時間的手術對於每一位醫生和護士來說都是巨大的考驗。

“肖主任,患者的心臟承受不住了.”

麻醉師的聲音響起,讓肖聰璘一陣頭大。

今天這臺手術肖聰璘是絲毫不敢大意,做的相當認真,對肖主任來說,這一臺手術他已經算是超常發揮了。

在肝移植方面,肖聰璘的經驗也積累了一些,比起褚建林和孟慶飛甚至還具有優勢。

而按照原本時空的發展,西京醫院97年完成全國首例活體肝移植手術,放在這個時空的話,肯定也是肖聰璘完成的。

換句話說,如果兩個時空的一些事件有著一定的規律性的話,方樂等於是提前兩年搶走了人家肖主任的首例。

可就是兩年的時間,這中間的差距還是不一樣的。

麻醉師的提醒讓肖聰璘額頭上已經有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田邊教授.”

肖聰璘和邊上的田邊有郎商議著。

“方教授之前判斷的不錯,患者的心功能確實差了些,我們的手術時間還是過長了,對患者的心臟造成了不小的負擔.”

田邊有郎道。

“那怎麼辦,現在吻合還沒有完成.”

肖聰璘這會兒都開始後悔了。

自己還是太心急,有著方樂和田邊有郎在,他應該再積累一點經驗的。

這一次手術之所以到了現在這個局面,肖聰璘覺得自己的責任非常大。

要不是他太著急,請著方樂回來的話,方樂術前調理,能讓患者的情況更好,有方樂親自做手術,手術風險也會更小。

“給方樂打電話吧.”

韓勝學在邊上道:“這會兒了,還有什麼好矜持的,難道非要等到不可挽回嗎?”

“給方教授打電話,先打座機.”

肖聰璘對邊上的護士說道。

說實話,手術做到這個程度,肖聰璘和田邊有郎都想盡力做好,可做手術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每一步都至關重要,有時候前期細小的偏差都能造成後續的影響。

田邊有郎還沒有方樂那個水平,之前一直是肖聰璘操作,到了現在,田邊有郎親自上手對局面的掌控也不會強太多。

房間內,方樂和孟慶飛褚建林正聊著天,房間的座機響了。

電話距離孟慶飛比較近,又是房間的座機,孟慶飛伸手就接了起來:“喂,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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