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左右,賽爾瓦城,一座別墅的臥房內,康平南喝著紅酒,正表情呆愣地看著自己女兒的照片。
“咣噹!”
開門聲響徹,一位青年衝了進來,拿著一塊通訊器腕錶喊道:“康總,童戰的回信。”
康平南猛然起身,雙眼猩紅地看向對方:“他怎麼說?”
青年指了指通訊器,將其遞了過來。
康平南立即接過:“喂?”
“半小時後,銀河廣場,帶上我堂叔一家四口,還有我妹妹。”童戰的聲音響起。
康平南皺了皺眉頭:“你妹妹不可能,她不在我這裡,不然我也不會跑那麼遠,去請你叔叔來做客。說點現實的吧。”
童戰停頓兩秒:“那你就帶著我堂叔一家四口,去銀河廣場,只有半個小時。”
“你什麼牌啊,就想要四口人?”
“你女兒,還有喬安,夠嗎?”
“好,我一會怎麼聯絡你?”
“冒險家營地,一級黑單論壇,40060房間,你進來,我們語音連線。”
“OK,沒問題。”
二人結束通話,康平南原本昏昏沉沉的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他指著青年說道:“通知王族衛隊團,警事廳,魚咬勾了。”
“是!”
……
距離賽爾瓦城,大約五十公里的一處山頂密林中,老偵察兵童戰,用電子鐐銬鎖,將喬安結結實實地困在了一棵大樹上,後者因為麻罪劑的關係,已經完全喪失了意識。
童戰將喬安親王綁好後,動作不緊不慢地開啟了碩大的裝備包,從裡面拿出了四組,自己剛剛製作好的電子遙控炸耀。
在特殊單位服役期間,童戰學會了很多技能,而爆破科目的訓練,也僅僅就只是最常規的一項而已。
繫結好了炸耀,再用通訊器設定好引數和密碼鎖後,童戰就背起大包,沿著中心樹木的周邊行走。
一邊走,童戰一邊將微型監控儀,埋在了各種隱蔽之處。
搞了不到十分鐘,童戰邁步下山,並且在沿途依舊有規劃地埋放著可遠端操控的監控裝置。
這些東西都是從裝備庫中偷出來的,罪血者搞這麼多高精尖的武器,也不知道要搞什麼大動作,不過現在倒是幫了童戰很多忙。
……
沿途埋放好監控裝置後,童戰開著從基地竊取的懸浮車,孤身一人趕往了賽爾瓦城的方向。
很快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童戰準時開啟換了新網絡卡的通訊器,並且登陸了冒險家營地論壇。
在這個平臺溝通,是為了規避對方的訊號鎖定,童戰想得很細,儘可能把行動風險降到最低。
進了約定好的房間,康平南立刻說道:“我到了銀河廣場了,你在哪兒?”
童戰非常冷靜地回道:“這種交易,哪有走一輪的?!你到塔羅鎮,還是半個小時。”
康平南站在銀河廣場,叉著腰回應道:“好,我有的是時間和你玩。”
童戰退出聊天室,再次關了通訊器。
十幾分鍾後,童戰開著懸浮車,來到了賽爾瓦城的市區邊緣,並停在了一處酒吧街附近。
這條街,是回往他來時路的必經路段,此刻雖然是凌晨了,但還是有不少年輕人,以及飢渴的郎友,在周邊與收費的小姐姐們吃飯。
童戰將車停在路邊,推門走了下去,衝著一位早餐店的老闆說道:“要一份三明治,一杯熱牛奶,謝謝。”
“好的,先生,稍等。”
過了一小會,童戰咬著三明治,喝著牛奶,面無表情地看著十字路口。
“嗖嗖……!”
很快,七八輛急速而行的懸浮車從童戰眼前飛過。
又過了不到十秒,王族衛隊團的車輛,以及變異體管理局的車輛,還有各種豪華的商務車,應接不暇的從十字路口匆匆而過,粗略數去,至少有三四十輛。
童戰邁步返回了自己的車上,抬頭一看,空中竟然還有十幾輛飛行器,向自己的來時路方向趕去。
“咕咚!”
童戰喝著牛奶,安靜地坐在車裡,耐心十足。
凌晨五點多鐘,童戰重啟通訊器,進入了約定好的房間。
“我們到了,還去哪兒?”康平南問。
童戰一邊單手開車,一邊輕聲回道:“差不多了,看看你的牌吧。”
“怎麼看?”
“你開影像,我看看我堂叔一家。”童戰淡然回應道。
康平南也沒磨嘰,立馬開啟了全息影像連結,扭頭照向了童福海一家四口。
公路旁邊,童福海一家四口跪在地上,被七八名機甲戰士摁著肩膀,模樣悽慘。
“小戰……小戰,救……救我們啊!”童福海急迫地吼道:“你把人還給他們吧……不然他們就要殺了你弟弟!”
“彆著急叔,我和他們談。”童戰強忍著情緒波動,低聲衝著康平南說道:“先一換四。”
“憑什麼?”康平南皺眉問道:“你覺得這公平嘛?”
“你覺得你女兒重要嗎?”童戰反問。
“小兔崽子!玩心理博弈,我能當你祖宗!”康平南面無表情地說道:“喬安和我女兒是很重要,但你能怎麼搞他們,我就能怎麼搞你親人。先不說,這個事情,我一個人說得不算,哪怕就是由我主導,我也不會同意一換四的。沒牌了,後面還怎麼談?”
童戰沉默。
“一換一,不要廢話!”
“一換二,不然不談了!”童戰皺眉回道。
康平南皺了皺眉頭,短暫思考半晌:“好,一換二,你亮牌吧。”
“從你的位置,向西北方向走,大約兩公里左右,在峭壁左側的樹林裡,你可以見到喬安。”童戰回。
“我女兒呢?!”康平南急迫地喝問道。
“打牌嘛,哪有出來就放王炸的。你在乎她,我得讓她壓軸啊。”童戰淡淡地回。
康平南直接關了全息影像,衝著旁邊的人群擺手,指了指山上:“好,我先找喬安。”
“沒問題。”童戰此刻開著懸浮車,已經從反方向路線,消失在了城區邊緣。
公路上。
十幾輛懸浮車,以及穿著擁有飛行功能的機甲戰士,全都飛向了西北一側的雨林。
很快,一名機甲戰士用頭盔自帶的熱成像儀搜尋到了喬安的身影,他急忙喊道:“找到目標了!”
“嗖!”
機甲戰士落地,快步向昏迷的喬安親王走去。
車上,童戰看著監控反饋回來的影片影像,低聲衝著通訊器喊道:“你現在就放人。”
“我都沒有看見喬安呢,我放什麼人?”康平南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說謊,他也邁步向山上走去。
童戰沒有回應,只用肘部駕駛著車輛操控杆,右手在通訊器螢幕上划動了一下。
雨林中。
“噗!”
輕微的爆炸聲響徹,低劑量的炸耀,瞬間將喬安親王的左側肩膀炸碎,皮肉與鮮血飛濺,森森白骨漏了出來。
周邊,正在行走而來的十幾名機甲戰士,瞬間停下了腳步,目光赫然地看著喬安親王。
喬安被注射了超量的麻罪劑,他感受不到自己身體的疼痛,依舊在昏睡。
“康……康先生,童戰在喬安親王身上綁了炸藥。”一名機甲戰士扶著耳麥說了一句。
山下,康平南聽到這話,立馬停下了腳步,低吼著罵道:“小雜碎……!”
“不要拿人當傻子,你的心理博弈又牛B在哪兒呢?是在所向披靡的商場上嗎?”童戰語氣冷漠地說道:“我要生下來就有你的資源,說不定現在都當總統了。”
康平南攥著拳頭,沒有吭聲。
“我給他綁的炸耀,是由遠端電子操控的。我按起爆,到他死的時間,最多也就是按照毫秒計算。”童戰輕聲說道:“你要不要試一試?”
康平南抬頭看向雨林。
“不要想著尋找監控裝置,我少一組畫面看不到,我就啟動一組炸耀。”童戰立馬補充道:“你估算一下喬安親王的身體,他能挺住幾輪?”
“別踏馬廢話,你畫道吧!”康平南聲音低沉地回道。
“讓我叔選一個人帶走,他安全了,我就放了喬安。”
“你要騙我怎麼辦?”康平南問。
“你手裡不是還有倆人嗎?你魄力那麼足,人都擺在你臉上了,你還怕我騙你啊?”童戰嘲諷著問道。
康平南思考一下,伸手指著童福海說道:“你選一個人走,就現在!”
童福海怔了一下,扭頭看向自己的老婆,又看了看兩個孩子,內心極為痛苦地吼道:“我……我不選!我們要一塊走!!”
康平南邁步上前,抬腳踩在童福海的肩膀上,一字一頓地說道:“一個很俗套的問題,先保大,還是先保小?!”
童福海痛苦的哭聲,順著通訊器,傳到了童戰的耳朵裡,他的心都揪了起來,低聲喊道:“叔,先選,先走,後面的我來跟他談!”
“我……我特麼一輩子沒招過誰,沒惹過誰……!”童福海極為痛苦地哭著,緩了好久後,扭頭看向了十六七歲的大兒子:“他……我先帶他走。”
童戰在通訊器內聽著堂叔的話,聲音沙啞地說道:“要一輛車,拿著你的通訊器,現在就走,一會我聯絡你。”
……
泥龍族土寨。
姜馨趴在張云溪的營養艙上,已經疲憊地睡去。
經過一白天的救治,張云溪吸收了兩瓶暴熊的變異基因藥劑,情況變得平穩了一些。
“咕嚕嚕……!”
一陣輕微的聲響泛起,營養艙內的無菌水冒了一串氣泡,張云溪的身體抽動了一下。
一個很長的夢裡,張云溪先是夢見自己變成一頭飛禽,被困在了一處山洞內,身受重傷,周邊有多人在衝他呼喊。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更荒唐了,他竟然在養傷期間,和一頭兔子愉快地玩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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