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龍部落的土胚房內,張云溪詫異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有點噁心地說道:“我靠,毛孔自己喝水了?”
旁邊的寶寶也注意到了這一細節,錯愕地盯著張云溪:“就……就吸收了?”
“啊!”張云溪點頭。
“你等一下。”寶寶臉上泛起欣喜的表情,轉身就跑出了室外。
室內,張云溪呆呆地看著自己手背,輕輕搓了搓剛才滴水的虎口,竟然感受不到一丁點的水潤,而且自己的身體,好像也沒什麼變化。
這也太神奇了,水怎麼可能會被突然吸收呢?難道是自己的身體又有變化了,可以自己吸收體內缺失的能量?
正在張云溪有些懵逼的時候,換了一套衣服的葉止,帶著韋伯和寶寶走了進來。
“吸收了?”葉止進門就問。
“啊,落手上幾滴,被面板吸收了。”張云溪如實回了一句。
“你有什麼其他感覺嗎?”葉止追問。
“沒有。”張云溪搖頭,但聽到他這麼問,心裡也很好奇:“到底怎麼了?”
葉止拿起桌上的水杯,挑眉說道:“伸手!”
張云溪緩緩伸出了手掌:“什麼意……?”
“嘩啦!”
話還沒等說完,葉止直接將杯裡的水,一次性潑在了張云溪的手掌上。
渾濁的河水,順著張云溪的手掌邊緣滴落,絕大部分都流到了地上,只有一小部分的水,以肉眼可見的形式被吸收了。
這一景象讓葉止皺起了眉頭,轉身看向了韋伯。
“我覺得不一定是,可能河內是有令變異基因敏感的物質,畢竟這邊也是源地。”韋伯思考了一下說道:“當然也有可能是,這東西很難確定。”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張云溪急迫地問:“什麼意思啊?!”
“你有感覺嗎?”葉止皺眉又問。
張云溪稍稍體會了一下,依舊搖頭:“也沒什麼感覺,就是手掌心有一點點熱。”
葉止沉吟半晌,指著張云溪說道:“這種變化,先不要跟任何人講,尤其是小日子那邊,聽懂了嗎?”
“我可以不說,”張云溪盯著葉止:“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啊?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暫時不需要知道。”葉止扔下一句,轉身就走:“千萬別到處說昂,不然嘴給你撕爛!”
張云溪目光迷茫,又看了一眼韋伯:“不是,你們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你們會出現在這兒?”
韋伯沒搭理他,只邁步離開。寶寶瞧了張云溪一眼,拍著他的肩膀說道:“社會上的事少打聽。”
“你們是不是有病啊?!”張云溪破口大罵:“靠,搞我啊?信不信老子一會蹲河裡連拉五泡,讓你們嚐嚐鹹淡……!”
罵歸罵,但張云溪心裡很清楚,葉止他們肯定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沒告訴自己。
張云溪心裡的好奇感被徹底勾起來了,他覺得韋伯等人出現在這裡,並不完全是和調查貴族“永生事件”有關。
另外一間土胚房內,葉止關上木門,衝著韋伯輕聲問道:“城裡的事情在查了嗎?”
“在查了,不過你還是要給我一些確切的資訊。”韋伯皺眉說道:“不然依靠我們的力量,很難追到大線索……。”
“嗯,等上層聯絡吧。”葉止沉吟半晌:“明天一早,我們幾個出去,捋著那條河,向上遊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嗯!”韋伯點頭。
“還有觀察一下其他變異體,看他們喝了河水有沒有反應。”葉止吩咐了一句。
韋伯詫異:“不需要提醒他們,讓他們不要喝嗎?萬一水裡有相斥物質,那很可能……”
“不需要,越強的變異體,感知能力就越強,張云溪剛才毫無反應,這說明水裡的物質很微量。”葉止擺手:“即使有相斥物質,也不會造成危害。”
韋伯緩緩點頭:“好,我知道了。”
……
低矮的土胚房中,張云溪想不通葉止瞞著自己的事,索性也就不想了。
昨晚一場激戰下來,髒血戰士充滿了疲憊感,他需要休息。這裡的環境雖然非常差,甚至都不如一百多年前的窯洞,但也算是能遮風避雨了,在這個關頭,也沒什麼資格窮講究了。
張云溪換了一套衣服,躺在土培炕上,就沉沉睡了過去。
傍晚六點多鐘,張云溪隱隱約約聽見外面有熱鬧的呼喊聲,這才迷迷糊糊地醒來。
土胚房內沒有燈光,也沒有視窗,視線非常昏暗,張云溪用通訊器照明,穿著本土土著送的草鞋,邁步走了出去。
推開門,來到室外,張云溪見到天色已經快黑了,整片森林和土培建築,都被落日的餘暉籠罩,雙眼所及之處,一片昏黃,景色美麗至極。
“呼!”
張云溪抻了個懶腰,深呼吸了一下,口鼻之中聞到的全是草木的香氣。
“阿巴卜!”
“阿拉,阿拉……!”
不遠處,一群土著的孩子們,正圍著朱祁鎮雀躍地吼著,他們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充滿好奇地瞧著這具鋼鐵巨人。
朱祁鎮也是個心懷大愛,喜愛兒童的人,他坐在土地上,咆哮著吼道:“小兔崽子!再往我頭上澆水,我彈你們小雞雞……!”
張云溪走過去,順嘴喊道:“你少說點話吧!這裡沒有充能裝置,你耗光了精血,可沒人揹著你。”
“不用你操心,我寶寶的車上有充能裝置。”朱祁鎮一邊被孩子們玩弄著,一邊大咧咧地回應。
“朱老師,你這一聲寶寶叫得可真甜吶。”姜馨赤腳站在一處土胚房前,披散著一頭秀髮調侃道。
“嗨,兔兔!”張云溪用詞也相當肉麻,見到姜馨窈窕的身影,赤腳站在金黃的餘暉下,一頭秀髮披散,頓時就來了感覺,立馬夾著褲襠走了過去。
姜馨瞄了一眼張云溪,一邊用手梳理著頭髮,一邊好奇地問:“哎,你在哪裡找到的鞋子呀?”
“寶寶給我拿的啊?”
“憑什麼啊?為什麼我們沒有?!”穀雨顏的前胸先從屋內探了出來,緊跟著才是人。
“對呀,為什麼我們沒有啊?”姜馨憤憤不平:“不應該先照顧女生嘛……?!”
“你要穿嗎?我的可以給你。”
“滾,你有腳臭!”姜馨翻了翻白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張云溪,頓時冷臉問道:“我送你的衣服呢?”
“呃……昨天從柱子上滑下來,把褲襠磨開了,我不好意思穿了。”張云溪略微有點尷尬地說道:“回頭你幫我縫縫吧……!”
“我又不是你媽,自己想辦法去。”姜馨抿嘴一笑,扭頭看向了旁邊。
一群從大城市來的年輕人,在休息過後,都離開了自己的房間。他們充滿好奇地打量著這片原始之地,心裡都有一種久違的輕鬆感。
土培建築中央,七八名泥龍族的漢子,已經支上了枯木料,組成了一個碩大的篝火堆。
周邊,屠夫們分解著獵物,似乎正在準備著晚飯,周邊的二十幾名孩子們,正在無憂無慮地玩耍著。
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簡單,但又有著令人身心愉悅的魔力。
張云溪站在姜馨旁邊,觀察著這些部落的人,突然發現一個細節:“哎,兔兔!”
“幹嘛?”姜馨已經懶得糾正對方的稱呼了。
“你沒有發現嗎?他們這裡的人,好像比普通人的身體素質要強很多……你看那個壯小夥……我靠,扛著一頭鹿還能跑那麼快。”張云溪指著一名部族勇士,低聲說了一句。
“你才發現啊。”穀雨顏輕聲說道:“我中午出去的時候,見到一個人跳起來兩米多高,去爬樹摘漿果。”
“別扯了,兩米多高?”張云溪驚愕。
“真的,彈跳力確實很強。”穀雨顏非常嚴肅地說道。
“這麼吊嗎?這要開發幾個去打籃球,尼瑪,血賺啊!”
“……!”
幾人正在低聲交談時,韋伯從旁邊走過來,輕聲喊道:“大家洗漱一下,準備吃飯吧,篝火晚宴要開始了。”
“呼啦!”
話音剛落,一名年輕的部落青年就用火把點燃了篝火堆,熊熊的火光沖天而起,周邊變得更加明亮。
“他們還有汽油嗎?”張云溪有些驚訝:“火怎麼一下就起來了?”
肖恩邁步向前,鄙夷地說道:“沒文化,你不知道動物的油脂和樹脂,都是易燃的嗎?”
張云溪瞧了對方一眼:“就你明白。”
肖恩沒再搭理他,邁步來到了篝火旁,彎腰坐在了土地上。
就在這時,那名白天迎接張云溪等人的枯瘦老者,拄著個骨架削的柺棍,邁步從最中央的土胚房內走了出來。
他身邊有一個身材嬌小,非常瘦弱的小孩,並且由於臉上畫著各種塗鴉,腦袋上還戴著各種裝飾品,也看不出他是男是女,只能瞧出他大概六七歲的樣子。
“阿拉,阿拉……!”
一群孩子叫嚷著圍了過去,老者寵溺地摸著他們的腦袋,在擁簇下步伐很慢地走向篝火。
韋伯迎了過去,很虔誠地用通訊器與對方交流了幾句,而老者看著這群陌生的年輕人,也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態度非常和善。
韋伯與對方交流兩句,回身衝著大家說道:“泥龍族的族長說,很多年前也有一群黑頭髮,黃面板的人來過他們的部落,與他們交好,是朋友,所以,他非常歡迎大家,邀請你們一塊共進晚餐!”
“怎麼說謝啊?”葉止笑著問道。
“就說阿拉吧,這裡的人都這麼叫他,可能是通用禮貌詞。”韋伯回。
“阿拉!”
眾人衝著老者鞠躬喊道,後者微微抬手,示意大家圍著篝火落座。
“走吧,吃飯!”張云溪招呼了一聲姜馨等人。
大家邁步上前,在靠南的位置上,圍著篝火,有層次的落座。
坐在被篝火烤得溫熱的土地上,張云溪扭頭瞧了一眼四周,突然發現少了好幾個人。
“哎,小虛,松井木呢?”張云溪衝著一名兔子大隊的兄弟問道。
“他喝了神秘的河水,當場就抽了……下午鼻孔竄血,眼瞅著就要搭靈堂了。最後是部落長給他灌了藥,他才好一些。”叫小虛的兄弟回應道:“這哥們也忒慘了!十公分的資本,硬磨掉了兩公分……這剛好一點,又食物中毒了。你說小日子的隊員,也確實腦袋少根筋……都那樣了,就別給灌生水了啊!”
“那確實好慘啊。”張云溪一陣心疼:“我一會要去看看他,畢竟人家幫了咱們忙。”
“嗯,一塊慰……!”
“嘩啦!”
二人正在聊天之時,三四個孩子突然跑到這邊,拿著木舀,衝著他們就潑了河水。
“靠!”張云溪被澆得打了個激靈,剛想罵人,但回頭一看孩子們正衝他咧嘴笑著,並且眼神充滿善意,他瞬間就沒氣了。
“這是這裡歡迎貴客的習俗。”韋伯坐在前排解釋了一句。
“唰!”
就在這時,張云溪身上突然爆發出一陣水液蒸發的霧氣,整個人都冒起了白煙。
一群孩子看到這個景象,立馬後退了兩步,其中一人用本地語吼道:“他……他的身體能喝水!”
眾人全部看向張云溪,目光錯愕。
拄著骨頭柺杖的老者,也眯著雙眼邁步向前。
“咔噠!”
剛走三步,老者右手拿著的骨頭柺杖底部,突然裂出一道縫隙,他旁邊的小孩,立即驚呼著說道:“……他……他是會飛的龍!”
聽聲音她是一位女孩。
“阿拉!!!”
突然間,所有呆愣的部落人士,全部起身,齊刷刷地喊了一聲。
室內,松井木虛弱地睜開眼睛,瑟瑟發抖地說道:“他們又在喊阿拉……是不是又要餵我喝水啊……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掛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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