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海域上空,十幾架飛行器降落在了客輪兩側,葉止等人順著機體下方的伸縮梯板,邁步上了船。

張云溪一見領導過來,立馬從駕駛艙上方的甲板上爬起,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敬禮喊道:“報告,我髒血小組已經順利完成任務,人質沒有出現任何傷亡。”

“啊!”葉止點頭。

“啊一下就完了?”張云溪抻著脖子問。

“回頭給你們申請A-級任務獎金。”葉止瞭解髒血,就像是農民伯伯瞭解大糞,他自然知道對方心裡想的那點破事。

“真是為民請願的隊長。”張云溪聽到這話美得不行,A減級任務的獎金,每人至少四萬塊,而且小組長還有五千補貼。

老實講,超管局的獎金、補貼,逢年過節給的待遇,真的是沒得挑。說白了,這種服役單位,就是不給撥任務獎金,那有事兒讓你上,你能不上嗎?

更何況,這種獎金每次都有,而且很合理地按照評級撥發,真的已經算是非常人性化了,也充分考慮到超體們工作的危險性。

有了這筆小錢,張云溪等人在學習活動結束的旅行中,也能過得舒服一點,所以大家都很開心。

甲板上。

醫療隊的人已經接上了李林虎博士一家,他們雖然驚魂未定,但依舊在向超管局隊員們表示感謝,尤其是差點遭受侵犯的李姑娘,一直在衝張道明說:“大叔,謝謝你!!你們救了我的命……!”

謝,肯定是好話,但大叔的稱呼,讓剛剛二十三歲的張道明,當場腦淤血,不停地尷尬點頭:“沒有四兒,都是葉止大爺組織得好……!”

“李博士,科研院那邊,第一時間詢問了您的安全問題,並讓我徵求您的意見。您可以選擇先回家,也可以直接回單位,我們親自護送。”葉止禮貌地站在甲板上說道。

“回……回單位吧,他們是衝著病毒來的,我需要跟上層溝通一下。”李林虎很有責任心地說道。

“好的,那您這邊請。”

葉止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李林虎一家,走向了右側的滯空飛行器。李姑娘身上披著衣服,扭頭衝著張道明揮手:“大叔,過完年,我去你們單位……給你送錦旗,請你吃飯。”

“我謝謝你昂!”張道明雙手合十,表情多少有點無語。

“我就說,你長得老吧!”穀雨顏笑著回道。

“……瑪德,回頭問問萊萊局長在哪做的美體。”張道明摩擦著臉頰:“我也辦個VIP吧!”

“哈哈!”

眾人大笑。

過了一小會,葉止送走了李林虎一家後,立馬衝著張云溪命令道:“髒血,帶著你小組成員,護送匪首回赤都。把人交給鍾虎他們,再乘坐明天早上的飛機,趕往開會地點。”

“那明天活動的開幕式……?”

“你們不用參加,我打招呼。”葉止回。

眾人聽到這話,心裡美滋滋的。其實大家都很牴觸參加這種活動的開幕式,沒別的,就是一幫人端著茶杯,沒完沒了地講話,一坐一天,非常無聊。

“走吧!”葉止擺手。

命令下達,張云溪等人親自去了船艙,將那名短髮的華裔青年押解了出來。

據李林虎透露,這名短髮青年應該就是此次行動的組織者,也就是匪首,所以他自然是要被重點照顧的。

短髮青年叫尤軍,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其它的具體資訊,目前還沒有查到。

尤軍全身被電子鐐銬束縛,後背上插了四根十幾厘米長的注射針頭,並且外部還懸掛著裝有變異抑制液的金屬瓶。

張云溪從萬米高空搶回科研資料後,超管局科研院,就對新一輪的超體抑制液進行了研發,在原有的資料基礎上,開啟了思路,製造出一種,可以干擾變異基因的通用神經類藥劑。

簡單來講,這種神經類藥劑,不會影響大腦思維,但卻能影響變異基因對身體情況的判斷,起到干擾、混亂、壓制的作用。

在被注射神經藥劑期間,普通的基因改造戰士,以及大部分超體,都將喪失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的變異能力,可以最大程度地限制他們的行為。

當然,類似於張云溪,弗洛,黑糰子這種比較特殊,或未知的變異生物,這種神經類藥物的功效會降低。

通用的嘛,針對功能肯定是比較弱的。

……

在海面上停留了不到二十分鐘,髒血小組成員,就押送著尤軍,乘坐飛行器趕往赤都。

高空之上的機艙內,張云溪坐在椅子上,正吃著姜馨給他的零食。

不遠處,被拴在合金固定架上的尤軍,笑眯眯地瞧著張云溪說了一句:“小東西,長大了哈!”

眾人聽到聲音抬頭,張道明訓斥了一句:“你閉嘴!”

“呵呵。”

尤軍沒再搭理張道明,而是衝著髒血說道:“你現在是名人了,很多組織都在盯著你。”

張云溪沒有搭理他,只擦了擦嘴角,仰面喝水。

尤軍被捆在金屬架上,扭頭打量著四周,最終把目光停在了姜馨的身上:“呵呵,小兄弟,聽說你在乎的人還蠻多的,那我必須得提醒你一句……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你最好小心一點。就比如這位姑娘吧……她可沒有磁場領域,而且還長得這麼漂亮,萬一……!”

“唰!”

張云溪猛然起身,無聲地來到尤軍前面,抬腿就是一腳。

“嘭!”

腳丫子踢在尤軍的褲襠上,疼得他當場彎下了腰,臉色漲紅地悶哼了幾聲。

“啊……!”

尤軍疼得拿腦袋撞牆,低聲回應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來,女士轉過去,”張云溪擺手:“我給他那玩應和舌頭系一起。”

“殘忍!”穀雨顏評價一句,直接扭過了頭。

“等一下,云溪。”就在這時,機艙裡側走出來一名中年,輕聲呼喚道。

張云溪看了對方一眼,認出此人是赤都分局的一名幹部,專門負責審訊工作。

“交給我。”中年笑著說道。

張云溪冷冷地看了一眼尤軍,撇嘴評價道:“越不行的話越多,就是欠擰。”

尤軍垂著腦袋,身體抽動,緩了半天后,褲襠的疼痛才略有減緩,抬頭看向張云溪:“……我是善意的提醒,會有人找你的。”

張云溪沒搭理他,而那名赤都的中年,走到尤軍前面,背手說了一句:“聊聊不?”

“呵呵!”尤軍看著他,不但沒有緊張,甚至還發出了略有些神經質的笑聲:“劫赤區的客輪啊,還殺人了,我和你就是聊出愛情的火花……那我也難逃一死啊!沒意義吧?”

“你還知道自己必死啊?”中年問。

“那不是廢話嗎?犯罪的都懂法。”尤軍吊兒郎當地回道。

“行,那不聊死人,聊聊活人吧。”中年開啟通訊器,衝著地面射出了全息投影螢幕。

螢幕上,尤軍的個人資料,以及家庭狀況,還有他的大概履歷,全部被標註得非常清晰。

他母親健在,正在赤區某小城市,撫養著尤軍的兒子,而他的妻子早在五年前就跟人跑了,目前下落不明。

尤軍是某生化部隊出身,學歷不低,但在海外有過入獄經歷。

中年背手看著尤軍,話語簡潔地說道:“活人能聊不?”

尤軍看了一眼螢幕上母親、兒子的照片,表情略有些僵硬,雙眼暗淡。

“你知道自己犯的是什麼罪嗎?!為其它地區搶奪我們的生物科研資料,你這是叛國行為。”中年伸手指著螢幕上的小男孩照片:“你兒子才七歲,你不想他從現在就被動態管控,以後一輩子都活在監視之中吧?你以為自己不怕死,就完了?你的行為,會切實地傷害到自己的後代,你明白嗎?!”

尤軍在全息投影螢幕上收回目光,扭頭瞧著中年回道:“……你知道,我在海外監獄出來後,第一個想法是什麼嗎?”

中年怔住。

“我第一個想法,就是把他倆都殺了。”尤軍看著螢幕上的母親和兒子,怔了半天感慨道:“唉,我踏馬當時心軟了,讓他們活著遭罪……!”

機艙內的眾人,聽到尤軍的話,瞬間感覺三觀盡碎。

“你踏馬還是個人了?!”張道明罵了一句。

尤軍瞧著他反問:“呵呵,誰是人,會幹這種活兒啊?”

張道明無言以對。

“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尤軍看著中年,淡淡地說道:“我不會告訴你們任何資訊的。從加入這個組織起,我就想過今天……除了血緣親屬外,我還有很多擁有共同理想的親人,我不可能出賣他們。”

張云溪聽到這個論調,低聲罵道:“這尼瑪的……不就是純精神病嗎?!”

話音落,尤軍閉上眼睛,根本不與中年溝通。

……

赤都。

鍾虎跟在一名青年身後,低聲說道:“快到了。”

青年停頓一下,轉身喊道:“哎,小王,你把我假頭套拿來了嗎?快跑兩步,回車上給我取一下。”

“你說……這都要去學習去了,你把頭髮搞成這樣……!”鍾虎無語地看著青年:“……我真不理解。”

“好看嘛?”青年問。

“好……踏馬腦殘啊。”鍾虎精準地評價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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