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要安喲”

“力要定喲”

“一二、一二” ……

蘇開霽的命令剛頒佈沒多久,原先逃避的黃水城河工已有一些被傳召到沿岸開始在高處搭建瞭望臺,用以觀察黃水漲幅;一部分砍伐樹條、編織大埽,堆放在岸邊,用以抵抗洪峰瀰漫;還有一部分夯實地基,乾的是如火如荼。

莊靈兒作為女流之輩,按理說是不被允許來這種地方,奈何前幾天的威風誰又敢多說一句呢?

“你們幾個為何如此懈怠?”莊靈兒一身騎裝,拋棄金貴的步搖,掩鬢裝飾,簡單的裝束乾淨利落,她對治水一事十分好奇,便騎馬來到周圍堤岸觀看,看到幾處河工偷懶,大聲呵斥“耽誤了護堤大事,你們不拍被砍頭嗎?”

那幾個河工本來不願意幹活,正苦悶之際,聽到一清脆女聲,他們抬起頭來,看到一個面孔稚嫩的女娃子叉著腰,揮著馬鞭質問他們,看著她的打扮不敢回聲辱罵,沒好氣的回應:“呵呵,那個破官府幾年沒發錢響了,我們能來完全是因為河工的身份,不然誰願意來?反正大水發幾次了,怎麼著都是死,還不如活著的時候舒服一些”

他們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只顧著吐完胸完的憋悶,便又磨洋工去了。

莊靈兒雖然沒有進入過官場,不過她多年接觸莊家的生意,深深瞭解現在的官場是什麼鬼樣子,也沒有過多責怪他們,畢竟不給錢,人憑什麼給你幹活!

“爹,女兒,來的時候去看了看沿岸的工程,有的地方人少就算了,還都心不在焉的,又不怕死,這樣的工程做出來可以抵禦之後的洪水嗎?要不要讓之前總督把貪墨他們的錢響吐出來點”

“唉,不錯,我們也是正發愁這些事呢,莊小姐的話倒是點醒我們了”

“不過,這些人貪汙大多也是為了賄賂京城的官員,掏死他們也掏不出來多少來,更何況,世家相互幫襯,我們拿誰開刀啊”

“嗯,我們也是在發愁這個,從哪往上數也是老熟人,傷了面子以後怎麼相處”

“確實難,不過這都是後事,治理黃河是大事,老百姓也要生活啊,怒氣擠壓久了,很容易暴動,可以先把賑災的銀子發放下去安撫他們,先解決目前的最緊要的事,那些回京再說”陳子幸下有意識的說出利害關係。

蘇開霽大喜過望“陳公子說的在理,眼前的才是最要緊的,我們這些人就是顧慮太多”

“那就聽我陳公子的吧”莊承賢也是欣慰點頭,陳子幸倒是有點發懵。

莊靈兒對他們的認同很是不屑一顧,他們早就知道要這樣做,偏偏不願意出頭得罪人,陳子幸作為宰相之子,在他們眼裡就是乳臭未乾的小娃娃,推出他來擋刀,這群大人也好意思做的出來!

想到這,無語的瞪了莊承賢一眼,莊承賢也是心知肚明的憨笑了幾下。

晚飯時候,戶部的韓光宇、靳風敲鑼將所有河工召集起來,“莊總督和蘇大人今日得知了你們的困境,特意命我們來給你們先發錢響”

臺下的河工聽到全部歡呼起來,臉上的疲憊與哀怨一掃而散。

“這月是我們抗洪的首月,為此,莊大人給出優待,發兩個月的錢響”

臺下又是一陣歡呼。

“不過今天是第一份,好好做工,月底發下一個月的錢餉,工程幹得好達標了,還有賞銀;聽從總督安排,送命的,報名記功,家屬撫卹從優”

“噢噢噢噢”臺下的河工徹底沸騰,其中河工的領匯出來講話“這次的莊總督與之前的不一樣,莊家是鉅富,不會貪汙我們這點錢響,大家放心,漢子們,好好幹”

“好好好”臺下赤條條的漢子們在黑夜的風中,火光中歡呼雀躍。

莊靈兒、陳子幸、孔青黛、寒江他們這四人騎著馬遠遠站在高山上看著這一切,相視一笑,也為他們得到錢餉而高興。

“看吧,我就說錢給到位什麼都好辦,雖然我沒有進入官場,但‘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還是明白”

“靈兒英明”其他三人開始恭維她。

三人看了一會,便興奮的離開了。

夜晚時,莊靈兒還拉著戶部的官員在合計。

“兩位大人,靈兒第一次參與水災之事,敢問這點銀子能撐到九月嗎,過了秋汛嗎?”莊靈兒看著賬面上那幾十萬兩的銀子發愁的問

“唉,黃河岸堤年久失修,這還沒到降水量最大的時節,便已經決堤十幾處,流民幾萬,死傷無數,如果要是重新修護河堤,那肯定不夠”

“如此便只能先想法子過了今年,入了秋季在整修一番”

“是這樣說,可是官場貪汙成性,人力、物力等費用這些年怕是都有拖欠,這點銀子打點不住啊,按今晚來說每個河工750文,100個就是75000文,一天光人工就要花費7兩5分,拖4個月,就是30兩,整個黃河的防水治理,最少需要10萬個河工,光錢響就是300萬兩白銀,還不說每天的膳食,每天的工衣、住所、賞錢等,還有民眾的安家費,哎呀,頭疼,光這點錢還是我們這些年節省下來,和京城部分善款呢”

“沒有錢不好辦事呀,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河工們願意保衛家園不要錢,可後續的岸堤加固所需要的青條石和土石,沒有銀子誰賣你”莊靈兒略微擔憂。

此時,莊承賢領著蘇開霽一起到了。

“靈兒,明天開始你便跟著我與蘇大人,觀摩觀摩水域上的事”

“好呢,不過爹爹,銀子的事你有著落嗎?”莊靈兒一臉笑意的看著莊承賢。

“嗯,爹爹從來不擔心銀子的事?先把眼下關頭過了,咱們這次來把河堤護住就行”

“那以後呢?”

“以後再說”

莊靈兒看向她爹,不發一言,莊承賢在前幾年將家中經營權交給她後,除了一些官府工作,如鹽鐵之類的,她一介女子不便過多插手外,其他都是由她打理,這幾年,他是越發憊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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