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張太醫啊,我家小四哪裡會醫術,那是一點不會,根本就沒學過呀.”

“什麼,你說給老將軍按腰的手法,哎呀呀,那是我們府上原來一個老人會的手藝,小四就學了個皮毛,哪裡敢來教你.”

“不行,這要是出了岔子怎麼得了”

這是程大器拒絕的第三個太醫,牛老將軍一事在外面傳的邪乎,說什麼他已經癱瘓了,太醫們都束手無策,程家四姑娘上去這樣那樣的按了幾下,老將軍都能跑了。

有同為腰突患者的老大人親自登門去探望了老將軍,見老將軍四平八穩的在院子裡遛彎,稍微一問就什麼都明白了,一個個揉著自己半殘的老腰離開,引發的後果就是太醫院的太醫們開始不消停,這些老大人或明示或是暗示他們去學了程小四的手藝回來,給他們按啊。

畢竟程小四是個女子,他們不好出面請她親自動手的。

連皇帝都覺得太醫應該學了那手藝,如此一來這些太醫只能纏上了程大器。

“伯爺,伯爺啊.”

張太醫攔住了程大器的去路,“不白學,真不白學,有什麼要求您儘管提,您若是同意了,我等都銘感五內.”

程大器重重的嘆了口氣,覺得牛家辦事不地道啊,你說給你們按了,得了好處就藏著掖著嘛,現在弄的人盡皆知要怎麼下臺?

要是小四真的會還好說,但那就是皮毛功夫,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而已。

呸呸呸,她的小四不是瞎貓,老將軍也不是死耗子。

“怎麼忽然就跳出來這麼多腰不好的人?”

從牛家回來就有些不太舒服的程小四窩在屋子裡靠炭火取暖,對外面的事很不解啊,她那兩下子要成香餑餑了嗎?

程三娘道:“腰痛的人多了,祖母也腰痛啊,可能是坐太久了,老太太沒事的時候整日坐著,每日都在喊腰疼.”

“祖母都如此,京城那些更加養尊處優的人不是更嚴重?”

“那些老太太沒事坐一天,實在不行就去躺著,一年到頭別說出府門了,出院門的次數都不多.”

“還有那些老大人,哪個有好腰?都是外敷內服的用藥,緩解不適而已.”

程三娘對程小四還有這兩下子很是好奇,她怎麼就想著去學這個呢?

“還能是怎麼,當時想著討爹的歡心啊.”

謊話說多了,那是張口就來了,一點壓力都沒有,且還能說的合情合理。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程三娘懂了,連程二孃都明白了,心裡一陣唏噓。

爹以前一直忙著做買賣,在府中的時間不多,到了京城後又一心都在表姑母身上,對她們姐妹更是關懷的少,雖也說著心疼的話,但還是會把表姑母放在前面,也就這一年來才變了好多。

程小四琢磨了片刻基本是算是明白為什麼腰不好的人多,應該就是這個時代富貴人家的富貴病,像皇帝那種,一坐下去就像是被焊死在龍椅上了一樣,腰不壞都不正常,尋常百姓哪裡有機會整日坐著,挺大的年紀還在為生計奔波。

忽然打了個噴嚏,腦袋真的開始疼了,牛晚晴和尤金玲動不動就說她痛疼,現在好了,她真的感冒了。

“我不行了,要躺躺,難受.”

南苑雅集的風太冷了。

剛躺下程有三風風火火的來了,“快把你那個手藝教給我,我都要瘋了,外面的人都說你都會,我不會,肯定是我有問題,他們是不是有病?”

程小四白了他一眼,“你沒看我現在不舒服?”

“該,讓你跑到南苑雅集去.”

話說的兇巴巴的,人還是在床沿坐下,伸手感受她額頭的溫度,嘴裡還嘟囔著,“把你燒成傻子就好了,省得沒事就來氣我.”

程小四哼哼,剛還覺得還勉強能能的她此刻覺得冷的不行,哆嗦了兩下,可憐兮兮的看著程有三,“哥哥我好冷,你快出去,要是病氣過給了你如何是好?”

“哥哥,你不用管我的,讓我自身熄滅吧.”

“程小四.”

程有三咬牙切齒,“你一天不鬧妖是不是不舒服,都快燒成傻子了還作.”

程小四忽然笑了,而後一臉難受,“我不行了,呃~”

腦袋一歪,雙目緊閉,一副不省人事的架勢,程有三深吸了一口氣,“服了,我是真的服了,說,想要我做什麼?”

程小四眼睛都沒睜開,“我現在頭痛,給我念話本子,我緩緩.”

程有三認命起身隨後拿過一本話本子,說的是書生和牡丹花妖的故事,他只覺得寫這個故事的人病的不輕,荒山野嶺的遇到一個美豔女子,都不懷疑一下的嗎?

還三兩下就和人家成親了,那牡丹花妖生的又美,還很富貴,變出來一座富麗堂皇的宅子,書生怎麼有那麼大的臉覺得這等女子會看上他,還分文不取全數倒貼?

“這是美色當前什麼都不顧了.”

程有三搖頭,扭頭看去,程小四已經睡著了,伸手去探了下她的鼻息,發現她出氣都是燙的,讓花花趕緊去請大夫來。

程小四病了,病情來勢洶洶,訊息一出沒有輪班當差的太醫們提著箱子就來了,搶著為程小四診治,見太醫們跑的飛快,不知情的人又以為程小四快不成了。

“聽說是染了風寒引發了頭疾,凶多吉少.”

“太可惜了啊,年紀也不大,怎麼就這麼多災多難呢?”

“要說還是閆家作惡啊,沒有砸壞人家的腦袋,人家怎麼可能會病的這麼嚴重?”

程小四一個普通的風寒,剛剛才出門兩日的閆家人又縮了回去,氣的閆夫人在房中破口大罵,“到底還有完沒完,真希望天將她收了,長痛不如短痛.”

“她那腦袋一日不痊癒,我便一日是京城的笑話.”

“母親,母親.”

閆姑娘來了,“程小四那個瘟神又病了,我原本定好的赴宴又去不成了,那個瘟神到底什麼時候死.”

他們整個閆家的人能否過好日子全看程小四的腦袋,只要她說頭疼,閆家必定會被提起,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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