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腳步極輕,待他走到了李紅魚的身後,她才有了察覺。
可為時已晚。
李紅魚微微轉頭,銀針還未出手,疼痛感就從脖頸處傳來……
“什麼聲音?”
為首的年輕人看向轉角處。
隨後身邊的下屬連忙前去檢視,卻並未發現可疑的人。
“所有人都保持警惕,現在還不能暴露行蹤。”
為首的年輕人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明顯就是女子的聲音。
一個時辰很快便過去了。
參加武林大會的所有門派都將寫好的木牌投入到了指定的木箱中。
待木箱再次回到高臺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重新落在了上官楚暮的身上。
“現在各派所有參加的人員名字都已在這個木箱中。
為了公平起見,我將隨機抽取裡面的木牌,然後兩兩一組進行比拼。”
上官楚暮說到此處,便背過身去,然後將手伸入到木箱當中。
“雷霆門。”
第一個木牌被抽了出來。
這個木牌設有正反兩面,一面標註門派,另一面則是寫著參加人員的名字。
“縹緲閣。”
上官楚暮手持木牌向場下的所有人展示了一下,然後交給了身邊的弟子。
“閣主,咱們的名字怎麼會……”
說話的人是無方。
原本縹緲閣就出席了本次武林大會,所以對於木牌上有它的名字,其他門派並沒有察覺不妥。
可上官楚睿卻知道,他根本沒有寫過什麼木牌。
‘有意思。’上官楚睿看著高臺上的人,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
上官楚暮依舊繼續從箱子中拿出木牌,然後不停的念著上面所寫的門派。
未過多久,高臺上的木架上很快便掛滿了木牌,看那架勢頗為壯觀。
既然掛了牌子,無論是真是假,這場武林大會的第一場比試,縹緲閣必須出場。
“閣主,我去吧。”無方主動請纓。
行雲被上官楚睿派出去查事情,流水也不在身邊。
雖然縹緲閣並不是無人可用,但是上臺比武的總不能是無名之人。
原本上官楚睿是想身居局外來觀察事態的變化,可上官楚暮卻將他拉入了局中。
‘也罷’。上官楚睿眉頭舒展。
“無方,你就上去比試一番吧,不必手下留情。”
上官楚睿語氣平靜,側頭對站在一旁的無方說道。
“是。”
無方躬身應道。
說起無方,他管理著縹緲閣內的事務,算是管家的存在。
無方總喜歡穿一身淡色長袍,給人以文弱書生的印象。
可外人不知,縹緲閣內卻無人不曉,無方的武功排得進閣中前十。
就因為無方總是書生打扮,所以剛進入縹緲閣的時候,並不被大家重視。
在那些縹緲閣老人兒眼裡,無方只是上官楚睿帶進來的一條狗。
可無方卻只是低頭做事,默默的,有時竟然讓人忽略掉了他的存在。
有人說脾氣暴躁的人最可怕,因為他不知生死。
可比脾氣暴躁的人更可怕的是那種性格內斂的人,這種人如果爆發,則是知生死而依舊為之。
於是,在一次管理閣中事務中,一名閣中老人兒倚老賣老,明知犯錯卻拒不認,還口出穢語。
無方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在露出了他進入縹緲閣後的第一個笑容。
結果可想而知,那位老人兒站著走進來,被橫著抬出去。
“咚~”高臺上一聲鑼響,臺下的嘈雜聲逐漸平息。
“各位,比武的順序都已抽出,各門派參與比試的選手可以提前準備了。
稍後待我們準備好比試的場地,第一場比試將正式開始。”
“等一下。”
雷霆門的掌門舉手示意,打斷了上官楚暮的話。
“雷掌門,有事請說。”
上官楚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拳腳無眼,刀槍更無眼,萬一不小心打死了……”
雷霆門的掌門雷宇頓了頓,然後視線毫無遮掩的看向了縹緲閣的方向。
他的想法顯而易見。
“這個……”
雷宇的這句話讓上官楚暮一時間也不好馬上回復。
“上官莊主,我看不如這樣。
既然是比武,死傷在所難免,如果只是花拳繡腿,那這武林大會豈不是兒戲?
江湖中人,必是要靠真的實力,如果不想死,認輸即可,如果不認輸,那就只能生死不論。”
雷宇說完,其他門派的人交頭接耳的討論著。
其實單純從字面上看,雷宇的話並不過分。
江湖中的人哪個過得不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比武只不過是將殺戮放在了明面上,相對公平一些。
稍過片刻,下面的這些門派中就出現了贊同的聲音。
見此,上官楚暮抬起手壓了壓。
“既然如此,那本次比試不論生死。
不過本次武林大會的本意是選出武林盟主,帶領各門派抵禦邪教,而不是自損。
所以比試中戰敗一方如果認輸可以抬手示意,然後我們會敲響銅鑼。
銅鑼聲響,比試結束。”
上官楚暮的這個提議,讓那些原本還有些猶豫的門派都加入到贊成的隊伍中。
既然沒有人再有異議,武臺搭好後,比試將正式開始。
相對於其他的門派來說,縹緲閣佔了一個優勢。
那就是縹緲閣裡有各個門派的資訊,包括他們的武功路數和等級。
這個雷霆門在江湖上只能算是小門派,是由一群綠林起家的。
當時因為綠林的頭領有俠義之名,所以成立這個雷霆門後,一些江湖人士慕名而去。
所以這個雷霆門並沒有什麼家傳武學,而是集百家之長。
到了如今的雷霆門,俠義之名早已在江湖中淡去,勉強撐著的,只是這個門楣。
“第一場比試,雷霆門對縹緲閣!
比試開始!”
高臺上一名凌雲山莊的弟子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