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的訊息如春雨過後的竹筍,一時間在武林中瘋狂傳開。
而星月神教似乎受到了刺激一般,更加瘋狂的攻擊乾坤門。
而這種攻擊所帶來的另外一種影響就是,更大的波及到了一些武林正派。
任何一個所謂的武林正派,誰又能保證他們就是乾乾淨淨的。
但凡現在或者曾經與乾坤門沾上關係的,都被連累的七七八八。
所以與乾坤門相比,樹敵更多的反而是星月神教。
“聖女,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
李朵兒將換洗衣物放到了一旁,然後垂首靜靜的站在了一旁。
此時屋中水汽漫騰,血腥味混雜其中,讓人格外覺得有些刺鼻。
只見李紅魚渾身是血的坐在一旁,聽到了李朵兒的話也沒有要動的打算。
這血不是她的,全部來自對手。
李紅魚閉著眼,回想著那銀槍刺入身體的感覺。
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已是不是病了,因為以前痛恨殺人的人,現在卻陶醉於此。
可李紅魚卻不想過分細究。
“聖女,一會洗澡水該涼了。”
見李紅魚沒有反應,李朵兒細心的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李紅魚有些不耐煩的開口。
李朵兒俯身施禮,然後轉身打算離去。
“對了……”
正當李朵兒欲開啟門的時候,李紅魚突然開口說道:
“一會教主問起我來,你就說我已經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說。”
話音落下,李紅魚抬起手揮了揮。
而這全程,李紅魚的眼睛一直沒有睜開。
“是。”
李朵兒再次俯身應道,出門後將房門關閉。
“呼……”
李朵兒長長的嘆了口氣。
即便是在李紅魚身中蠱蟲的時候,李朵兒都沒有像現在這般心驚膽戰。
也許是因為李紅魚身上的那股無窮無盡的殺意。
還未走多遠,李朵兒果然遇到了正要去見李紅魚的寒吟。
“教主。”
李朵兒停了下來,俯身向寒吟施禮。
“聖女睡下了嗎?”
寒吟雖然是在詢問,但是腳卻已經抬起。
“教主……”
李朵兒側跨一步,擋住了寒吟向前的路。
“聖女,她已經睡下了。”
李朵兒抬起了頭,眼睛與寒吟對視,但馬上又垂下了。
寒吟沉思了一瞬,然後交代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今晚之所以要來李紅魚這裡,是因為寒吟覺得她越發的不對勁了。
今日星月神教得到訊息,清理了乾坤門隱藏的一處暗場。
本也不是需要很多人,但李紅魚卻非要同去。
寒吟心中不願,因為怕身為醫者李紅魚會仁心氾濫。
可沒想到到達那處暗場的時候,乾坤門弟子奮力反抗。
李紅魚則一馬當先,槍挑數人。
她殺人時的表情,寒吟現在都記得。
可剛剛李朵兒的話明顯就是李紅魚讓她這麼說的。
既然李紅魚不想見他,那麼強去也無用。
武林大會召開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雖然說是邀請的是所有的武林正道,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盛宴。
星月神教不到,這宴席又怎麼可能開席呢?
至於武林大會之後會怎樣……
寒吟已經不在乎了,他只想保住李紅魚。
“教主,縹緲閣閣主到了,此時正在正屋等您。”
就在這時,一名弟子快步向前稟報。
如果是上官楚睿來了,有些事情辦起來可能就容易一些了。
上官楚睿依舊是一身白衣,黑髮高高束起,不過臉色與之前相比似有一些蒼白。
“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寒吟在正位坐了下來。
上官楚睿這回帶著身邊的是流水,聽見寒吟的話,流水將一個燙金的請柬遞了上去。
“縹緲閣收到了這個。”
上官楚睿言簡意賅。
寒吟接過請柬開啟,果然是武林大會的請柬。
“我以為怎麼都應該為星月神教下一張的,即便不特別。
嘖嘖,上官楚暮那個蠢貨,連這點胸襟都沒有。”
寒吟冷笑著搖了搖頭。
“縹緲閣的這個想必應該是那位下的,上官楚暮應該並不知情。”
上官楚睿語氣平靜,說話間表情也絲毫沒有變化。
“可是……”
寒吟的話沒說完便停了下來。
“你是說,那個清風派的郭石是假的?他實際是上官傲天的人?”
上官楚睿端起了身旁的茶杯,只是端著,並未打算喝。
“清風派的弟子也許並未作假。
縹緲閣在清風派的人傳回的訊息,那個郭石的身份的確是真的。
但兩重身份的人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如果不是上官傲天的人,憑藉上官楚暮的那點微末名聲,怎麼可能值得人苦行萬里前去求援。”
上官楚睿在想事情的時候總喜歡搓動手指,如今茶杯在手,他的手指便在茶杯上不斷摩挲。
“果然……
原本我還奇怪,為何一個清風派的門徒,竟然可以如此輕鬆的說動武林中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響應武林大會。
如果換成上官傲天,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寒吟的嘴角勾起了一個陰惻惻的笑容,讓人看了不禁脊背發涼。
“這樣也好,到時候咱們憑請柬入場,也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爭鬥。”
上官楚睿將茶杯放回到原來位置,依舊是那副萬事都不愁的樣子。
“既然說完了正事,我這兒還有一事只有你能辦。”
寒吟身體微微前傾,臉上的神情也緊張了一些。
“我覺得紅魚有些不太正常。
我讓大夫去瞧過,但都被她攆走了。”
“怎麼個不正常?”
上官楚睿的神情終於有了一些變化。
“我不能很準確的描述。
但是如果不是身體上的,可能就是心裡上的。
現在的她,有些嗜殺。”
嗜殺?!
單憑這兩個字,就讓上官楚睿眉頭皺起。
即便當初在蠱蟲的控制下,李紅魚的情況都不能用嗜殺這兩個字來形容。
如今這兩個字從寒吟的嘴中說出,就證明李紅魚的情況只能更加嚴重。
“她如今在何處?”
上官楚睿急切的問道,連說話的速度都快了幾分。
“她說她已經休息了,但應該只是不想見我。
不過今日也的確晚了一些,明天我安排你去見他。”
因為此時天色已黑,所有的事情只能都等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