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魚端看著手中的忉利之令，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過了一個時辰。
而最終觀察的結果就是，它真的只是一個牌兒而已。
明日憑藉它就可以登上第二層，可第二層究竟會有什麼在等待著自己呢？
李紅魚一點頭緒都沒有。
而此時的留風谷也迎來了另一位客人。
這人竟然通殺了四天王天，被破例允許直接進入第二層忉利天。
第二日傍晚，李紅魚依舊以男子的形象出現在了留風谷。
“客官，您來了。”一一五早已等在了門口。
李紅魚微微一笑，跟著一一五進入了留風谷，直向二層樓梯走去。
今天一層的客人似乎都不著急下注，而是都在悄聲議論著些什麼。
“一一五，他們在說什麼？”
因為聲音壓得很低，李紅魚並未聽清楚他們議論的事情，只是隱約聽到“賭技”兩個字。
“他們在議論昨日的一位客官。”一一五邊走邊回答道。
“什麼樣的人讓他們都失去了賭的興趣？”
如果說他們議論的是一個人，那麼李紅魚可真是更好奇了。
“這位客官真的是一個奇人，他昨日竟以一兩銀子贏了整個第一層，為此掌櫃的還破例請他進了第二層。”
一一五是留風谷的隨官，自然見多了各類賭客，可從他的描述中，李紅魚明明聽到了欣賞之意。
看來這人的確不一般。
“客官，這第二層忉利天您可準備好了？”一一五問道。
看著通向第二層的樓梯，李紅魚點了點頭。
“有客到！”一一五衝著樓梯的盡頭大喊一聲。
江一又回到了之前囚禁他的地方，而這次他是主動跟過來的。
他沒有想過歐思晴居然會是乾坤門這個殺手組織的門主。
“呵呵。”江一自嘲的笑了笑。
其實自始至終他都不瞭解歐思晴。
他不知道她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甚至連她的真實面目到底是什麼，他現在都開始不確定了。
江一坐在桌前，看著屋子內熟悉的佈置，陷入了迷茫之中。
無論如何，他到底是跟著她來到了這乾坤門。
這個時候，恐怕李紅魚已經知道了吧，應該會很失望。
他也恨自己不爭氣，可是他的心卻選擇了跟著她走。
而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門，“咯吱”一聲被人推開了。
進來的不是別人，而是玉面狐狸聞白英。
“吃些東西吧，門主特意交代的。”聞白英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桌上，然後便要轉身離開。
“等等。”江一站了起來，叫住了聞白英。
“你能不能幫我通傳一聲，我想要見她。”江一說道。
聞白英很清楚這個“她”是誰，可她還是回問了一句。
“你知道你口中的那個‘她’是誰嗎？”
江一表情微滯，呆愣的看著面前的聞白英。
“她不再是以前你認識的歐思晴，她現在是乾坤門的門主，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甚至比我們任何一個都要狠。”聞白英繼續說道。
“不，她不是！”江一大吼一聲。
江一根本不想聽這些，他僵硬的身體向後退了一步，卻推倒了腳邊的凳子，發出“哐當”一聲聲響。
“她說的對，我就是這樣的女人。”歐思晴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聞白英見歐思晴來了，微微施禮後，關門離開。
“思晴……”江一見到歐思晴，情緒變得更加激動。
“她說的都是真的，你之前認識的歐思晴就是我裝出來的，我殺的人不計其數，就是這雙手，都是被血侵染過的。”
歐思晴將雙手攤在了江一的面前，白皙的手掌，纖細的手指。
可又有誰能想到，就是這樣的一雙手，竟然殺人無數。
“不對，不是的，之前你明明不會武功的，紅魚給你把過脈，你並沒有內力的。”
江一還在掙扎，試圖找出歐思晴就是乾坤門門主的破綻。
“哼，無論何時，你都是這麼信任她，我真不知是該羨慕你們這樣的情誼，還是罵你們傻。”
歐思晴不削的冷笑道，但一絲異樣的情緒從她的眼中快速劃過。
“既然你問到了，我就跟你說清楚。”
歐思晴坐到了椅子上，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的喝了一口。
可江一卻依舊保持著剛剛站立的姿勢。
“你是想讓我仰著頭跟你說話？”歐思晴的聲音冷冷的響起，不帶一絲感情。
江一動了動，將翻倒的椅子扶起，與歐思晴保持了一定距離後坐了下來。
“我是歐展鵬的女兒，想必這點你已經接受了，而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我死去的父親和冤死的母親報仇。
我原本就會武功，而且這乾坤門就是我創立的，殺人，對於我們而言，就是家常便飯。
我要接近凌雲山莊，就必須隱去自己會武功的事情，所以我服用了一種藥，可以幫我壓住內力，再好的醫者都不會發現。”
歐思晴抬眼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江一，語氣加重的說道：“包括你的朋友，李紅魚。”
“那你之前中的毒……”江一臉色變了變，但依舊繼續問道。
“都是苦肉計而已。”
歐思晴面不改色，甚至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吃了幾口菜。
“用自己的命來冒險，值得嗎？”江一聲音顫抖的問道。
回想起在仙醫谷的一幕幕，江一仍然覺得心都要停跳了，幾次的生死一線，到頭來竟然都是一場騙局。
“我自然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無論如何，我的命都保得住。”歐思晴的語氣格外肯定。
江一本想還說些什麼，卻突然發現話卡在嗓子，根本說不出來。
而歐思晴似乎也不打算再多說些什麼，直接站了起來。
“我的身份你已經知道了，對於你的疑問，我也給了答案。
對於你，畢竟救過我，所以我給你個選擇的機會。
一是離開，從此相見即為路人，如交手，我不會手下留情；
二是留下，我會奉你為上賓，但你不能阻攔我報仇，否則我會殺了你；
你有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後你告訴我你的選擇。”
歐思晴說完，便打算開門離開。
“等等。”江一突然開口。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歐思晴身體未動，只是微微側過頭。
“你……你可曾愛過我？”江一的聲音明顯帶著顫抖。
“從未！”
門再次開啟，歐思晴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房中只留江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