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各種補藥的連續轟炸,李紅魚的身體逐漸轉好。
可是那隻右手看似正常,但只要想專注的做一件事,便會不停的顫抖。
在眾人面前,李紅魚一直保持著樂觀的狀態,彷彿平靜的接受了眼前的自己。
零星夫人和趙嬤嬤時時刻刻的守在李紅魚的身邊,李朵兒則成為了她們的婢女,但卻始終融入不到仙醫谷眾人中。
秦懷仁和李虛則每天都會到李紅魚的住處問診,而文白總是跟在秦懷仁的身邊,默不作聲。
唯一讓人感到不自在的便是江一。
江一的性格外向,可這段時間說話總是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終於有一日,李紅魚故意支開零星夫人,屋中只剩下她一人。
“到底想要說什麼,還不能讓其他人聽到。”
李紅魚一邊屈伸自己的右手,一邊對在屋中來回轉圈的江一說道。
“你都看出來了,呵呵。”
江一尷尬的傻笑了兩聲。
“是啊,呵呵。”
李紅魚學著江一干笑兩聲。
“你和阿爹一直在乾坤門吧,你的那身功夫也是得於那裡?”
沒想到最先開口詢問的竟然是李紅魚。
“嗯,哦不。”
江一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這身功夫是我江家的《九塵劍法》,沒想到竟然被藏在那尊佛像內,我無意中打破才發現的。”
李紅魚‘哦’了一聲。
當初所有人都很奇怪為何江恩會給江一這尊佛像,而且還寶貝的不得了,再三叮囑莫要遺失。
原來是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藏在裡面,難怪如此小心緊張。
“紅魚……”
江一四下看了看,然後神秘兮兮的貼近,低聲問道:
“你覺不覺得文白師伯有些奇怪?”
幾個月不見,江一與以往相比,觀察的更加細緻了。
李紅魚只是笑而不語。
“你也發現了吧,我就知道。”
江一鬆了口氣,重新坐直了身體。
“師公閉關,仙醫谷上下都由文白師伯負責,可是我卻在這裡遭到了伏擊,而且招招要命。
如果說跟他無關,是沒人會相信的。”
“那這件事你跟師父提起過嗎?”江一追問道。
李紅魚搖了搖頭。
她看得出,李虛和秦懷仁之間的關係有點微妙。
原本應該很親厚,可是現在卻好似隔著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
所以她現在也不好將自己對文白師伯的懷疑說給李虛,以免給他增添更多的煩惱。
“可這件事如果沒有師父的支援,就憑我們倆,在暗中調查有些難度啊。”
江一的顧慮的確是存在的,無論他們現在是什麼身份,對於仙醫谷的弟子來說,他們就是外人。
幫助外人對付自己人,任誰知道了,都是好說不好聽的。
“先看看情況吧,找機會我會先跟阿爹透露一些。”
眼前沒有其他的好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兩人的交談剛剛結束,零星夫人便帶著趙嬤嬤回來了。
看見江一,微微一愣,但隨即便帶上了笑容。
“夫人,我只是過來看看紅魚。”江一連忙解釋。
“哦,快坐吧,我也總聽我這女兒提起你,真是一表人才。”零星夫人笑著答道。
零星夫人又拉著江一說了一陣子話,後來江一便找了個藉口先離開了。
“紅魚啊,我看這少年也不錯,你倆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由他照顧你,為娘也是放心了。”
看著江一離開的背影,零星夫人突然有些傷感。
“娘,你不要亂點鴛鴦了,我只把他當哥哥,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李紅魚的話直接讓零星夫人死了心。
“要是……,算了,不提了。”
零星夫人話說了一半,直接放棄了。
“剛剛我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你文白師伯,他正好送藥過來,見到我直接就交給我了。”
零星夫人說完,趙嬤嬤便端來了一碗藥。
“可是我的藥都是阿爹親自送來啊?”李紅魚疑惑的問道。
“他們是兄弟,誰送都是一樣的。”
零星夫人接過藥碗,舀了一勺,吹涼後送到李紅魚的嘴邊。
李紅魚雖然心存疑惑,但還是將藥喝了進去。
第二天清晨,趙嬤嬤慌慌張張的尋到了李虛。
“李公子,您快去看看吧,聖女突然毒發,恐怕……恐怕不行了!”
“什麼?!”
李虛大吃一驚,快步向李紅魚的住處跑去。
他這一動,驚動了仙醫谷所有的人。
當秦懷仁趕到的時候,李紅魚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此時正處於昏迷狀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懷仁怒氣衝衝的看著眾人。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早我們才發現聖女的狀態不對,所以馬上找來了李公子。”
趙嬤嬤連忙解釋。
此時零星夫人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李紅魚身上,根本無法分神他事。
“從今天開始,紅魚的衣食住行都要經過我。”李虛冷冷的開口。
屋內無人開口,陷入一片安靜。
既然有李虛在,其他人見無法插手,便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文白回到居所,坐在桌前,眉毛緊皺。
“父親,剛才谷中騷亂,是有什麼事嗎?”
文敏從內室緩緩走出。
現在的她必須要隱藏好自己的身份。
“嗯,紅魚那丫頭中了毒。”
文白說著,將視線落在了文敏的臉上。
“中毒?那她現在怎樣?死了嗎?”
文敏緊張的問道。
“雖毒性猛烈,但好在現在無礙了。”
文白說得平平,可眼睛卻依舊凝視著眼前的女兒。
“呵呵,她可真是命大啊,那樣的毒都毒不死她!”
文敏冷笑一聲,眼中的狠毒之色盡顯。
“砰!”
文白拍桌而起,指著文敏的手因為氣憤而不住的顫抖。
“果然,果然是你!我真是養了個好女兒!”
文白說著,舉起手向文敏拍去。
文敏不躲,反而迎了上去。
“怎麼?父親要因為一個外人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你看看我這張臉,我的臉,我的人生都是被她毀掉的,我只是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
文白被文敏的話震驚的不斷後退。
“原來……原來昨日的藥……”
文白根本無法想象,李紅魚的毒是他親自下的。
“父親,您再幫我一次,只有李紅魚死了,女兒才能活,就一次,最後一次!”
文敏跪在地上,緊緊的抱住了文白的腿,口中不住哀求。
“果然,文白師伯背後的人就是你!”
隨著聲音的落下,屋門被人推開,李紅魚出現在了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