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寒吟將看到的那部分棋局畫在地上的時候,其他人都很震驚。
沒想到這機關是如此的複雜,常人根本無法發現。
“圍棋為兩色子,黑白各代表一方。可如今投影都是一個顏色,這又該如何辨別呢?”上官楚暮問道。
眾人同時將視線落在了寒吟身上。
既然這是寒吟發現的,想必自然有解決辦法。
寒吟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上官楚睿,這才悠悠開口。
“據說圍棋中的最高境界叫盲棋,就是下棋雙方執同色棋子,這對對弈者的實力要求很高,不僅要記住自己下的子,還要記對方下的棋,否則根本無法完成對弈。”
“想必這光影棋局就是如此。”
其實寒吟的棋技平平,這些都是上官楚睿說的,因為眼下情況,上官楚睿並不適合在眾人面前說話。
可目前展現出來的只是一部分,具體如何還要等到明日才能分曉。
這一夜似乎格外漫長,所有人都睡意全無,地面上也出現了棋局各種破解辦法,可也只能是畫了抹抹了畫。
只有兩人的反應與其他人截然不同,寒吟和上官楚睿。
一個閉目養神,另一個打坐調息,彷彿局外人一般。
“紅魚,這真的是棋局?”江一湊過來問道,他對於這些真是一竅不通。
“看樣子應該是的,不過如何破解,我和你一樣,只能乾瞪眼。”李紅魚打趣道。
對於醫術她尚可一試,可是下棋,她還是不去自取其辱了。
“也許……”江一抬頭向歐思晴的方向看去。
歐思晴此時正蹙眉看著地上的棋局,並未在意這邊的動靜。
“喂,你還不死心啊。”李紅魚一巴掌拍在江一的頭上。
江一揉了揉腦袋,無奈的嘆了口氣:“感情之事,豈是說放下就放下,說死心就死心的。”
“這次如果真的見了那靈泉老人,我定給你討要一副忘情藥。”李紅魚表面上信誓旦旦的說道。
如果真有忘情藥,那這世間怎會還有那麼多的痴男怨女。
“快醒醒!太陽出來了!”江一的聲音響起,喚醒了所有沉睡的人。
此時太陽不疾不徐的從東方升起,晨霧佈滿山谷。
霧氣正濃,光線根本無法透過潭水折射到山壁上,時機不對。
“呵,我現在倒是想見見那天泉老人了。”寒吟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靠在大樹上,看著那霧中的太陽說道。
“我們要不要先去佔個有利地形?”空空湊到李紅魚身邊,低聲建議道。
可李紅魚卻只是嗯嗯啊啊的粗略應付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
因為她發現上官楚睿正朝著水潭的方向走去。
“跟在後面幹什麼?難道要偷看我洗澡?”上官楚睿揹著身突然開口。
“我才沒有!”
李紅魚從樹後走了出來,原本她也沒想刻意隱藏自己。
“你來這裡幹什麼?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去昨天那裡觀察那光影嗎?”李紅魚邊說邊走到了上官楚睿身邊。
早晨的潭水格外清涼,層層薄霧漂浮在水面,彷彿錯入了仙境一般。
上官楚睿將臉上的面具摘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有太多紛擾事,得一紅顏在此處隱居,過此一生,甚好。”
“是不是?”上官楚睿側過頭,看向身旁的李紅魚,目光深邃。
“啊?啊,是啊,此處風景很美,的確適合將養身體。”李紅魚沒想到上官楚睿會突然問自己,一時間只能倉促回答。
上官楚睿笑而不語,蹲下身捧起一捧潭水喝了一口,順帶洗了洗臉。
“那光影棋局詭異得很,可能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成為這盤棋的棋子,現在我還不便發聲,有很多事情我會讓星月公子代為傳達,你千萬不要衝動。”
上官楚睿重新戴上面具,轉頭頭看著李紅魚囑咐道。
“那棋局很難破?”李紅魚還是第一次看到上官楚睿如此嚴肅的表情。
“不是難,是險,如果你未在其中,我的顧慮會少很多。”
“啥?”
“走吧,霧氣快散去了。”上官楚睿轉身,率先離去。
當上官楚睿和李紅魚回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好動身前往那處。
空空稱自己肚子疼,藉故拉著江一和李紅魚走在最後頭。
“你到底要說什麼?”江一早已看出空空並不是什麼肚子疼。
“你不覺得那個蒙面的女人有些眼熟嗎?”
這幾天空空一直在觀察著那個蒙面女人,他總覺得這人他是認識的,而且心中總是隱隱有些不安。
“眼熟?”江一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那個身影,熟悉感也強了起來。
“我也覺得她有些熟悉,但是根本想不起來何時何地遇見過這樣的女子。”李紅魚坦言道。
“雖然我不敢確定,但是有一晚我隱約聽到了那蒙面女子與何纖雲的對話,內容沒有聽清,但好像是什麼死不死的,而且據我觀察,她好像對你有敵意。”
空空說著,轉頭看向李紅魚。
“我?你會不會看錯了啊,我又沒得罪她。”李紅魚倒是沒有察覺出異常。
“不會錯的,這兩天我特別留意了,她每次看到你時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你。”空空雖然刻意壓低聲音,但是還是著重強調了重點。
“紅魚,你不要離開我的視線,我會保護你。”
江一一把拉住李紅魚的胳膊,師父沒在,他必須替師父保護好她。
當眾人趕到昨日那處地點時,霧氣早已散去,太陽高空懸掛,光線充足。
隨著太陽的移動,光線打在水面上的角度逐漸變化,而山壁上也開始顯現出斑駁光影。
光影逐漸下移,數量也在逐漸增多,一副棋局逐一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快!快將棋局畫下來!”不知是何人大喊了一聲。
光影停留的時間很短,完全呈現只有幾秒鐘,然後隨著太陽西下,光影陸續消失。
這是一副殘局。
棋局已現,接下來就是要尋到破局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