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李紅魚便和空空說了事情的經過,空空看著手裡的木質令牌,多少還是有些疑惑。
“拿著它就能見到縹緲閣閣主?”空空拿著令牌左翻右看,沒有看出絲毫的特別之處。
“行雲是這樣說的,至於真假,明天去驗證一下不就知道了。”李紅魚倒是想得開,反正自己又不搭什麼。
這一夜,所有人都睡的很安穩。
第二天用完早飯,李紅魚便和空空再次來到了萬隆典當,不過為了避免尷尬,李紅魚特意換上了男裝,還貼了假鬍子,可空空卻說她的這副打扮不男不女。
這次接待她的不是昨天的店夥計,這也讓李紅魚鬆了一口氣。
這次他們直接點名要見齊朝奉,店夥計雖然推擋了幾句,不過也沒有過分為難,很快便請來了他們要見的人。
齊朝奉看了李紅魚遞過去的紙條以及那個桃木令牌,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留下了這兩樣東西,同時交給了李紅魚一封表面空白的信封,讓她今晚酉時拆開,裡面自有提示。
“這信裡面到底寫了什麼?”空空好奇的要死,拿著信封對著光亮仔細的檢視。
與空空相比,李紅魚反而淡定很多,至少表面上如此。
她悠哉的喝著茶,好像對今晚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在意。
“寫了什麼,到時候就知道了,何必費力瞎猜呢。”
“主要是為什麼要等到酉時才能看呢?”空空更加好奇這個時間。
“夜黑風高好辦事。”李紅魚露出一個陰惻惻的表情,讓空空後背汗毛一緊。
酉時很快便到了,李紅魚將信拿在手中,空空則緊挨著她,兩人對視一眼後,李紅魚將信封撕開,裡面的信紙掉了出來。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什麼味道?”李紅魚抽了抽鼻子。
“味道?哪有什麼味道?”空空也抽動了一下鼻子,並未聞到有什麼特殊的味道。
空空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信紙,展開後遞給了李紅魚。
只見信紙上赫然寫著:亥時,萬隆典當,盛裝打扮,一人前往。
“什麼意思?”李紅魚疑惑的看了看身旁同樣一頭霧水的空空問道。
“難道是讓你打扮好,然後在亥時的時候一個人去萬隆典當行?”空空的話明顯是疑問句。
“我只是要打探個訊息,這又是唱哪一齣啊?”李紅魚有種吃了蒼蠅又不能吐出來的感覺。
對於縹緲閣的這種要求,她內心還是很反感的,但又沒法拒絕。
“打扮?怎麼打扮?”李紅魚看著空空。
在火漁島的時候,全島都找不出一個化妝打扮的人,李紅魚自然不會。
到了江湖,她也沒有什麼女性朋友,唯一相對熟悉的就是歐思晴,但是在兩人接觸期間也沒有什麼機會可以研究化妝打扮的事情,所以打扮這個詞對於李紅魚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
“你別看我,你都不知道,我一個方外人更不會知曉。”空空連忙避開李紅魚的目光。
眼看時間還算充足,空空便拉著李紅魚去找可以化妝打扮的地方。
漆黑的夜晚,一輪明月孤零零的掛在天空,一個紅衣女子獨自一人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
“當,當”幾聲木梆聲傳來,亥時已到。
當李紅魚來到萬隆典當行門口的時候,一頂轎子已經等在了那裡,轎伕是四個身著黑衣,臉蒙黑紗之人。
見來人已準時到達,領頭的轎伕便壓下轎身,示意李紅魚進轎。
李紅魚借攏頭髮的動作,側頭看向暗處一個位置,空空就躲在那裡暗中跟著她。
轎簾拉開,李紅魚皺了皺眉。
待李紅魚坐穩後,轎子便被抬了起來。
轎子抬的很穩,坐轎人絲毫沒有顛簸感,這足以看出四個轎伕絕不是普通之人,身上的功夫也定不弱,李紅魚開始擔心空空是否真的能如計劃一般在暗中跟隨。
轎子一直在向前奔走,李紅魚本想記住個大概路線,可是半炷香過後,一陣眩暈感襲來。
“糟了,中招了。”李紅魚大驚,心想還是大意了。
一般的迷藥對她是不起作用的,可如今她細細想來,那帶著香味的信紙以及剛剛拉開的轎簾,單獨一種香味不會有任何問題,可是兩種混合,那將必倒無疑。
“果真是江湖險惡,一山更比一山高啊。”在無限的感慨下,李紅魚任命般的閉上了眼睛,然後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李紅魚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躺在了床上。
李紅魚眨了眨眼睛,又活動了一下雙手,幸好那真的只是迷藥而已。
從床上坐起,一間透著書香氣的房間便映入眼簾。
“我不會被騙了吧?”李紅魚很難把這個房間和一個情報組織關聯在一起,心中警鈴大作。
“咯吱”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走了進來。
見李紅魚坐在床上看著自己,女子並未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只是躬身行禮後對李紅魚說道:“姑娘醒了,那就請跟我走吧。”這女子倒也直接,見李紅魚恢復清醒,便直奔主題。
李紅魚怕的就是說話繞彎子,這樣直爽的性格倒是很合她的口味,所以話不多說,連忙下床跟上。
那女子帶著李紅魚出了房間,又穿過了一道走廊,然後推門進入了一個大廳模樣的地方。
到達此處後,那名女子便退了出去,只交代李紅魚在此等候。
李紅魚剛想開口詢問,讓她等候的是不是縹緲閣的閣主,可在叫了幾聲都無應答後,她索性乖乖閉上了嘴。
“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一個男子從屋內暗影中逐步走了出來,這個聲音就是他發出的。
李紅魚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那名男子此刻全身都已顯現在光亮中。
李紅魚定睛一看,驚的下巴都要掉了下來,然後一瞬間,李紅魚的手指已經指向來人,並瞪圓了雙眼說道:“怎麼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