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的發生導致仙醫谷內的空氣都變得凝重。

秦懷仁雖然沒有到石室內閉關,卻也將自己的草屋封閉,不讓外人進入;文白則一夜之間蒼老了很多,雖然文敏不是他唯一的孩子,可卻是他最疼愛的,縱使他內心清楚眼前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但仍不免勞神傷心;谷內的其他弟子都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專心做著自己的事情,而空空則在此時出面負責起了仙醫谷的日常事務,雖不熟悉,但也算得上管理的井井有條。

要說過得最愜意、最沒心沒肺的就屬江一了,每天都往藏海居跑,也不管歐思晴煩不煩,反正他是樂在其中。

上官楚睿在李紅魚的照顧下,毒性已經基本穩定,並開始逐步減少那個所謂“解藥”的用量。

李紅魚也在上官楚睿的“保護”下,去萬藥園尋得了見血封喉,提煉了它的汁水,煉製成了丹藥,並留給了上官楚睿以備不時之需。

“那個阿大,你們是認識的吧。”李紅魚一邊寫著丹藥的用量一邊說道,雖是詢問,但語氣明顯是肯定的。

上官楚睿看著面前正低頭書寫的人,眼神溫柔,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就是之前給你看病的大夫?”李紅魚微微側頭,逆著光眯眼看著上官楚睿問道。

上官楚睿單手托腮,面容帶著些慵懶,又“嗯”了一聲。

陽光從上官楚睿的背後射了進來,使他渾身散發著光暈,李紅魚覺得有些晃眼,又將頭擺正,繼續寫著她的藥方。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上官楚睿柔聲的問道,其實眼前的女子還是挺伶俐的,上官楚睿心中想著。

“恩,應該是在‘就此止步’吧,他的行為有點奇怪,好像與行雲還很相熟,但是卻裝作不認識的樣子,而且他的醫術遠比他展示出來的要高很多,所以我想了想,應該就是那個給你看病的大夫。”李紅魚放下筆,將寫好的方子遞給了坐在她對面的上官楚睿。

上官楚睿嘴角微微翹起,伸手接過了李紅魚遞過來的紙,沒有看,而是直接摺好放入衣襟中。

李紅魚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指了指上官楚睿的胸口,開口問道:“你都不看看嗎?”

“不看了。”上官楚睿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依舊單手托腮看著李紅魚。

兩人四目相對,眼中沒有纏綿,但這一刻萬物皆不入眼,只有彼此的身影清晰的映在對方的眼中。

“公子!”房門吱嘎一聲被推開,行雲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進來。

行雲的闖入打破了兩人之間原有的氣氛,李紅魚慌張的移開目光,面色微紅。

“公子,流水從廚房拿的新鮮水果,我給您送來,嚐嚐……鮮。”行雲也發現了屋內氣氛好像有些不對,端著水果杵在門口,進退兩難。

“那個……”李紅魚清了清嗓子,“方子我已經交給你了,你讓流水按照方子中的用量給你服用,有事再找我吧。”李紅魚慌忙起身,低著頭跑了出去。

行雲看著跑出去的李紅魚,又看了看已經重新做好的自家公子,尷尬的一下,並將手中的水果放在了桌上。

上官楚睿拿起一個蘋果,用手顛了顛,“這個蘋果很新鮮啊……”

行雲感覺此時說這話的公子,表情有點讓人無法琢磨,況且他又對蘋果過敏,只能硬著頭皮點頭稱是。

“既然如此,這裡面的蘋果都賞給你嚐鮮了。”上官楚睿說完還叫來了院中的流水,讓他監督行雲全部吃完。

“公子,可是……”行雲還要說什麼,流水卻連忙將他拽走了,順帶還有桌子上的蘋果。

行雲看著眼前的蘋果,感覺頭皮都麻了。

有些人對花粉過敏,有些人對海鮮過敏,但是行雲偏偏對蘋果過敏,只要吃了蘋果,身上就開始起紅疹,雖然不傷及性命,但是奇癢難耐。

流水見行雲眉毛緊鎖,五官聚集,便笑著將一個蘋果擦乾淨後遞給了他。

“來吧,公子的命令,不得違抗。”流水一臉的幸災樂禍。

“不是,為什麼啊?難道我送水果還錯了不成?”行雲推開流水遞過來的蘋果,嘟嘟囔囔的說道。

“你送水果的確沒錯啊。”流水笑著回答。

“那我為什麼挨罰啊?”行雲不解。

“因為送進去的時機不對啊,惹了公子生氣,當然得受罰了。”流水的笑容不減,看著還是一頭霧水的行雲。

“時機?不是你讓我送水果的嗎?”行雲更是不解。

“我是讓你送水果給公子,可是沒讓你在李姑娘在的時候送啊。”流水覺得行雲真是無可救藥了。

“不是吧,難道公子……”行雲瞪圓了眼睛恍然大悟。

“對了,公子……”流水的話剛出口,就聽見身邊的行雲感慨道:“公子也太摳了,不就是些水果嗎,還用防著李姑娘……”

“呵呵……”流水看著眼前還在絮叨的行雲,覺得公子還是處罰的輕了,至少應該讓他吃一筐蘋果,看來要保住‘行雲流水’,日後應該讓行雲多吃些豬腦,以形補形。

流水將三個蘋果全部扔到了行雲的手中,一臉嫌棄的說道:“趕緊吃完,連核都要吃掉,一點都不能剩!”

“喂,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行雲還是覺得自己很冤枉。

“就你這腦子,我勸你看見李姑娘來的時候,還是躲遠點吧,否則下次就不是吃蘋果這麼簡單了。”流水言盡於此,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只剩下拿著三個蘋果,一臉茫然的行雲。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半月有餘,仙醫谷也逐步恢復如常,李紅魚的目的是尋找李大壯,雖然現線上索表明李虛就是李大壯,但是真實與否,她還是覺得應該當面向阿爹問清楚。

這段時間她也詢問過空空關於飄渺閣的事情,雖然比自己知道的多一些,但是也不是很詳細。

“那到底是該如何買訊息呢?”江一問道。

李紅魚想了想,“不知道,反正在這裡肯定是買不到了。”

“沒事,我們再想辦法,總能找到那個縹緲閣的。”江一安慰道。

李紅魚看著江一,眼睛一眨不眨,正當江一要開口詢問的時候,李紅魚突然一拍桌子,“我決定明天就去找師公辭行,繼續尋找我爹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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