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和他的屬下都沒有在意坐在鄰桌的李紅魚和空空,認為他們是方外人,所以都放鬆了警惕,就連說話聲也沒有刻意的壓低。

“老大,最近旗主好像很惱火我們。”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人對刀疤臉說道。

“是啊,旗主在昨天已經莫名其妙的殺了咱們兩個兄弟了。”另一個瘦高個兒給刀疤臉倒了一杯茶,接著說道。

“唉。”刀疤臉將茶一口飲盡,咣的一聲將茶杯摔在桌上。

“自從那兩件事失手後,咱們就不再受旗主重視,不僅動則打罵,現在連分的活也是跑腿的苦差事。”同桌的那個圓滾滾也向刀疤臉抱怨著。

雖然屬下都在抱怨,但刀疤臉始終未答話,只是眉頭緊皺,不停的喝茶。

三人還在不停的說著,李紅魚卻越聽越好奇。

刀疤臉的功夫,李紅魚算是見識過,不算低,但透過他們的談話,明顯感覺出來,他們對那個所謂的旗主很是忌憚,這說明那個旗主的功夫一定高出他們很多。

“他媽的,那個臭娘們!”刀疤臉終於開口了。

同桌的三人見自家老大如此,便往身邊湊了湊。

“老大,咱們也不必一條路走到黑吧。”尖嘴猴腮對刀疤臉說道,還給了圓滾滾一個眼色。

“是啊,是啊,聽說青澤旗一向受門主重視,而且……”

“而且什麼啊?”

圓滾滾的話還未說完,一個女人的聲音不知從何方傳來。

這聲音尖銳刻薄,讓人聽了渾身汗毛豎起。

李紅魚和空空老道士渾身一顫,而身側的刀疤臉與其下屬已經嚇得面無血色,一動不動。

“我在問你們話呢?而且什麼?”那女聲又問了一句。這聲音好像從四面八方而來,讓人根本摸不到方向。

“我……我……旗……旗……”圓滾滾已經嚇得跪地不起。

“旗主饒命啊!!”尖嘴猴腮跪地不停的磕頭認錯,其他人也慌忙跪地。

“屬下御下無方,還請旗主懲罰。”刀疤臉不愧是這群人的老大,相較其他人淡定很多。

“哈,哈,哈,哈……”

隨著一陣詭異的女人笑聲,只見一個身著紅衣的女人從頭頂緩緩落下。

白白的膚色,雙目含情,眼角上揚,紅色的眼妝加上鮮紅的嘴唇,給人一種妖冶的美。

女人落地後,用眼睛瞟了一眼李紅魚和空空老道士,開口道:“臭道士,這麼看著我,信不信我挖了你們的雙眼。”

空空老道士連忙拉著李紅魚向攤主所在的臺子躲去,邊走還邊喊:“貧道什麼都不知道,施主請自便。”

那紅衣女人看著跪滿一地的人,用手指向圓滾滾。

“你!剛剛說到哪了?而且什麼?接著說。”

圓滾滾哪還敢繼續說,連滾帶爬的到了紅衣女人的腳邊,哭著求饒。

“你這個樣子,我真是好生不喜啊。”紅衣女人伸出纖纖玉手,摸了摸圓滾滾的頭,然後抬起手,看著自己那染著紅色蔻丹的指甲,搖了搖頭。

“唉,這蔻丹還是不夠紅啊。”紅衣女人嘆了口氣,忽的臉色一變。

“啊!”圓滾滾一聲慘叫。

紅衣女人的五根手指已插入圓滾滾面部。此時他睜圓了雙眼,鮮血順著臉往下流。

女人將手收回,圓滾滾死屍倒地。

她抬起手,看著血從指尖流下,流過她紅色的蔻丹,微微皺起眉頭。

“紅是紅了,但卻是臭的。”她說著還抽動了一下鼻子,然後輕輕將手指上面的血甩掉。

此時地上跪著的人都哭喊著“饒命”。

刀疤臉見此,臉色慘白,對紅衣女人回稟道:“屬下辦事不力,但還請旗主饒了兄弟們的性命。”

“饒了你們?然後讓你們背叛我去找何纖雲那個賤人?”紅衣女人呵呵一笑。

“屬下不敢,還請旗主明察。”汗水從刀疤臉的腦門流下。

“明察?你也知道,本旗主最討厭傷腦筋的事,還是都殺了乾脆。”紅衣女人說著,只見紅影一閃,接著便有哀嚎之聲。

這些人哪是紅衣女人的對手,就連逃命也都沒跑出百米便被殺掉。

刀疤臉見狀,深知今日命數已盡,出招便皆為殺招,不守反攻,這反而激發了他的潛力,竟與紅衣女人戰了幾十招,但最終仍不敵,倒地而亡。

原本好好的茶攤,不到一個時辰,竟然血色染地,濃濃的血腥味四處瀰漫。

“攤主!”紅衣女人叫道。

“叫你呢。”空空老道士推了推躲在臺子後面的攤主。

“哎……”年輕的攤主何時見過這等血腥場面,顫顫巍巍的答道。

“給我拿盆清水,我要淨手。”紅衣女人說著,找了一條還沒有倒下的木凳,悠悠然的坐下。

攤主怎麼敢不辦,連忙打了一盆水,哆哆嗦嗦的端到了紅衣女人面前。

紅衣女人看著面前顫抖不止的攤主,又看了看面前空空的地面,然後手指向下點了點,示意攤主跪在地上。

年輕的攤主哪經歷過這種場面,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紅衣女人將染血的手放進水盆中,原本清澈的水面,瞬間染成血紅色。

“呵,呵,呵,這顏色可真美,你說是不是啊?”紅衣女人看著盆裡的水,呵呵的笑著,後面的話也不知道問的是誰。

“老道士,出來吧。”紅衣女人將手從水中拿出,在攤主身上擦了擦。

“老道士?”空空看向旁邊的李紅魚。

“難道是我?”空空指了指自己。

可是這兒除了他是老道士,哪還有其他符合這條件的人了。

“我能不能裝聾作啞?”空空顯然不想露面,低聲詢問李紅魚。

“那你能打過她嗎?”李紅魚也回問著他。

想想剛才那嗜血的場面,空空還是覺得用自己的三寸之舌更有活命的機會。

“哎,哎,貧道在這裡。”空空的手從臺子下面緩緩舉出,接著露出的是他胖胖的身軀。

“你過來。”紅衣女人衝他勾了勾手指。

“貧道為出家人,不近女色。”空空生怕自己走近這個殺人魔女,性命不保。

“哦,那如果我偏讓你近女色呢?”紅衣女子眼神開始變冷。

“那,那,那貧道也不是不能……”空空顫抖著聲音回答。

“何苦為難一個道士呢?”一個聲音從後面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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