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高手多數都是在放鬆警惕的時候最容易中埋伏。
那領頭的黑衣人明顯就是想利用這點。
他哪裡有什麼話要說,只是想借此讓上官楚睿放鬆警惕。
李紅魚喊出的這聲與黑衣人口中的暗器幾乎同時發出。
上官楚睿後退一步,軟劍擋在胸前,與暗器相交,並順勢將暗器折返回去。
領頭的黑衣人本就傷勢嚴重,射出暗器也算是搏命一擊,現在根本無法再抵擋被折返回來的暗器,只能眼睜睜的喪命於自己的暗器之下。
而那些重傷未亡的黑衣人,見首領已死,竟然紛紛倒地,口吐鮮血,沒有了呼吸。
“這些人竟然是死士。”
上官楚睿檢查了其中幾個黑衣人的屍身,全部都是七竅流血,服毒而亡。
李紅魚從烏騅的身上跳下,同樣檢視了倒在地上的另外幾個黑衣人,得出的結果是一樣的。
“應該是很恨我吧。”李紅魚自言自語道。
“可是他們報復的物件不應該是你。”上官楚睿回應了一句。
此時黑衣人臉上的面巾都已經被拿下去了,所有的臉都是陌生的。
但是從他們所使用暗器的方式來看,這些人都是霧隱宗的外門弟子。
“對於他們來說,星月神教就是他們滅門的罪魁禍首,而他們找我來複仇,也算是正對口。”
李紅魚用手將其中一名死屍的眼睛合攏。
“走吧。”
上官楚睿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簡單了說了兩個字,便拉起了李紅魚,將她再次扶上了馬。
烏騅馬馱著二人繼續前行,而這一路卻不再太平。
不知名的門派、幫眾總會突然出現,雖然武功不濟,但卻能夠讓人不勝其煩。
對於這些小嘍囉,上官楚睿並未下死手,目的也只是將其驅散。
可是自從與那些黑衣死士交手後,烏騅變得越來越躁動,似乎很想快速離開此地。
李紅魚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妥,可是觀察了許久,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行至一條溪流邊,上官楚睿拉緊了韁繩,躍身下馬。
“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上官楚睿看了看四周的情況,伸手將李紅魚扶了下來。
烏騅打了兩聲響鼻,兀自向溪邊走去。
“這裡視野開闊,應該很安全,我在這裡,你可以小憩一下。”
上官楚睿將水囊遞到了李紅魚的面前,神色平靜的說道。
李紅魚抬起頭看向上官楚睿。
他的神色依舊如常,根本看不出被追殺後的慌張,就連語氣都似平日裡說話一般。
莫名的心安。
“謝謝。”
李紅魚接過水囊,回之以微笑。
此刻,平靜且愜意,似畫卷一般。
忽然間,一聲鷹鳴劃破長空。
只見一隻隼直擊長空,劃出一道弧線消失了蹤影。
原本正在吃草的烏騅,也突然開始進入攻擊狀態,不停地打著響鼻,四個蹄子不斷的來回踐踏著。
“原來是她。”
上官楚睿看著隼消失的方向說道。
“難怪我們的行蹤會暴露。”
李紅魚也終於知道那種怪異感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樹木的高度雖然便於隱藏上官楚睿和李紅魚二人的行蹤,但同樣也擋住了天上的隼。
“看來很快便會有人追來了。”
李紅魚看著此時還平靜的四周,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你不要想著分開行動,我既然將你帶了出來,就一定會護你周全。”
上官楚睿似乎猜到了李紅魚接下來想說的話,直接斷了後面她還未說出口的想法。
李紅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抬頭看著上官楚睿。
沒有說話,只是這樣笑看著。
“走,上馬!”
上官楚睿向李紅魚伸出手,語氣堅決。
於是二人一馬,很快便消失了蹤影。
乾坤門。
“哼,這樣都能被人救走,這些所謂的名門還真是不堪重用。”
歐思晴坐在椅子上,擺弄著面前一盆剛開的無名花朵。
“回門主,已經把他們的行蹤通知下去了,那些小門派會陸續跟上去的。”
一名乾坤門的弟子單膝跪地,彙報著目前的進展。
“知道了。”
歐思晴似乎對此並不上心。
“展通海有訊息了嗎?”
安靜片刻後,歐思晴再次開口。
而這次的語氣卻明顯與先前不同。
那名弟子身體一顫,沒有說話,只是將頭壓得更低。
“看來是沒有訊息了啊,真是可惜……”
歐思晴依舊撫摸著那朵不知名的花,可是指甲卻在花瓣上留下了一個個印記。
“你的時間還有十個時辰,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歐思晴轉身離開,只留下單膝跪地、瑟瑟發抖的那名弟子。
以及那朵已經被摘落在地的無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