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並蒂,各表一邊。

救走肖若煙的不是別人,正是乾坤門玄風旗的旗主聞白英。

看著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肖若煙,聞白英冷哼了一聲。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跑過去,難不成惦記上了門主的位置?”

當聞白英發現肖若煙離開乾坤門的時候,已經是幾日後了。

不是因為聞白英不警覺,而是當時肖若煙已經受了傷。

肖若煙的傷受的有些奇怪,但她不說,聞白英也不會問。

乾坤門本就是殺手組織,哪有什麼團結友愛,都是為了利益而已。

但聞白英卻不想肖若煙死於非命。

畢竟與死相比,活著應該更有價值。

“我並沒有讓你來救我?”肖若煙並不領情。

但隨即咳了兩聲,一口血吐了出來。

這裡是一座荒廢的寺廟,幾棵枯樹還勉強的立在院中。

而聞白英兩人所在的廟宇供奉著一尊羅漢,因年久失修,一側的臉已經損壞,只剩下另一側正橫眉怒目的看著下面的人。

聞白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從腰間摘下一個水囊,扔到了肖若煙的面前。

“今晚我們要在這裡過夜了,我去找一些枯柴。

如果你想找死,待我走後你就離開這裡,畢竟這裡距離凌雲山莊並不是很遠。”

聞白英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著聞白英離去,肖若煙脫力般的癱倒在了地上。

剛剛支撐著她自己的那股力氣突然便洩掉了。

肖若煙斜眼瞟向那尊破損的羅漢,那明明是暴怒的模樣,可看在肖若煙的眼裡,卻突然覺得心境開始變得平和。

‘佛祖啊,我死了是不是仍會受十八層地獄之苦……’

想到此處,兩行清淚從眼眶中流出,很快便隱入鬢間。

不知不覺中,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此時大殿外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肖若煙聽見了,但是她卻沒有半分想要挪動的想法。

“看來你真是有了死唸了。”

聞白英抱著幹樹枝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一隻褪了毛的像是野兔的東西。

肖若煙重新閉上了眼睛,並不理會聞白英的話。

聞白英似乎也不介意,沒來由的突然變成了好脾氣。

沒一會兒,殿內的便燃起了火光,乾柴也發出了噼裡啪啦的響聲。

“你如此貪戀男女之事,怎地一下就看破了呢?難道相中了閻王殿裡的鬼官?”

聞白英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手裡的東西被火烤的滋滋作響。

“那倒是也不錯。”

肖若煙毫無情緒的開口應了一句,明顯只是為了應付而回答。

兔肉的香味很快便在整個殿內四處飄散。

其實在寺廟烤肉,本就是一件罪過的事情,可此時烤肉的人卻一點覺悟都沒有。

肖若煙原本已經放空了的腦子卻被不爭氣的肚子聲再次拽回了現實。

“怎麼,要不要分你一些?”

聞白英撕下一隻兔腿,然後遞給了肖若煙。

說來也很奇怪,原本已經一心向死的人,就會因為一餐而暫時忘卻了死亡。

肖若煙動了動,卻發現身體的每一寸都如撕裂般的疼痛。

“別逞強了,趕緊吃了東西,把傷養好才是正事。”

聞白英走了過去,將肖若煙從地上扶了起來,讓她靠在牆上,然後將兔腿放在了她的手上。

手上瞬間傳來了油膩感,但很快便被肉香所取代。

於是,兩人就這樣一邊烤著火,一邊默不作聲的吃著肉。

很快,一隻兔子就被兩人吃光了。

肖若煙嘆了口氣,雖然感覺好多了,但對於自己的傷勢,她心裡還是很清楚的。

“該做的你都做了,可以說你此次前來的任務了吧?”

對於乾坤門,肖若煙還是很瞭解的,一旗之主不會無緣無故的獨自出行。

她們所有人的行蹤,都是在門主歐思晴的掌控內的。

聞白英也不著急回答,只是又往火堆裡添了點柴。

乾柴遇烈火,發出了更加劇烈的聲響。

“你到底是誰的人?”

聞白英的問題問出了口,與肖若煙所料想的差不多。

“呵呵,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問題回不回答還有什麼意義嗎?”

肖若煙剛剛恢復一絲紅潤的臉上,又逐步變為了慘白。

“門中的那人已經身負重傷逃跑了,按照他的傷勢估計,應該會死在半路上的。”

聞白英無所謂的拿著樹枝撥弄著火堆,看都不看那邊雖然靠著牆依舊身體微微顫抖的人。

“你說什麼……”

肖若煙儘管剋制著讓聲音正常一些,可無奈此時的她已經自亂了陣腳。

她很清楚聞白英口中的‘那人’是誰,可她難以相信他會暴露。

“你不用懷疑,是門主親自用的刑。

不過也是個厲害角色了,竟然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有能力逃出去。”

“那是門主故意的吧,否則沒有人能逃離乾坤門。”

聞白英低聲的笑了笑,心下對肖若煙的反應還是滿意的,畢竟沒有因為受傷而變傻。

“所以你所謂的救我,也肯定不是門主的意思了。”

這句話似乎是肖若煙的自言自語,根本沒有打算得到聞白英的回答。

隨後,在聞白英的一聲嘆息中,她緩緩的站起身來,慢慢走到了肖若煙的面前。

“其實在救你之前,我曾有一瞬間動搖過。

如果讓你死在那群人的手裡,其實對你來說,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但……

你也知道,我們任何人都不能違揹她的命令,否則將會承受比死更痛苦的代價。”

說到此處,聞白英已經走到了肖若煙的面前。

“我很佩服你,在這種情況下,竟然能夠一人侍兩主。

雖然我並不清楚你另外的主子到底是誰,可事到如今,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救你一命了。”

聞白英搖了搖頭,眼睛中竟然露出了一絲憐憫之情。

“呵呵呵……”肖若煙竟然大笑起來。

這笑聲讓人聽了渾身不舒服。

也許是笑的太用力,也許是許久未曾這樣的笑過。

竟然一時間停不下來。

聞白英也不著急,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肖若煙笑。

待她笑夠了,聞白英才繼續自己剛剛的話。

“不過門主給你留了一個自我裁決的機會,只要你說出你背後之人。”

肖若煙扯了扯嘴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聞白英見狀,也不打算繼續問下去了。

像她們這樣的人,死只是一個已知的命運,只是早晚的問題。

聞白英從短靴中抽出了一把匕首,遞到了肖若煙的面前。

“這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用它自裁,死前會痛苦無比。

不過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可以完成你的一個心願。

這個心願是因為我們姐妹情分,你也可以不相信。”

聞白英的話說得很誠懇,特別是最後的那句。

肖若煙一愣,但隨即又恢復了。

她從懷中取出了自己的弦絲,然後纏繞在了自己的小手指上。

微微用力,那根手指便掉落在了滿是灰塵的地上,血染了一地。

肖若煙咬著牙,吭都沒吭一聲。

“如果……如果……你還念舊情,那就……那就將我的這根手指葬在院中的枯樹下……

也算……也算是我死後伴了佛祖……”

肖若煙並沒有去撿那根手指,而是拿過了那把匕首。

匕首上淬的毒不僅無解,還會遇血腐蝕皮肉。

想必她自裁後,最終只會剩下一具骷髏。

也罷,也罷,死在這裡不妨也是件幸事。

一抹血噴在牆上,隨即一道人影緩緩倒下……

而那尊半張臉的羅漢,怒目下似乎有了一絲對世人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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