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楚睿本想再仔細詢問一番，卻沒想到這人竟然被李紅魚直接殺掉了。
男人睜大著雙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低頭看著插在胸口的匕首。
然後，死屍倒地。
剩餘的三個人嚇得不禁向後挪動，生怕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場。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四個人算不上是乾坤門的人，只是剛剛加入，且連排名都沒有。
因為找到他們的人並不求功夫多麼了得，而他們也以為只是殺一般的人而已。
可萬萬沒想到，剛剛出手這一次就送掉了性命。
“你們誰想說？”
李紅魚手裡拿著帶著血的匕首，轉頭看向另外的三個人，聲音冰冷。
“我，我說……”
其中一個著急的搶話道。
“是個長相周正的男人，他花十兩銀子僱了我們四人，說是今晚到此地殺兩個人。”
男子顫顫巍巍的回答道，視線則一直落在李紅魚手中的匕首上。
上官楚睿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他到底長什麼樣子？”
雖然李紅魚並未覺得這個人在說話，但是憑藉‘長相周正’，很難確定這個人是誰。
男子明顯有些尷尬，因為他實在是詞窮，再讓他詳細形容，他真的做不到。
所以男子的眼神此刻也轉向了上官楚睿，似乎是在求救。
“等等……等等，我再想想……”
男子突然驚恐的伸出手，阻擋著已經上前一步的李紅魚。
“算了。”
上官楚睿握住了李紅魚手臂，然後輕輕的開口。
李紅魚原本已經抬起的手臂也因此停下了動作。
地上跪著的三個人見上官楚睿出面阻攔，連忙不停的磕頭致謝。
因為是在夜晚，所以磕頭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清楚。
“如果你們只對我們動了手，那麼今天你們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可惜啊，你們動了其他的念想，所以……”
上官楚睿手中寒芒閃現，地上的三人只感到脖頸處一涼，接著便傳來倒地的聲音。
上官楚睿不想李紅魚動手。
李紅魚閉上了眼睛，可身體依舊緊繃著。
上官楚睿將李紅魚手中的匕首取了下來，將她按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然後從院中的井中打了一盆水。
井水清涼，在這樣的夜裡摸起來更加舒服。
上官楚睿將李紅魚沾了血的手放進了水中，然後一點一點的將上面的血漬清洗乾淨。
“心情好了嗎？”
上官楚睿的聲音原本就很好聽，現在特意壓低後，顯得更加溫柔。
李紅魚睜開眼，眼中的殺意與冷意都已經退了下去。
她看著上官楚睿好看的手，將水撩到自己的手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於是兩人之間只聽得見水的聲音。
“我不知道自己剛剛怎麼了，似乎只有那麼做才能平息心中的煩悶。”
片刻後，李紅魚才慢慢開口。
“當我知道他們是乾坤門的人，之前的仇恨都湧了出來。
心裡似乎有個聲音，讓我去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李紅魚平復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了上官楚睿問道：
“剛剛的我，是不是特別的嚇人？”
上官楚睿將李紅魚的手從水中拿出，從懷中取出了一方手帕將其包在其中。
“哪裡會嚇人，依舊那麼好看。”
這是上官楚睿第一次說這樣的話，李紅魚覺得很突然，臉也不禁一紅。
看著李紅魚的反應，上官楚睿眼中帶笑。
“人如果壓抑太久，始終是要找一個發洩途徑的。
只不過我覺得這幾個人來的有些蹊蹺，而這幕後的人也有很多可能。”
“我，我不應該殺了那個人的。”
冷靜下來的李紅魚，也覺得如果沒有殺了那個人，他們應該會問出更多有用的東西。
“僱傭他們的人本也沒有透露太多的資訊，即便那人沒死，他也提供不了更多的東西。
況且今晚他們都要死，否則無辜的人會因我們的仁慈而受到牽連。”
上官楚睿這樣想，也是這樣做的。
他不怕乾坤門的人找他尋仇，可是卻不想因他而受累無辜人，包括這對祖孫。
李紅魚的手被井水清洗過有些涼，可被握在上官楚睿的手裡，很快便溫暖如初。
農戶中的祖孫二人受了些驚嚇，但好在天亮之前，上官楚睿已經將院中的屍體處理乾淨。
李紅魚的狀態也恢復的不錯，所以用過早飯後兩人便騎馬離開了。
在兩人離開不久後，五道出現在了他們離開的小路上。
“對於這個效果，公子一定滿意。”
看著他們逐漸消失的身影，一抹笑意浮現在了五道的臉上。
與此同時，寒吟按照上官柔玲交給他的地址找到了縹緲閣的聯絡站。
七日後，三人在縹緲閣的一處分站見了面。
“上官傲天並沒有死，他藏在瞭望月樓中。”
寒吟帶來的訊息讓李紅魚吃驚不已。
“怎麼可能呢？那日我們明明已經看到了啊？！”
那日送殯的情形，李紅魚依舊曆歷在目。
“錯不了，我與他交了手，是上官傲天沒錯。
他果然是詐死！”
寒吟很氣憤，怪自己起疑的太晚。
可坐在一旁的上官楚睿卻沒有絲毫的意外。
寒吟和李紅魚也發現了這一點。
“你似乎早就知道了，對吧？”
想想那時上官楚睿的反應，的確不像是父親去世後正常人該有的。
但當時只認為他們父子關係一向不好，上官楚睿不悲傷也是情有可原的。
誰也不會想到還會有這個可能性。
“凌雲山莊裡有你的人？”
寒吟眯著眼，眼神有些危險。
因為如果這樣，那麼星月神教中也必定有他沒有清乾淨的釘子。
“縹緲閣本就是靠訊息吃飯的，有幾個打聽訊息的人也是正常的。
星月神教中自然有，只不過對你並無敵意。”
上官楚睿的回答雲淡風輕，自然也是猜到了寒吟的想法。
“我不想對你的人下死手，所以趕緊將你的人撤走。
你我之間還沒有讓我留情的情分。”
對於星月神教的事情，寒吟從來不會給任何人情面。
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李紅魚連忙開口說道：
“如果你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那麼定然提前做了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