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襲紅衣,烏髮高束,一帕紅紗擋住了面容。
咧咧風中,就這樣一人一騎一槍立於眾人面前。
上官楚暮看著眼前的女子,不禁眉頭微蹙。
雖然此女子背脊挺拔,英姿不凡,但也看得出,她並不是星月神教的聖女李紅魚。
“我竟不知星月神教還有此等人物?”
上官楚暮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眼前之人。
紅衣女子冷哼了一聲,眼神中竟然閃過了一絲不屑。
“上官公子,何必與這妖女多言,待我先拿下了她!”
說話的是一個體態彪悍、滿臉兇相的男子,還未等上官楚暮點頭,他便提著一柄大斧衝了上去。
“哪裡來的小娘子,看身段當真是不錯,何必做了這斧下亡魂,不如跟了爺,定保你後半生舒服自在。”
男子滿眼淫光,那眼神似要將面前女子的衣衫盡數剝去一般。
紅衣女子勒緊了韁繩,手中銀槍橫在胸前,懶得與之多說一句。
男子見言語無效,便大吼一聲,提著斧頭向紅衣女子衝去。
紅衣女子坐於馬上,屹立不動,只是眼睜睜的看著那名男子躍於馬前。
男子似乎覺得紅衣女子只是花把式,裝裝樣子還行,待遇到武功高強的,還未動手就被嚇傻了。
“讓爺看看你這小娘子到底有何能耐。”
男子揚起手中的大斧,向著紅衣女子的頭頂砍去。
斧頭帶起的勁風吹亂了紅衣女子兩鬢的碎髮,眼看著斧頭迎面落下,可她卻未見一絲驚恐之色。
眾人本以為此次對決會如料想般快速結束,可等到頭來卻看到,那柄大斧竟然在距離紅衣女子面頰一指的位置停了下來。
男子不可思議的低下頭,看著此時已經貫穿自己胸膛的銀槍。
他維持著落斧的動作,眼神中盡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你的話太多了。”
女人的聲音從紅紗後傳出,然後奮力將銀槍從男人的胸膛中抽了出來。
一道鮮血隨著銀槍的抽出灑向了地面。
男子死屍倒地,臉上那淫邪的笑容還未來得及收回。
上官楚暮看著眼前的人,眉頭不禁舒展開來。
他已經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
但他卻從未想過,這人會親自前來。
“零星夫人的風采果然不輸當年啊,真是令晚輩佩服!”
上官楚暮一邊說,一邊拍起了掌。
雖然上官楚暮並未看清楚剛剛零星夫人耍出的那一槍,但他畢竟也見過零星夫人的功夫,所以一下便認了出來。
“知道就好。”
零星夫人收起了槍,聲音冷冷的回道。
“星月神教本不欲與你們為敵,所以知趣的還是趕緊離去吧。”
零星夫人耍了個槍花,一個反手將槍背在背上。
“楚暮尊重夫人是前輩,但如今星月神教屠殺我武林正道門派,我們此舉不是為了激化矛盾,而是為了自保。
貴教教主寒吟,性格乖張,竟然滅了霧隱宗全宗上下;
而聖女李紅魚,更是在毫無緣由的情況下,屠殺眾多門派弟子。
面對這樣的惡行,我們只是在保護自己。”
上官楚暮說的義正言辭,而他的話則激起了更多人的認同。
站在他身後的一些門派弟子竟然舉手開始附和。
“不過前輩竟然出面,作為晚輩也不好拂了前輩的面子。
這樣吧,只要前輩將李紅魚交出,我會以凌雲山莊的名義發誓,定然勸得其他門派盡數離開。”
上官楚暮的話說得極其漂亮,也讓他大仁大義的形象落在了每個人的眼裡。
可他內心卻很清楚,零星夫人是不會將李紅魚交出來的。
因為他所說的話真正的受用者也不是零星夫人,而是跟隨著他而來的武林門派。
“上官公子說得對!”
“上官公子仁義!”
上官楚暮身後的這些門派弟子聽了這話,果然開始紛紛的議論起來。
零星夫人冷哼一聲,銀槍迴轉,槍尖直指上官楚暮。
“黃口小兒,你的這些手段都是老孃年輕的時候用過的。
如今你竟然想借老孃做跳板,來滿足你們這些偽君子、真小人的齷齪心思,你還是太嫩了。
十六年前你老子做不到的,十六年後,他的崽子依然做不到!”
零星夫人年輕時性子本就潑辣,只是隨著歲數的增長,再加上已嫁為人妻,後來又因生了孩子,所以收斂了許多。
但此時以少對多,對陣上本就弱些,氣勢又豈能認輸。
上官楚暮明顯沒有料到零星夫人會如此乖張,面色一頓,但很快又恢復到了常態。
“零星夫人,楚暮可以把話再說明一些。
十六年前,家父不忍屠殺無辜生命,又敬佩您以一介女流之身守教,這才留星月神教一息。
本以為從此武林安寧,沒想到如今星月神教竟然還要重蹈覆轍!”
“十六年前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要說,就讓上官傲天親自前來!”
十六年前的事情本就是零星夫人心中的刺。
丈夫慘死、孩子分離。
即便到了如今,零星夫人也無法相信武林中那些所謂的正道所下的定論。
“話那麼多,難道是害怕了不成?”
零星夫人銀槍在手,穩穩的指著上官楚暮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之意。
“既然夫人如此冥頑不靈,楚暮就得罪了。”
上官楚睿說完這些並未動手,而是退後了一步。
而隨著他的後退,兩名男子從他的兩側紛紛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