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楚暮的這一舉動驚到了所有人。
“父親,都是孩兒的錯,都是孩兒的錯啊。”
上官楚暮痛哭出聲,並開始不停的將頭磕在地上,發出了“咚咚”的聲音。
上官傲天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吩咐莫行將上官楚暮扶起來說話。
上官楚暮的傷勢雖已無大礙,但畢竟根本還沒有完全修養好,此刻臉色慘白的不像樣子。
上官楚暮沒有起身,跪在地上依舊哽咽著。
上官傲天最看不得堂堂男子哭得像個小媳婦一般,臉上的神色明顯不悅。
“到底是怎麼回事?”
顯然上官傲天的隱忍已經到了極限。
“回稟父親,昨晚大哥去探望孩兒,可是我卻說了一些重話惹惱了大哥。
當時大哥被氣得夠嗆,我卻害怕與他繼續衝突,所以便先行離開了。
如今看來,大哥定是沒有原諒我,不想與我同地而處,所以才避而不見的。”
上官楚暮的這番話,雖然表面上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可歸根結底還是上官楚晨太過計較。
“兄弟之間哪有什麼隔夜仇,快起來吧。”
上官傲天抬了抬手,示意上官楚暮趕緊站起來。
事情已經說清,責任也都撇乾淨了,上官楚暮自然也沒有理由繼續跪在那裡了。
“莫行,再去看看,到底人去了哪裡?”
上官傲天對莫行吩咐道。
對於上官楚晨這種因為一點小事就無故失蹤的行為,日後怎麼能擔得了大任呢。
上官傲天打算喝一口茶,卻發現茶水已經涼了。
莫行還沒有回來,這說明人還沒有找到。
上官柔玲坐在下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觀察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上官楚暮。
昨晚上官柔玲在得到那名弟子的回稟後,便覺得兩人之間有事發生。
所以待那名弟子離開後,她便換了衣服偷偷出了屋子。
上官柔玲先去了上官楚暮的住所。
當時屋內的燭火已經全部熄滅了,為了不引起注意,上官柔玲並未詳細檢視,只是屋內的那股血腥味卻格外的明顯。
上官柔玲離開上官楚暮的住所,便想起了那名弟子所說的話。
是那名叫做陳辭的弟子攙扶著上官楚晨離開的,所以當務之急是要尋到陳辭。
由於上官柔玲追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延後了許多。
所以當她找到陳辭的時候,他只是單獨一個人,並且從表情看,一副不知發生了何事的樣子。
上官柔玲心中有了大概。
她的這位好大哥,估計凶多吉少了。
果不其然,莫行很快便回來了,但只有他一個人。
“回稟莊主,並未尋到大公子。”
“知道了。”
上官傲天淡淡的應了一句,但從表情上來看,他並未意識到上官楚晨也許再也無法出現了。
“既然如此,這件事情我就先與你們兩人說一下吧。”
上官傲天揮了揮手手,莫行便起身站回到了他的身邊。
對於這位莫管家,已經這麼些年了,上官柔玲一直都沒有看清。
“星月神教這些日子裡的所作所為,想必你們都知道了。
凌雲山莊不能再袖手旁觀,我決定要帶領武林同道共同抵抗。”
“上官莊主,您還是三思而後行吧!”
上官傲天的話音剛落,一道深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這個聲音大家都不陌生。
上官柔玲看向坐在上方的父親,卻見上官傲天的臉上絲毫沒有意外之色。
似乎剛剛的話就是說給這個人聽的。
“我剛剛還在想,你也應該露面了。”
隨著話音的落下,一個男人緩步從外走了進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上官傲天的義弟——毒醫李虛。
“果然是我的好大哥啊,我這點心思怎麼能逃過你的預料呢。”
李虛臉上的笑容很坦蕩,即便是這樣諷刺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也讓人無法反感。
上官傲天淡淡的一笑,然後抬手示意其他人離開。
有些事情他們兩兄弟的確該好好談一談了。
待所有人都下去了,上官傲天從上面站起身來,走到了李虛的面前。
“你比我預料來的晚了一些,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受了傷。”
“你確定要在這裡說嗎?你就不怕你做的那些事情被那些弟子聽了去?”
上官傲天的臉色一變,但很快便恢復了常態。
“兄弟敘舊,的確應該找一處閒靜的地方,請……”
望月樓。
上官傲天屏退了所有人,只剩下他們兩人無言的對望著。
十六年後,上官傲天還是第一次這樣靜靜的看著眼前人。
十六年的歲月,似乎給李虛帶來了更多的滄桑。
明明曾經的三兄弟中,李虛的年紀是最小的,可如今看上去卻要比自己大上幾歲。
“你今日能來找我,應該是秦谷主跟你說了一些事情吧。”
上官傲天開門見山的說道。
已經瞞了這麼久,事到如今,他也不準備繼續裝下去了。
“不錯,我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李虛的語氣很平靜,與上官傲天所預想的很不一樣。
“知道了?呵呵……
不,你什麼都不知道!”
沒想到上官傲天卻率先激動起來。
“要怪就怪他!
是他總是對我心存懷疑,是他總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壓著我!
我有哪點不如他,皇極城的興起難道只是靠他嗎?”
李虛只是安靜的聽著,他知道上官傲天口中的“他”指的是他們三兄弟中的老二——歐展鵬。
三兄弟中,李虛最不喜這些虛名,所有他以為所有人都與他一樣。
可是沒想到,在上官傲天的心中,卻已經積怨已久。
“二哥從來沒有那麼想過。”
李虛輕飄飄的一句話,讓上官傲天瞬間冷靜了下來。
“你當然會這樣認為,因為在你心中,他永遠都是對的。
也罷,事到如今,很多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這次來你就說說你想如何吧。”
上官傲天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慢慢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