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年也是這個年紀。”唐臨羲似乎不服,辯駁了一句。

“唐老師。”雲千帆無奈,“時代變了。”

“當年若是我們不拿名次,九牧哪來的喘息時間。”

“溫魅那丫頭心性不錯,多磨鍊磨鍊,就放手吧。她不需要太多的指導。”

“千帆,你就這麼放心啊。”

“我教出來的。”雲千帆挺了挺胸膛,語氣裡透出幾分驕傲。

唐臨羲淡淡一笑,看了一眼材料,“這是這個月整理出來的?”

“就這一次了。”雲千帆的聲音有些落寞,“我要去找他們了。”

唐臨羲眸子顫了顫,“你……”

能做到嗎?

“我會用他們的血,去祭慰死去的亡靈。”

“……願你成功。”

雲千帆走後,唐臨羲低頭看著材料,上面赫然印著的是“造夢計劃”。

白紙黑字,寫著篡夢者對實驗體血淋淋的迫害。

他嘆口氣,走進資料室,放入了“絕密”一欄。

……

“哈!”

崖樂大吼一聲,踢到了張卿言的肩膀。

他在草坪上翻滾了一圈,沒有站起,連連擺手,“不打了不打了,你們這群變態。”

溫魅給他一瓶水,“比起訓練營怎麼樣?”

“……很輕鬆,但你們就是一群變態。”張卿言接過瓶子,“咕咚咕咚”一下倒在了頭上,打溼了衣服。

“……這是給你喝的。”溫魅坐在他旁邊,指尖一勾,一瓶水又飛到了手上。

“懶人神器啊。”張卿言感嘆一聲。

“可不是嘛。”程霜盤膝坐著,頭髮留長了一些,已經到耳跡了。

“你們境界到哪了?”崖樂突然想起唐臨羲的一番話,問道。

“還是二階。”程霜無奈搖頭。

張卿言:“二階了。”

“三階。”尉遲一白笑眯眯的。

“半年,真的能五階嗎?”崖樂鬱悶。

“多少?”程霜以為耳朵出問題了。

“往年帶隊隊長五階六階的都有。”眾人的目光移至溫魅身上。

“能別看了嗎?”程霜皺眉,“人家溫魅都比你張卿言小兩歲,你好意思啊?”

張卿言:“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了?”

“你看看你們幾個比人家年齡大的,好意思嗎?”

其他人:“……”

溫魅倒是沒生氣,“半年,咱們定個目標。”

“我先說,半年之後,國際賽,五階。”

“那我要四階!”程霜眼裡燃燒著熊熊戰意。

幾人紛紛說出半年後要到達的境界,溫魅還飄來了一張紙,在上面寫下。

“半年後,咱們拆開紙,看看誰實現了。”溫魅晃晃,讓莫子愁塞進了【崑崙鏡】。

“真是個人工儲物櫃。”尉遲一白咂咂嘴。

莫子愁:“……”

新一輪的訓練開始,直至太陽投下一片餘暉。

溫魅吃過飯去找了唐臨羲。

“唐老師。”

唐臨羲點點頭,給他倒了一杯茶,“上好的西湖龍井,嚐嚐。”

“呃……”溫魅本想說她不懂茶,但唐臨羲都倒好了,只好喝了一口,“挺好的。”

“消化消化,給你加練。”

“哦好。”

……

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唐臨羲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畢,站起身,“走吧。”

溫魅跟著他,心裡疑惑——這是要去哪?

不久,她便得到了答案。

【魘窟】。

“唐老師?”

唐臨羲向下看看,眼裡紅光一閃,“下去吧。”

溫魅扭頭看看,抿唇跳下。

唐臨羲一揮手,一道紅色的屏障出現在洞口,猶如紅色的湖水。

溫魅下去以後,穿著軍靴的腳深深的陷進去地裡,發出“咕嘰咕嘰”聲音,每一次抬腳的時候,還有一些阻力。

溫魅的眼睛逐漸適應黑暗,隱隱約約間,她看到她的腿已經陷進半個小腿了。

“這【魘窟】還不一樣?”溫魅想起來高柚上次走進的那個【魘窟】並非如此,心裡疑惑。

滴水聲在靜謐的窟中響著,滴入土地裡便是“咕咚”一聲,液體似乎分外黏膩。

溫魅淌著走過,越往裡走地面越低,到了最裡面,已經堪堪沒過腳面了。

這是一條斷頭路。

溫魅走到邊上,望著下面黑漆漆的底部,皺了皺眉。

看不清。

它就像是一個黑洞,要把生靈全部吸入,吞噬殆盡,墜入深淵。

“唰——”

一條觸手猛的從洞底彈出,在地上拍出一道深深的溝壑,濺起的泥土甩到了的牆壁上,溫魅的黑袍也落上了點點泥濘。

觸手沒有攻擊到人,在地上軟趴趴的停頓了一會,一點一點的縮回,地上留下了一條拖拽的痕跡。

這是什麼東西?

溫魅可不想惹它。

可是不惹有辦法下去嗎?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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