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溫魅他們剛剛走進店裡,大雨便傾盆而下,雨滴拍打在窗戶上,流下水痕。
火鍋店裡,鴛鴦鍋冒著騰騰熱氣,人們把酒言歡。
溫魅他們坐下,服務員拿著選單放在桌子上,他們點好菜,葉蓉去調蘸料,幾人聊起天來。
“突然感覺這日子也不錯。”崖樂把黑袍隨意的搭在椅子上。
“嗯。”寧承墨默默的點頭,眼裡只有火鍋。
“快發工資了,等發了工資,大家都各自回趟家吧。”溫魅放下手機,抬頭道。
白湄眼裡閃過一些不自然的情緒,反觀崖樂,“我是孤兒,現在回去,李奶奶不知道要怎麼抽我呢。”
“我媽媽也去世了。”半年多了,葉蓉也算是走出來了。
“莫子愁,你呢?”
“我啊。”莫子愁笑笑,“我從小就是被唐老師養大的,唐老師說,他撿到我的時候,身上就那麼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莫字。”
“至於名嘛,自然是唐老師起的嘍。”
溫魅沉默一瞬,“寧承墨?”
“孤兒。”
“……”
溫魅無奈,感情六個人湊不出一個媽是嗎?
“那好吧,唐老師說這一個月咱們辛苦了,給咱們放幾天假,回去備賽。”
“備賽?”
“國際賽快開始了。”溫魅表情嚴肅起來,“這次由我帶隊,運會之後便是國際賽。”
“這麼快……”
回想當時他們還在呼城的時候,那名駐夢人給他們說國際賽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葉蓉調好蘸料,端著碗走來,低聲道:“溫魅姐姐,你們看,那個人像不像雲學長啊?”
溫魅順著葉蓉的目光看去,那人同樣是把黑袍搭在靠背上,火鍋前只有他一人,面前卻擺著七八個碗。
他的口罩掛在耳朵上,遮住了臉。
看背影,確實像極了雲千帆。
溫魅皺眉,拉著葉蓉坐下,“也許只是像而已。”
唐老師說雲學長的任務保密,那便裝作不認識就好了。
一個人即使長得再像,身上的氣息也是騙不了人的。
白湄多看了幾眼,收回目光,把菜放進火鍋裡。
……
雲千帆發呆似的坐在椅子是上,背對著那群小傢伙,右手裡捏著一個假面,而他左邊的袖管已經空空蕩蕩的了。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肉放在口中,奔波了一個月,他的頭髮已經長長(zhang,三聲;chang,二聲。),青色鬍渣也冒了出來。
“瑤瑤,你們也吃。”他夾了一塊魚豆腐放在對面的碗裡,眼裡是化不開的笑意。
“哦,你問我胳膊怎麼回事。沒什麼,就是出任務不小心。”
“來,凱哥,喝酒。”他舉起酒杯,和桌子上的酒杯碰了一下。
夜深了,大雨已經停了,溫魅他們也回去了。
桌子上,空啤酒瓶擺了一排,雲千帆已經醉了,右手撐在桌子上,晶瑩的淚水從臉側滑下。
“你們怎麼都走了啊……”
溫魅和白湄返回店裡,聽到雲千帆喃喃自語,心裡一痛,輕輕扶起他。
“……雲千帆,我不是在呢嗎。”她抿了抿唇,輕輕出聲。
迷迷糊糊的雲千帆抬起眼,愣愣的看了一會,兀自搖頭,“你不是瑤瑤。”
“……”
當她看到雲千帆的左臂時,瞳孔一縮,呼吸亂了一瞬。
她讓白湄扶著,自己去付了錢,把雲千帆抬回了酒店。
“雲學長啊雲學長,滿世界的仇家也敢這麼喝。”溫魅搖搖頭,和葉蓉擠一張床去了,然而腦子裡滿是雲千帆空蕩蕩的左臂。
直到後半夜,她才昏昏沉沉的睡著。
一大早,溫魅收拾東西,把房卡留給雲千帆,溫魅讓愁離在床邊撒了一些花粉,並附了一張紙條,這才帶著幾人離開。
臨走時,葉蓉左看右看,直覺告訴她屋內是雲千帆,而溫魅一直說不是,繞的她暈暈乎乎的。
他們發了工資,溫魅帶他們去海邊玩了一通。
莫子愁,溫魅二人都是南方人,不畏水不說,一個個比小孩還小孩,竟然比開了在水裡憋氣。
白湄在躺椅上曬太陽,而寧承墨坐在椅子上,拿著一個椰子吮吸。
反觀葉蓉和崖樂兩隻旱鴨子,碰到海水就像脫離水的魚,一個個吱哇亂叫。
結果兩人還嘲笑彼此,到最後翻了臉,性子一個比一個倔,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那種,誰也不肯認錯。
當然,經過溫魅的“暴力執法”後,兩人和好如初,就像一對親兄妹。
玩了幾天,他們便被唐臨羲拉回了天佑學院,準備起了國際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