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六去哪了?好吧,我不喜歡六,直接七╰(*´︶`*)╯,無傷大雅。)
當溫魅停下身影,已是青山深處。
四面的山,就像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物,似乎要把人吞噬殆盡得連骨頭渣也不剩。
隱隱約約狼嚎從遠處傳來,在靜謐的夜空分外清晰。
溫魅遏制住內心深處的對黑夜的恐懼,面容冷靜的走著,一雙眼睛在夜空中瑩瑩發亮。
突然,一隻手拍在她的肩上!
“啊——”
尖叫劃破天穹,溫魅閉上眼,想也不想便用手裡的刀片劃去!
布料劃破的聲音傳入耳中,她疑惑的睜開眼睛,看到那抹黃色的影子站在不遠處,上面還有兩團幽幽的綠光。
“……崖樂?”
她喘著氣,耳朵裡都是“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腎上腺素飆升,腿腳控制不住地發抖。
“溫魅啊,要不是我躲得快,你還得回去給我立碑呢。”
崖樂晃晃被劃破的圍巾,無奈的笑道。
太黑了,溫魅看不見他的表情,“你的【獰貓】還有夜視?”
“是啊,不然我怎麼這麼快找到你的。”
“白湄和寧承墨呢?”
“不知道。”
溫魅蹙眉,在這樣的環境下,抱團取暖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白湄的【域】,溫魅微微放下心來,無意識的問道:“崖樂,我給你的手電筒呢?”
“酒店呢,沒帶。”
溫魅沉默一下,點點頭,“帶著就好。”
“崖樂,你能夜視,不如你來帶路吧。我跟著你。”
“行啊。”
崖樂不在意的走在前面,溫魅緊跟著,手裡緊緊捏著刀片。
——這是她從美工刀上拆下來的,如果不是要害,根本死不了。
兩人都不說話了,只能聽到細微的呼吸聲。
走著走著,崖樂突然停下來,“找到了。”
說著,便撥開雪地,按下了什麼東西。
頓時,風起,青山塌陷而下!
溫魅眼裡的殺意轟然爆發!
數米高的血液飛濺而出,給瑩白的雪地畫了朵朵紅梅。
崖樂捂著脖子,瞳孔放大,手指指著他,顫抖不已,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半晌說不出話。
溫魅湊近他,展顏一笑,掏出一包紙,輕輕的給他擦擦濺在臉上的血,就像一對戀人在擦汗。
“我根本沒給崖樂什麼手電筒。”
她看著他眼裡流露出的恐懼與悔意,輕聲安慰道:
“沒關係……你不用後悔。”
“下輩子,注意一點就好了……”
看著他逐漸失血休克,最終死亡,溫魅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後退幾步,濃郁的血腥味讓她轉身嘔吐起來。
這絕對不能和【夢魘】相提並論。
【夢魘】說到底,不過是人幻想出來的,殺了以後便隨風而逝。
相比之下,這麼一具血淋淋,貨真價實的屍體躺在這,就算是一個成年人也會不適吧?
溫魅感覺胃都快嘔出來了。
又是一隻手。
溫魅反手向後抹去,指尖冷光閃爍。
同樣的布料撕扯的聲音,同樣的幽幽綠眸。
溫魅擦擦嘴,“崖樂?”
再看屍體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異國男子的模樣。金髮碧眼,身材高挑。
崖樂皺眉,扯下被劃爛的圍巾,“溫魅,你就不能慢點啊,累死我了。”
溫魅不說話,靜靜的看著他。
“咋啦?魔怔啦?”
崖樂用手在她面前晃晃。
溫魅長出一口氣,“沒什麼,剩下人呢?”
“跟著呢,估計快來了,先等等吧。”
崖樂把破爛的圍巾疊起來,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冷不冷。
不多時,白湄和寧承墨也來了,目光紛紛看向地上的屍體和大坑。
他們走到大坑前,俯視著看了一眼,崖樂的臉白了白,“咱們要下去嗎?”
白湄和寧承墨的視線不約而同的看向溫魅。
“別下去了。”溫魅想穩妥一些,“打電話給唐老師,讓學院處理吧。”
“可是這不是正是一個機會?”
“萬一底下的東西有危險呢?”溫魅瞥了一眼崖樂,面色嚴肅,“到時候,是我拋下你們跑還是一起留在那?”
“你倒是惜命的很。”白湄嗤笑一聲。
溫魅沒有應聲,給唐臨羲打了電話,結束通話以後,溫魅搓搓幾乎凍僵的手,“咱們在這守著,唐老師已經安頓下去了。”
崖樂沒心沒肺,“為什麼不告訴李隊長?”
“他有問題。”溫魅臉色沉下來,許宸或許和他不是一路人,但無論怎樣說,提防著一些才好。”
“可是李隊長對許宸那麼好……”
“知道始皇帝嗎?”溫魅聲音幽幽,“他是一個暴君,焚書坑儒,但是他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天下,開創封建制度,你能說他不是一個好皇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