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蓉剛剛說完,耳釘少年就走過來,面色兇狠,“喂,小丫頭,背後說別人可不好吧?”
幾人看去,自知理虧,沒有說話。
耳釘少年瞪了幾眼三人,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今天比完了,還有明天,我們拭目以待。”
溫魅毫不示弱,“好啊。”
兩人火藥味十足,誰我不肯讓步。
“你們沒有比賽了吧?”葉蓉問道,見兩人點頭,高興的拉著溫魅的手,“走走走,去吃飯。在這站了一上午,累死我了。”
在母親病重,擔子全部壓在自己身上還保留一片純真,已是難得可貴。
溫魅一陣恍惚,她似乎看到了楚棠的笑。
那麼溫柔。
“溫魅姐姐,你要吃什麼?”葉蓉興奮地左瞧瞧右看看,那麼大的食堂,卻只有零零散散幾個老生。
“都可以,你看著辦吧。”溫魅笑笑,打完飯坐下後,崖樂坐在她對面,葉蓉在她旁邊,正對著崖樂。
“我聽說,明天是團賽。”崖樂晃了晃手機,“進來的時候我加了雲學長的微信,給我透了個底。”
“啊?”葉蓉送進嘴裡的青椒還沒嚥下,就像一隻小兔子。
“團賽什麼要求?”溫魅扒拉著飯菜,淺淺皺眉,油真大。
“五到八人一組,隊伍編號抽籤決定,最終取第一的隊伍入學,也就是百分百的勝率,葉蓉也可以參加。”
溫魅手一頓,抬頭看向了她,“都是一個宿舍的,介不介意和我一組?”
葉蓉沒料到溫魅會這麼一本正經的打友情牌,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溫魅,帶上我唄,別看我只是一階,但是我腦子好啊!”崖樂對她笑嘻嘻的說道。
“行吧。”葉蓉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反正我和誰都是一樣的。”
溫魅點點頭,一旁的崖樂突然蔫了下來,“溫魅,你說咱們將近一百人,這第一不好拿啊。”
“……”
她突然想起紹明儇的話來。
——“溫魅,在天佑學院好好混,別給我丟臉。”
她有些煩躁,“別說那種喪氣話,現在還差兩個人,去哪找?”
崖樂看她們都吃完了,連忙往嘴裡扒拉飯菜,含糊不清的說著。
“規則也沒說不讓請外面的人啊。”
溫魅眼睛亮了,葉蓉也坐直了身體。
“崖樂,原來你說你腦子好不是吹出來的啊。”
崖樂驕傲的抬起頭,“那是!我可是全村兒的希望!”
“呵呵,是啊,全村希望。”溫魅呵呵一笑,“一會我要聯絡雲學長出去,你們要走嗎?”
“一起走吧。”
……
京北。
車水馬龍,人們來去匆匆,崖樂又把針織帽戴在了頭上,葉蓉穿著棉襖,溫魅全副武裝,圍巾遮住了口鼻。
“京北的駐地在哪啊?”葉蓉哆嗦著問道。
崖樂翻了翻手機,“好像在一個衚衕裡,叫什麼……果子巷?”
“走吧。”溫魅攔了一輛車,“師傅,果子巷去嗎?”
“上來吧。”
眾人上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嘴裡不停的說著。
“閨女,你們頭一次來京北吧?”司機師傅有一口地道的京北話,“幸虧你們找的是我的車,要是年輕後生啊,保準找不到果子巷。”
“那巷子已經改名哩,叫乾果衚衕。”
溫魅暗暗點頭,司機很快把他們送到了乾果衚衕。
“那個五號院,對,就那個!”崖樂翻著手機,一抬頭溫魅已經走到五號院的門口了。
溫魅抬手就要敲門,門卻開了。開門人側開身子,露出一個年代感十足的院子。
院子中央有一棵老樹,四周還種著幾棵小樹苗,枝丫上堆積著厚厚的雪,而老樹上,一枚枚黑色狼頭戒指掛在上面,陽光下閃著瑩瑩的光。
老樹和小樹,像極了一個歷經風霜的前輩帶著幾個後輩。
溫魅的心猛的一顫,第一次,她感受到了來自血脈中的哀痛。
她跨進門檻,側目看著這個給她開門的人。
寸頭,身形壯實,手腳寬大,四肢強勁有力,放在水滸就是妥妥的梁山好漢。
“隊長讓你們進去。”“梁山好漢”憨厚一笑,指了指正對面的屋子。
“嗯,謝謝啦!”葉蓉蹦蹦跳跳,拉著溫魅走進去。
路過老樹,溫魅還仰頭看了一眼,上面有一個個平凡的名字。
他們走進屋子,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微長的捲髮,就像一位充滿藝術細胞的藝術家。
他扶了扶眼鏡,站起身,“你們好,我是京北駐地的隊長,古楓。”
“你好,我叫溫魅,她是葉蓉,後面的男生是崖樂。”
“我知道,你們的通知書都是要經過我手的,我對你們二人印象倒是深刻。”
怎麼可能不深刻?
他心裡搖了搖頭,一個是自家弟弟引薦的,一個是紹摳門引薦的。
“坐吧,你們有什麼事?”
溫魅幾人坐下,面前便出現了三杯熱氣騰騰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