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咒】是【彼岸花】唯一的殺招,也是最強的殺招,它可以吸取人的氣血來補給自身,極為邪性。

以往,駐夢人對於【彼岸花】的態度是格殺勿論。

白湄仰起頭,緩緩走下。

他每走一步,周圍的人就往後退一步,那些人的目光,有恐懼,有敬畏,有震驚,有忌憚……

眾人後退,竟退成了一條路,直指溫魅。

“如何?”他那雙眼裡不再是桀驁,是一種溫魅說不清的情緒。

溫魅笑笑,“很厲害。”

他愣住了。

隨後,他繞過溫魅,就連崖樂和葉蓉也後退了幾步,讓開了一條路。

寧承墨正要跟上,卻被他喝住,“站住,剩下的比賽……需要你。”

寧承墨剛剛抬起的腳又放下去,髮梢遮住他的眼睛,看不清情緒。

一朵巨大的彼岸花包裹住白湄,等花消失的時候,他也不見了。

溫魅閉了閉眼,轉頭對崖樂說道:“這局你上。”

崖樂點點頭,沒有出聲。

“老師,我們有幾場比賽?”溫魅問道。

唐臨羲翻了翻手裡的電腦,“上午就這一場。”

溫魅點頭,對寧承墨和崖樂說道:“咱們快點,早點比完早完事。”

幾人點點頭,崖樂跳上擂臺,在“開始”之中瞬間拉出一道殘影,當對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到了他面前。

對方躲避的倉皇,肩上留下了三道血痕,同時,一把褐色長弓浮現在他手中。

崖樂腳尖落地,輕輕的一扭腰,抬腿踢在了對方的胸膛。

對方悶哼一聲,借勢後退數步和崖樂拉開距離,挽弓搭箭,半眯著眼睛瞄準崖樂。

崖樂見狀,速度提升到了極致,不給對方瞄準的機會,便一拳把他轟下了擂臺。

唐臨羲的嘴角勾起了欣賞的笑容,葉蓉也是一陣歡呼。

溫魅沒有看崖樂的比賽,腦子裡滿是白湄離開時的樣子。

溫魅突然想起以前班裡有個同學,很孤僻一個人,但是唱歌特別好聽,後來偷偷躲起來唱歌被溫魅和胡燕兩人看到,倉促的跑走了。

而他與溫魅擦過去的時候,那雙眼裡也暗藏著驚懼。

不是受驚的小鹿那樣,而是就像害怕被人拋棄的小貓小狗一樣。

“葉蓉,剩下的你看著辦,我先離開一會。”她立刻轉身,對葉蓉說道。

葉蓉不明所以,點了點頭,“行吧。”

……

呼呼的風颳在溫魅的臉上,她攥緊了拳,心裡一陣暗罵。

真該死!她咬牙在學院中四處搜尋,生怕錯過每一個角落。

在哪?

溫魅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一陣恐懼。

是的,恐懼。

因為那個男孩,被溫魅和胡燕看到後,就再也沒來學校。過了一個月以後,傳出了他跳樓的訊息。

體育館,教學樓,禮堂……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溫魅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只剩宿舍樓了。

所幸大家都在比賽,宿舍樓裡也沒幾個人,溫魅眼中黑芒流轉,來到了五樓。

血腥味飄進她的鼻中。

溫魅緊了緊拳,順著血腥味來到了119。

溫魅的手頓了頓,推門而入,看到了一個背對著她的人影。

以及地上的血跡。

她眸子一顫,閃身來到白湄的右側,抓起了他的手腕,右手腕上,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

“鬆手。”

溫魅沉默著,看著桌子上的刻刀,“白湄,你鬧夠了沒有?”

“……”

“你他媽這副樣子給誰看!”她一把甩開他,胸膛劇烈起伏。因為那個男孩,她無法容忍任何一個人自殺。

白湄抬頭,“關你什麼事?”

“你是我們的一員,你死了,我們就剩四個人了!”溫魅昧著良心說出這麼一番話,“葉蓉不能打,老孃這天佑就進不去了!”

白湄痴痴的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溫魅,你知道【賜福】嗎?”

溫魅眸光閃爍,沒有出聲。

“所有人說,我攤上了一個好娘。”他冷笑一聲,“但是誰都不知道,我媽她到底做過什麼。”

溫魅沉默,想起了那顆黑色光球。

兩人緘默一會,白湄突然罵了起來,“奶奶的,老子什麼時候這麼矯情了。”

他瞪了溫魅一眼,揉亂頭髮跳上了床,“出去。”

溫魅抬眼看了一下,平復了情緒,將手放在門把手上,聲音很淡,但又很鄭重,“人的眼睛之所以長在前面,正是因為要向前看。”

“我是如此,你亦如此。”

溫魅走後,白湄坐了起來,眼裡晦澀不明,手裡緊緊攥著刻刀,上面有幾個字母。

——“CMZ”。

他自嘲的笑笑,又一頭栽在枕頭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用胳膊擋住眼睛,聲音很小。

“媽媽,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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