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看著周溪消失在原地,攥緊了槍,臉色難看,身上還掛了彩。
紹明儇也好不到哪去,他拉了一下楚棠,“前輩,救人要緊!”
大樓搖搖欲墜,楚棠一個閃身,化作了一條黑色的影子飛去。
紹明儇緊了緊拳,周身黑霧湧動,直接出現在樓中。
潯城二中。
爆炸聲不算小,但在學校聽得也不是分外真切。
班主任急匆匆的走進教室,“溫魅,你出來一下。”
溫魅正在收作業,聞言放下作業,走出教室,“怎麼了老師?”
“有人找你。”班主任領著她走進辦公室,見到了孫海波和秦悅,因為【念】的影響,她聞到了二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怎麼了?”
溫魅問道,從孫海波的表情來看,情況並不是很輕鬆。
“桐河小區出事了,隊長讓我們帶你們走。”他低聲道,伸手就要拉溫魅的手。
溫魅躲開,緊盯著他,“我媽呢?”
孫海波手頓了一下,“你媽好好的,主要是你。”
“你覺得我信嗎?”溫魅一步步後退,“小區都出事了,如果我媽沒事,你們怎麼可能會來找我?”
孫海波語塞。
溫魅見他不說話了,轉頭跑了出去!
“喂!”孫海波追出,秦悅對老師點點頭,“抱歉,打擾了。”
沒等老師說話,她也離開了。
溫魅沒等保安阻攔,翻了出去,緊接著就是孫海波和秦悅。
保安:“???”
當她跑回去的時候,大樓已經搖搖欲墜了。
孫海波和秦悅因為受傷傷口撕裂,才沒有追到她。
這時,紹明儇揹著一個傷員跑出,看到緊張的溫魅,心裡又疑惑又麻煩。
“我媽媽呢?”
她一把抓住紹明儇的衣服,急切的問道。
“額……”
溫魅眼眸都在顫抖,她後退幾步,繞開紹明儇就要跑進去!
恰巧,趕到的孫海波拉住了她。
“喂,你不能進去!”
“鬆手!”
溫魅掙脫不開,只能看著即將倒塌的大樓,眼淚直打轉。
“轟——”
大樓倒塌,孫海波一把扯過溫魅護在身下。
隨著煙塵散盡,溫魅灰頭土臉的爬起來,就像一隻剛挖煤的人。
她呆呆的看著倒塌的樓,眼淚一下消失在眼中。
眼睛裡沒有一絲哀傷,只是就那麼看著,看著……
紹明儇的金色頭髮上也滿是汙垢,孫海波站起,在溫魅的身後,張了張嘴,卻被紹明儇投來的眼神打斷。
秦悅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一時寂靜。
一個黑色的光球從廢墟中浮現,溫魅看去,光球就像有生命一般,徑直飛入她的體內。
與此同時,一朵黑色的花出現在她的手背,悄聲無息的綻放,隨後消失不見。
紹明儇驚訝的看著,後面的孫海波和秦悅也是一臉驚奇。
當光球進入溫魅的體內,她感覺身上暖融融的,說不出的舒服,而且……感覺身子也輕快不少。
“走吧。”
紹明儇說道。
溫魅低著頭,沒有作答。
秦悅上前,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回神。
溫魅木然的跟在他們身後,至於其他事情,自有別的部門去管。
回到駐點,羅夢琪還沒有醒,白鶴洗了個頭,見到紹明儇回來,從冰箱裡拿出幾張餅,“我煮了粥,再給你們煎幾張餅吧。”
她沒問為什麼溫魅也在,只是默不作聲的到廚房去做飯了。
溫魅坐在沙發上,直愣愣的看著前方,完全不理他們在說什麼。
“我去衝個澡。”
紹明儇雖然身上還帶著傷,但依舊阻撓不了他洗澡的決心。
餅和粥端了上來,白鶴遞給溫魅一個,“沒吃早飯吧?趕緊吃吧,吃完洗個澡睡一覺。”
溫魅無神的眼睛看向白鶴,半晌後,她才接過餅,“嗯”了一聲。
事情就這麼過去,新聞報道說煤氣爆炸,人們也信以為真。
接連幾天,溫魅還是那麼痴痴呆呆的,無論說什麼她都是過了一會才說什麼。
這幾天溫魅的事情紹明儇都和她說了,白鶴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我今天買了一些梨,看你沒下來,便給你送上來了。”
白鶴把洗乾淨的梨放在溫魅的手上,“對了,這幾天你的爸爸一直在找你,你要怎麼辦?”
溫魅還是不做聲。
白鶴嘆口氣,坐到了她的旁邊,從盤裡又拿出一顆梨啃了一口,自顧自的說道:
“我從小父母離婚,我和媽媽生活在一起。我媽媽沒什麼文化,只能給你打掃打掃衛生什麼的。”
“我因為從小是單親,加之天生白色的頭髮,經常被同學們嘲笑。”
白鶴笑笑,又咬了一口梨。
“後來,在我高二那年,我媽出了車禍,下肢癱瘓,我一邊上學,一邊打著零工。”
“有一天我半夜才回家,才發現……”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才發現我媽為了不拖累我,自殺了。”
溫魅靜靜的聽著,聽到這,她扭過頭去,眼裡有了些許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