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溫魅前往莫斯科的那一天。
他們把徐慶南送走後，楊筱雅也提著一個拉桿箱從宿舍走了出來。
“筱雅？”劉婷看到拉桿箱，驚訝道：“你也要回家？”
“嗯。”楊筱雅點點頭，眼睛還是有些發腫，“我回家……散散心，這幾天就不和你們一起訓練了。”
四年沒回家了。
楊筱雅登上了飛往漠北的飛機。
途經呼城，倒高鐵。
烏蘭布市。
楊筱雅下了車，輕車熟路的打了一輛車，報了名，然後翻出手機，撥通電話。
“媽，我要回去了。”
“……”
“嗯，莜麵吧……好久沒吃了。”
下了車，楊筱雅深吸口氣，走進大門。
那隻黑色的狗狗也長大了，它沒忘記楊筱雅，吐著舌頭在她的腳腕嗅嗅，然後搖著尾巴衝回院子。
車裡停了一輛白色的轎車，一個男子正躲在車後面抽菸。
“哥？”
楊筱雅走近。
男子嚇得手一哆嗦，連忙往家裡看了看，然後撥出口氣：“筱雅，你真是嚇死我了。”
“你快回去吧，不然一會媽又要找我了。”男子低聲說道，顯然是怕楊母出來罵他。
楊筱雅抽抽嘴角。
——楊淇風從高中開始就揹著老媽抽菸，每次都是楊筱雅替他遮掩著，她一走就是四年，都有物件了還這麼偷偷摸摸的。
“老妹兒，快去，爸媽好久沒見你了。”楊淇風推著她。
“……”
楊筱雅瞥了老哥一眼，然後拉著行李箱走進屋子。
屋子裡熱氣騰騰，大鍋上的蒸著莜麵，楊母和一個陌生的女子調拌莜麵的湯汁。
“筱雅。”
楊筱雅剛進門就被熱氣燻了一臉，她抹了把臉，先叫了一聲“媽”，然後放下行李箱，洗手。
“來，媽給你說啊，這是你嫂子。”
楊母笑呵呵的說道。
女子穿著一件衛衣，雙眼皮，笑起來臉上還有兩個酒窩。
“你是筱雅吧，我聽淇風經常提到你。”女子笑笑，“我叫慕夜。”
楊筱雅微笑著點點頭。
只聽楊母在一旁問道：“筱雅啊，這幾天不忙嗎？怎麼突然想起來回來？工作不順心嗎？”
楊筱雅沒覺得有什麼，只是慕夜愣了一愣——楊筱雅的年齡就是個學生，而聽楊淇風說，她在京北讀書。
楊筱雅拌冷盤的手一僵，“沒有啊……挺好的。”
慕夜出聲：“筱雅，淇風說，你在上學？”
“嗯，今年剛畢業，但一直沒時間回來。”
“那你是學什麼專業的？”
“……”
楊筱雅抬頭看了她一眼，慕夜感覺自己有點多嘴了。
“抱歉……”
“筱雅啊，你看你也畢業了，是不是該找個物件了？”楊母依舊笑著說道。
“媽……”楊筱雅無奈，“我有喜歡的人了。”
“嗯？帶回來讓媽看看。”楊母顯然對楊筱雅的“男朋友”很感興趣。
“他……”楊筱雅眨眨眼，儘量不讓眼淚掉下來。
“他……犧牲了，我們出任務的時候，出了意外。”
“你同事？”楊母滿臉震驚。
本來只是調侃一下女兒的，沒想到帶回來這麼一個驚天大秘密。
“嗯。”
“筱雅。”楊母聲音帶著認真，“你老實告訴媽，你在外面到底幹什麼呢？”
“整天不是這兒跑就是那兒跑的，電話不接一個，家也不能回。”
“媽，我那是沒時間。”楊筱雅無奈，“我們的任務都是絕密級別的，媽你就別打聽了，平常還要訓練，沒時間的。”
“所以你這四年去哪了？”
“啊？”楊筱雅扯扯嘴角，“呃……全國各地算是跑遍了，國外的話……但凡能叫上的地方基本都去過了。”
慕夜抬頭，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擔心啦媽，魏賀他是意外，我們平常的任務很簡單啦。”這倒是有點彌章蓋影的意味了。
“唉，媽不是說這個……”楊母嘆口氣，“媽是擔心，你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的怎麼辦。”
楊筱雅瞬間夢迴幾天前他們還在啃乾糧。
“哎呀媽，沒有的事，我們待遇很好的。”
隨著楊筱雅的插科打諢，楊淇風溜進家裡，拿著漱口杯就往外跑。
“又抽菸去了？嗯？不抽菸能死？”楊母的視線嗖嗖嗖的射向楊淇風。
楊淇風的目光投向楊筱雅，臉上大大的寫著“老妹救我”這四個字。
楊筱雅把目光瞥向一邊，表示“我看不見”。
“……”
目光投向慕夜。
慕夜：“……”
她也低頭裝作沒看見。
“……嘿嘿。”楊淇風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媽，我錯了……嗷！媽我錯了！”
眼看楊母的雞毛撣子就要抽過去，楊淇風連忙抱著頭跑了出去。
楊母扔下雞毛撣子，哼了一聲。
“筱雅，你哥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你看有時間嗎？”
“下個月？”楊筱雅眼神飄忽，“呃……我看吧，要是沒任務的話可以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