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陽城,遠看茫茫無邊,清一色的翠瓦、土灰色的石牆,入目蔓延出不知多少裡地,隱隱可見其中人影綽綽、炊煙縷縷,如同一幅古樸溫馨的鄉土畫卷。

此時未時,又名日跌,落陽城周圍的一面迎風高坡上,站著五男一女共六道人影,為首的三位男子風度翩翩,正是從十里坡小鎮快速趕來的楓凌等人。

期間,值得一提的是,那齊城為了持續高速趕路,竟是“不計前嫌”、捨得拿出飛天魔毯,這下子可是爽翻了楓凌,讓他也坐在上面過了一把乾癮兒!

“終於……回來了!”齊城閃爍的眼中帶著一絲霧氣,心中反覆默唸這如同魔音的五個字兒,其餘幾人若有所思。

“哇~!好美……!”胡妹兒畢竟是女子,很是歡喜地叫了起來,一雙眼睛滿是小星星,看得王濤無語至極,暗暗拐了她一下,讓她注意點。

“哈哈!胡姑娘,這還不算什麼,我們落日城倒是還有一奇特之景!當屬天下一絕。”張逸爽朗一笑、眼露自豪,這世間還有什麼能比“自己家鄉受人敬仰”來得讓人心情舒暢呢。

“大哥不說,我都快……忘了!”齊城聞言一怔,接著露出恍然,再之後嘴角上揚,也同張逸一般露出自豪的神情。

二人這一默契舉動,看得幾人雲裡霧裡,滿心疑惑。

“哎呀!二師兄,你和張逸大哥就別賣關子了嘛,話只說一半,這樣怪鬧心的!”胡妹兒嬌嗔一聲,望著紅斑男子一臉的幽怨。

“好,就讓大哥給你們說說吧!”見胡妹兒如此說,而未開口的王濤等人也好奇地投來期待目光,紅斑男子微笑點頭,當下與張逸對視一眼。

“餘暉萬千、經年不變,試想,整個秋季的茫茫夜空中,都掛著一輪火紅的夕陽落日,那該是何等絢麗壯美?”張逸仰頭望天一臉陶醉,彷彿已經看到了那要在夜裡才會出現的瑰麗景象。

“嘶~!”王濤三人倒吸一口涼氣,在腦海幻想了一下那場景,不由得露出一臉迷戀的憧憬,而楓凌表面雖不動聲色,心下卻微微一驚,也暗自稱奇不已。

“如此美景,唯有我落日城才能留住、欣賞一整個……季度……!”張逸回過神兒來,平復了心情,再次驚歎一句,哪怕他自己早已習以為常,每每想起還是會情不自禁地讚歎。

“落日”二字,正是以此冠名而來!”齊城一眼掃過呆滯了幾人,微笑著補充一句,他也很享受幾人露出的這種神情,畢竟家鄉好了,這人走到哪兒都仰得起頭、挺得直腰。

想來,這也是一些背井離鄉的大富大貴之人,外出辛辛苦苦打拼幾十年,最後卻堅持回到故鄉發展的原因吧!

“極光……?”

楓凌喃喃自語,若有所思,可仔細一想,這麼形容又不準確,最後不由得暗暗一嘆:“當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走吧!我們先進城,早點去我家安頓好了,晚上再出來遊玩吧!”張逸微微一笑,轉身帶著幾人往落日古城走去。

×××××

落陽城外……

以幾人的速度,自是不多時就到得落陽城外。

外看,有一堵高達二十多米的城牆,彷彿一名盡職盡責的衛兵將方圓三千米牢牢包圍在內。

不過,那城牆上卻是空無一人,城門也是大大開著,任由大量人流來來往往。

經過張逸介紹,幾十年前是大陸勢力劃分版圖的狂潮時期,而這落日城自歸附玉清宗以來,便安享太平,倒也不擔心何人來搗亂。

更何況,落日城裡也並非毫無守衛力量,只不過平時都在整頓修養,以防不測風雲。

“好地方……!”

待幾人跟隨人群跨進城門內看,只見片片翠瓦整齊有序地排列著,既不單調又不乏味,一種簡單明瞭的感覺湧上心頭,又是引得眾人一番心緒激盪。

“氣息典雅……!”

棟棟樓閣橫七豎八地擺列著,接頭處長著一個個惟妙惟俏的龍頭,寓意:“像龍一樣飛翔!”

再刻上了各色精美的圖案與文字,令人賞心悅目。例如什麼龍飛鳳舞、山清水秀……,光是聽這名字都使人無比舒心。

“或許在此處定居,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楓凌幾人心頭如此想著,此城魅力,可窺一斑。

一路走來,眾人耳中盡是各色商販的叫賣聲、表演雜耍的喝彩聲,以及行人的腳步聲。

拐過幾條街道,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了近一炷香時間,張逸終於在一座豪華的府邸外停了下來。

只見那上紅漆、三米寬的大門頂上,掛著一塊提字兒為——“孫府”的大牌匾,一根根紅漆柱子上還殘留著三三兩兩的白燈籠。

“嗯?白事……?”楓凌與王濤幾人疑惑不已,齊城則是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一對眼眶中都隱隱可見淚光。

“姑爺~!”見來人是張逸,六名守門的中年護衛面上一喜,有五人趕緊快步上前迎接,一人跑進去報信了。

“嗯,不必通知其他人!”話還未說完,那護衛已消失了身影,張逸無奈搖頭之後,轉身向眾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諸位,我家到了!”

幾人點頭跟著張逸往府內走去,齊城再次疑惑道:“姑爺?他不是沒和孫小姐結成夫妻嗎?怎麼能叫姑爺?”

齊城雖不解,卻也沒有當即詢問,他相信,張逸會主動來跟他解釋的,畢竟二人都是這麼多年的兄弟了。

“逸兒~!”

“姑爺~!”

待進入前院,兩道驚喜的聲音從幾片假山後的過道傳來,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與一位白鬍子老管家隨即現出身形,趕緊快步迎接上前。

“逸兒?”楓凌一挑眉,暗道:“這女子如此年輕,若說是張逸的母親,那也於理不合啊,可她明明就這麼彆扭地叫了。”

“大哥~!這位可就是大嫂?”看著那近前給張逸親密擦汗的貌美女子,張逸不確定地試探開口,直接道出了楓凌幾人都存在的疑惑。

“額?”張逸微微一怔,輕輕將那美貌女子推到老管家一邊,然後指著她二人,給眾人介紹道:“呵呵!兄弟誤會了,這是咱們的乾孃阮欣柔!那位是管家老福啊,兄弟可還記得?”

“乾孃……!?”齊城吃了一驚,直接將張逸後一句忽略了,弄得那正向他點頭打招呼的白鬍子老管家尷尬不已。接著,似乎想到什麼,難以置信地開口道:“莫不是,孫雲山乾爹的……”

齊城心頭掀起驚濤駭浪,孫雲山便是孫家家主。當初齊城與張逸拜入的師門慘遭屠殺,年僅十二歲的二人在死人堆中僥倖躲過一劫,被隨後趕來援救的孫雲山收養為義子。

二人雖活了下來,但他們的師父與師門卻沒了,這一直二人心中的一塊傷疤,後來齊城與張逸同時喜歡上了孫家小姐孫玉泱才有所改觀。

可惜,一波未落一波再起,為了避免三人關係破裂,自愧不如張逸的齊城主動退出競爭,並在十五歲那年以“見面尷尬”為由,拜入了玉清宗羅斌長老門下,幾人就此斷了音訊。

要真說起來,這齊城在孫家,那也該佔有一席之地!

“逸兒,這幾位是?”阮欣柔望著齊城五人美目微閃,向張逸詢問,那天生的嬌媚聲音跟胡妹兒都有得一拼,若非真沒見過這人,胡妹兒都快以為這貌美女子是自己的孿生姐妹了。

“呵呵,這幾位是......!”張逸指著齊城的人一一介紹道,當說道齊城時,那老管家明顯一怔,似乎想到什麼,驚聲開口道:“可是齊城少爺?”

“額?你是福老伯?”齊城聽聞這老管家主動開口,仔細看著這張老臉,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再一聯想張逸所說,這人的身份自然定了下來。

“正是老奴!齊少爺能回來了,真是太好了,老爺的在天之靈定會感到欣慰!”福伯聲音顫抖,老眼中滿是淚花。

“什麼?乾爹......死了!”齊城心中猛然酸楚一抽,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從他看到那白燈籠便有不好的預感,在進府後未見孫雲山,更是讓他一顆心提著不敢放,現在從這老管家口中得到了證實,他卻一點都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唉~!”看著痛哭流涕的齊城,張逸嘆息一聲,心下很不是滋味兒。

“大哥!乾爹的屍體在哪兒?帶我去拜祭乾爹!”齊城控制住情緒,雙眼通紅地望著張逸。

“在乾爹後山閉關的洞中!兄弟,莫要怪大哥瞞著你,我也是怕你傷心。”張逸邊帶路邊向齊城解釋道,見對方微微點頭回應,他才放心了下來。

“還是將我當成外人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竟然以這般混賬的理由瞞著我,真是我齊城的好大哥啊!”齊城心下冷笑不已,已然對張逸失去了念想。

客隨主便,楓凌幾人也只好跟著眾人往那後山而去,大不了象徵性地叩頭拜祭一下,反正也不是多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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