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一槍貫穿刀疤男子的脖子，楓凌伸手抽回了長槍。
隨即，粘稠的鮮血從血洞中汩汩流出，染紅了石板地面，刺鼻血腥味兒也向四周迅速蔓延開來。
李天死前說自己要為李四、李五報仇，很像曾經李四要為李五報仇，二人都是為了親兄弟出頭。
不過李四、李五本就是咎由自取，死了也是他們自找的，因而楓凌不會有任何負罪感。倒是幾人的兄弟情，讓他在心下觸動之餘，很是讚歎。
其實，在有那麼一瞬間，楓凌其實是準備打算放過李天一命的，否則他也不會多此一舉地出言詢問對方。
只可惜，李天非但沒有領悟到，還變本加厲地朝楓凌撒毒暗算。
自是惹惱了楓凌！
……
“嘶～……！”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氣涼氣，卻並非全是替紫衣男子的強勢滅殺。準確說來，只有少部分人觀看完了李天隕落的全過程。
“這是，半傳奇巔峰境界……！？”楓凌沒有第一時間下臺，而是轉身仰頭望向了上方搞出大動靜、頻頻激戰的二老。
竟是絲毫不在意，自己身旁的血泊中，還躺著一具死不瞑目的慘烈血屍。
“轟——！”
驚天爆破聲中，青紅之光交織纏繞，如刀的勁風四處肆虐，霎時間整個石臺表面溝壑翻滾，直接被摧殘得不成樣子。
“喝～！”
刀法犀利狂暴、霸道無比，一刀接著一刀，猶如猛撲下山的兇厲猛虎。戰意不斷攀升高漲，劉一刀長老是越戰越勇。
反觀垂髫老者，在這股綿綿不絕的攻勢之下，其額頭浮現出一層冷汗，不但搞得手忙腳亂，體力也開始漸漸不支。
正如幾名傳奇長老暗中所說：“十幾年前，劉一刀長老憑藉自身強橫的實力與精湛刀法。
不但在競爭“決鬥場管理權”中取勝，還斬獲了“快刀決鬥王”的稱號。我看今年會武，傳奇境界以下第一人還是他！”
稱號，並非封號。
根據個人喜好、任何人都可以“自取”或“他人贈送”擁有，但這些人外出行走時，這名頭得不到大陸承認，一定程度上相當於“黑戶口”！
不過，看慈眉老者每一次悍然出手後，都是氣息渾厚的樣子，想來已經差不多快到“黑戶轉正”的時刻了。
“噗——！”
果不其然，在繼續咬牙堅持了十幾個回合，許長老終於招架不住、面露不甘地吐血敗下陣來。
獨留下滿臉興奮之色、握刀老手輕微顫抖的慈眉老者，還站在上方石臺上。
“五虎開山刀法，果然名不虛傳！老夫認輸。”垂髫老者捂著胸口，在昏迷過去之前，好巧不巧地跌落到了紫衣男子所在的那座雪花狀懸浮石臺上。
下一剎那，無數雙銳利的目光落在了雪花狀石臺上，極速掃過淡然站立的紫衣男子和倒地昏迷的垂髫老者，眾人總算是從另一處察覺到了異常。
“李天、徒兒……！”
望清面容驚恐萬狀的刀疤男子躺在血泊中，脖頸上還殘留著一個駭人的紫紅色血洞，鶴髮老者身體一顫。
尤其是那雙死不瞑目的凸出眼珠，不但說不出的驚悚，還帶著流淌的、冒著熱氣的滾燙鮮血，直勾勾地盯著他。
“嘔……！”所有人見著這一幕，心底湧起一股強烈反胃之感。隨即，一串刺耳的音爆聲極速劃過長空。
只見，怒不可遏的大長老眸光閃爍不定，趁著眾人都略微不留意之際，猛然暴喝著化作飛射的流光：“混賬楓凌！老夫今日要你替天兒償命！”
“轟——！”
流光所過之處，吹枯拉朽。往昔裡，眾人眼中堅硬的一座座決鬥臺，毫無懸念地化作大片大片的飄灑碾粉，看上去既悽美、又壯觀。
“嘶……！他瘋了嗎？”
由於這一幕，發生得實在是太過突然了，眾人的大腦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哪怕玉清宗主也愣了一下。
畢竟，很少會有人替“在生死之戰中死亡”的人復仇，尤其還是當眾復仇……
“唉～，可惜了……！”眾傳奇長老回過神兒來，見流光已射出四百米，即便自己等人想援手、顯然也已經來不及了，只得望著紫衣男子嘆息一聲。
門下最優秀的弟子身死，同樣作為人師的眾老，雖暗下鄙夷鶴髮老者以大欺小的行為，卻也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
可如果說，大長老的舉動只是讓他們感到驚訝。那麼，楓凌露出的舉動，簡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嗯……！？”察覺到強烈的危機感極速籠罩而來，紫衣男子眼神兒一凌，立即召喚出火尖槍。
不但沒有轉身拔腿逃跑，反而在原地挺直身板，靜靜地等待著那道威勢驚人的狂暴流光的最終降臨。
看他那架勢，似乎要硬抗！
“楓凌！快逃……”
“師弟，快走啊……”
綠衣女子與白裙女子同時驚怒大喝，繼而，決鬥臺下方的十幾名老者，嘆息著往上方支援而去。
這些長老有“護宗派”的、也有“中立派”的。
任誰都知道，他們此番選擇，不僅會得罪大長老，還會使得自己身受重傷。
而眾人卻不知道，他們嘆息的最主要原因是：擔心自己捨命付出、最終換回來的，仍舊是紫衣男子的一具冰冷屍體。
“走！”見決鬥臺下方的不少長老，一同挺身而出，抵擋在紫衣男子前方，以二長老為首的傳奇長老心中一動，立即閃身趕了過去。
而一直眯著眼的玉清宗主，以及黑袍老者等人，卻是沒有動身。
“擋我者，死……！”見不少長老飛蛾撲火般地湧上前來，鶴髮老者冷哼一聲，面容陡然變得猙獰。
“轟——！”緊接著，一道道身影四散倒飛，或年輕、或蒼老，皆是被流光撞得口吐鮮血，連一個回合也沒有走過。
“大長老，你夠了……！”
就在所有人面露驚駭、死死盯著大長老無可阻擋地逼近紫衣男子，上空突兀傳來一道蒼老的暴喝。
隨即，一道驚天的刀芒凌空激射，竟然將鶴髮老者的衝勢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