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子府之後,魯靈犀沒顧上吃燒鵝,就趕緊叫柳綠來問話,南忘虞也陪在一旁。

魯靈犀看著這會兒站在一起的柳綠跟春紅臉色都不好,知道柳綠肯定在馬車上就跟春紅說了什麼,問道:

“你們誰來說說,怎麼回事吧?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

聽見魯靈犀問話,柳綠迫不及待的道:“小……娘娘,也不知道是誰,現在在外面傳謠言,敗壞您的名聲呢。”

柳綠一激動,差點又當著南忘虞的面將魯靈犀叫成小姐了。

有了上次在書坊被傳謠言的事,現在魯靈犀已經不太在意了,別人說什麼不重要,其實只要穩住、不生氣,對自己造不成一丁點兒的影響。

於是不甚在意的問道:“哦,他們傳的什麼?”

柳綠:“除了之前傳您粗俗無禮、乖張跋扈、為人惡毒之外。現在他們又說您嫉妒成性,沒有一國之母的氣度,成婚以來日日霸佔著太子殿下,其他嬪妃連太子殿下的面都見不著。還說您不孝婆母,在宮中公然頂撞皇后娘娘。更說您是悍婦,對太子殿下也不敬,還動輒打罵……”

說到最後一條謠言的時候,柳綠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還悄悄看了南忘虞一眼。

魯靈犀疑惑:“這前面幾條還虛虛實實的,有點可信度,最後一條太離譜了吧?就咱們太子殿下這體格子,我跟他動手?打得過嗎?”

說完就拉起南忘虞來跟自己比身高,自己才到他肩膀那裡,仔細看一圈,自己不論是從高度、寬度、重度來說都比不過他,拿什麼打他,靠自信嗎?

柳綠:“奴婢也知道他們是胡說啊,所以才生氣,想上前辯解兩句,但想著他們人多,我不一定能說得過,到時候說不定還給您增加個縱僕行兇的惡名,就沒上前。他們還編的有鼻子有眼的,說您今早在太子府門前,大庭廣眾之下就白了太子殿下一眼,給太子殿下甩臉色,四下無人的時候肯定更加肆無忌憚。太子殿下必定是看在咱們老爺手中的兵權的份上,才不與您計較的。”

南忘虞坐回自己的位置後,魯靈犀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這會兒魯靈犀只覺得很無語,“這些人是幹什麼的?幹間諜工作的?眼神這麼好?我翻白眼也看見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萬一只是角度問題呢?”

南忘虞這時才終於說話:“他們可不管是不是什麼角度問題,只要能敗壞你的名聲,他們什麼都能說。不過你的話提醒我了,這些話不像是百姓之間無聊的茶餘飯後的談資,更像是計劃好的,有人暗中關注你的一言一行,再添油加醋的傳播出去。這人可能就在太子府中。”

魯靈犀雙手一攤:“可不嘛?肯定就是你的那些個嬪妃們中的誰啊。把我拉下馬,她們就能上位了。話說,我這太子妃還能因為幾句流言就被拉下馬?”

後面還有一句“這麼好的事呢?”魯靈犀沒說,她是巴不得不做太子妃的。

麻煩!你看吧,她什麼都沒做呢,麻煩就找上門來了。

南忘虞臉色有些不好的點頭,“可能會。若有好事之人抓著這些流言不放,給父皇寫摺子彈劾你,再有人跟風,跟風的人多了,父皇可能真的會罰你。但是廢除你的太子妃之位的可能性不大。”

魯靈犀的五官全皺到一起了,問道:“什麼?就因為幾句流言就要罰我?都不聽我辯解一下嗎?”

“就算流言都被證實是假的,言官們也會說,是你平日裡言行不當,才會有這樣的誤會,父皇也會罰你禁足學規矩的。”

聽見流言魯靈犀還沒有這麼憤怒,現在她是真的生氣了。“那些個言官是沒有其他的事做了嗎?整天就揪著我不放?既然言官閒的無事做,那就裁掉好了,我朝不養閒人。”

“靈犀!”南忘虞趕緊打斷魯靈犀的胡言亂語:“不要擅議裁撤官員之事,這是朝政,後宮不得干政的,更何況就算是我都還沒有到能隨意裁撤官員的位置。被有心人聽見是要惹來大麻煩的。”

魯靈犀一下就蔫下來了,不開心的“哦”了一聲。

隨後擺爛道:“那沒辦法了,這謠言我是沒法阻止的,總不能到大街上去拉著那些人挨個解釋吧。那就乾脆讓它來的更猛烈一點吧,最好最後是讓父皇不得不廢除我這個太子妃,皆大歡喜。”

聽出魯靈犀話語中的洩氣,南忘虞笑著寬慰道:“靈犀不必過分憂心,既然是謠言就有不攻自破的一天,我也會在父皇面前幫你澄清的。明日我就去上早朝,有人敢參你,我就幫你澄清。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出傳謠言的人是誰,從源頭上掐滅不實謠言。”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春紅,看了一眼南忘虞,謹慎的開口道:“奴婢或許知道,誰是造謠的人。”

南忘虞像是才注意到春紅站在那裡一樣,看向她道:“哦!說來聽聽。”

春紅:“在馬車上時,柳綠向奴婢提及,還有一則謠言,是說娘娘豢養惡犬,縱犬行兇。跟隨太子妃娘娘來太子府這幾日,就昨日下午娘娘讓奴婢們帶著常威和小花在府裡逛了一下。當時奴婢們就只遇見了蘇側妃和她的貼身丫鬟瑞珠。奴婢們遇見她們時,在十米開外就開始叫嚷著太子府有惡犬,讓孫福祿蘇總管救她們,後面嘴裡叫嚷著‘惡犬傷人了!惡犬傷人了!’便跑開了。當時常威和小花都繫著繩子,也並未追趕她們。她們跑開後奴婢們便沒再遇見其他人了。”

柳綠跟著附和:“對啊,我怎麼剛剛沒想到,肯定就是那蘇側妃了,她總無事找娘娘的麻煩。”

南忘虞理性分析道:“就算遇見了她,也不見得就是她傳出去的,也可能當時她們的叫嚷聲被別人聽見了,只是你們沒有注意到,又或者她回去後又與旁人說了。”

魯靈犀從鼻子裡出氣道:“哼!還挺維護你韻兒妹妹的。”

南忘虞嗅到了魯靈犀話裡的酸味兒,無奈道:“我沒有維護她,我只是比較相信老師蘇太師的人品,他應該不至於將女兒教的這麼……這麼會彎彎繞繞的。”

聽見南忘虞甚至都不願意用勾心鬥角來形容蘇側妃,魯靈犀是有點失望的,也不想再辯駁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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