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歡又將最近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下,主要講了寅王和皇后的事,青雲亭和立夏宴的事太危險,兄妹三人默契地都閉口不談。

聽了宋予休夫後又為寅王府其他妾室都找了後路的事後,謝氏連連讚歎其有胸襟有魄力,晏不離也暗暗點頭。

晏長虹揶揄地看向兄長,卻見到他俊臉微紅,端起一旁的茶水急急地喝了一口,看上去頗有些不自在。

晏長歡有些疑惑,兄長與宋家小姐除了趙煙與念兮公主造謠倆人有私情之外不是沒交集了嗎?難道自己在沽城的時候倆人發生了什麼?

晏長歡也起了好奇心,她也好笑地看著兄長,可晏長青臉皮薄,看著倆人促狹的眼神,他忙舉杯掩起紅透了的臉。

兄長和姐姐在邊疆呆了十年,兩人已經二十餘歲了,早已過了婚配最好的年紀,而宋予則和兄長年歲相當,若是倆人能成,也不枉是一樁好事。

父親母親跟祖母聊別的事,沒注意這邊三個孩子的動靜。

晏大將軍跟夫人回京的訊息已經傳遍了京城,晚上宮宴的請柬也送到了沈相府、各王爺家還有幾個其他大臣的府邸。

晏不離和晏長青都是有官職的,他們皆穿官服;除去官職,晏長虹有品級,而謝氏有誥命,她們也都衣著特製袍服;晏長歡給自己挑了件海棠紅交領寬袖襦裙,雅緻嬌豔。祖母一如既往地不願參宴,回佛堂禮佛去了。

晏府馬車到宮門外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的各府座駕也已經到了,宮門外人聲鼎沸,有些相熟的大臣們共談政事,貴婦人和閨閣小姐們也分別聚團聊一些瑣碎之事。

晏長歡掀開簾子往外望去,夏暑氣撲面而來,她舉著團扇擋著蚊蠅,粉白的小臉上熱出兩團潮紅,她用手扇扇沾了薄汗的臉,都已到黃昏了,這吹來的一點點風還帶著熱氣。

又有幾輛馬車陸續趕到,對面有一輛馬車上懸著正紅的綢緞,想必就是沈相府的車。晏長歡百無聊賴地盯著看,對面馬車裡突然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正慢慢撥開簾子,一張俊逸超凡的臉龐露了出來,他頭戴玉冠,身穿青衣,通身清雅無比,真可謂秋水為神玉為骨。

謝樓原說他平時不願意參加宮宴,今日倒是來了。

晏長歡漾著淺笑,手小幅度地揮著團扇向他示意,沈提安一眼就看了過來,他唇角勾了個淺笑,兩人視線相撞,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沈提安於她而言不再是個即將與之成親的陌生人,或許是被他救了一命的緣故,現在看見他又覺得多了幾分莫名的、安心的信賴。

兩個人不過隔了幾丈遠相望,晏長歡卻覺得中間遠的彷彿有許多座高山、無數片海峽;旁邊便是嘈雜的嬉笑聲,晏長歡一句也聽不清,她的眼睛自動避開熙熙攘攘,只看的到沈提安嘴角淺笑、眸似星辰。

過了片刻,晏長歡就斂起眸子不再看,她眼神移向旁邊聚一起聊天的貴婦人身上,可她的餘光仍能看到沈提安正盯著她,那股熱切的目光灼得她耳尖火熱。

晏長歡只狀若不知,她如今真的心悅於他嗎?晏長歡問自己,答案就是心底嘆了口氣。沈提安通身都盈著一個巨大的、神秘的秘密,除了他的暗閣也除了他的恩師,他一定還有一個足以焚燒他的秘密,這個秘密讓他的眸子永遠阻隔了煙火氣,裡面有無盡的疲累與悲傷,就藏在他或紈絝或安靜的面具之下。

她要嫁給他已經是十分危險了,若是沒讀懂他之前再將心交付給他,那就是滅頂的災難。

她不僅僅是晏長歡,她常常告訴自己,她是將軍府的嫡女,若是有人以她為跳板傷害或利用將軍府,她永遠不會答應的;在將軍府與任何事物之間,她永遠面向將軍府。

宮門兩邊種滿了七里香,如今正在花季,滿頭的皎皎繁花,像壓了一個枝頭的雪,美不勝收。

一股風襲過,細碎的七里香花瓣搖曳地墜下來,晏長歡的頭探在外面,花瓣落在她的衣襟、肩上和髮髻上,海棠紅的衣裙上點綴著小白花,雅緻的彷彿從畫裡走出來。

沈提安覺得自己瘋了,他想去到晏府的馬車旁,站在那窗前為晏長歡撥去衣襟上的花瓣,此時看著她淡然的神情,他立刻搖搖頭止住腦子的雜念,坐回車廂內。

宮門緩緩開啟。

趙公公拿著拂塵,笑道:“請各位貴人入宮。”

眾人便隨著趙公公魚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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