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的話，臣女想求一件恩賞？”
“哦？是何物？”
垣帝第一次見有人真求賞物，也不由得好奇起來。
“回陛下的話，臣女喜歡匕首，若陛下賞賜匕首給臣女，臣女感激不盡。”
聽此一說，垣帝倒是想起來了，前些年西倭國進貢的物品裡便有一把匕首，那匕首鑲滿寶石，華貴無比，匕首上還有個圖騰。
垣帝啞然失笑，喚人取來寶物賜給了她。
“如此便遂了你的願。”
晏長歡欣喜地接過謝恩。
事情已經問完了，垣帝揮揮手讓她退了出去。
出了金鑾殿外，外面的侍衛告知馬車在宮門外等，晏長歡拿著寶石匕首往外走。
晏長歡想要匕首是因為若陛下賞賜武器，外人看見此物便知你身份尊貴而不敢輕舉妄動。
萬萬沒想到得了如此華貴的一個。
正走著，前面拐角處走出一個人，此人光頭黑衣，晏長歡腳步一頓想起了上次的情形，提防地看過去。
灰悟看到晏長歡也一瞬間詫異，瞬間眸子陰鷙地盯著她，好像有無盡的怨恨。
晏長歡怔了一瞬，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輕舉妄動，這灰悟屬實有點瘮人。
兩人僵持了小半晌，旁邊的宮人走過，晏長歡忙跟上前去，最後逃命似地跑到宮門外。
上了馬車還氣喘吁吁的，紅鳶和棋藍此次沒被允許進宮，她們便留在馬車裡等她，見她進來，忙遞了杯花茶給她，晏長歡拍著胸口順氣，紅鳶接過她手裡的匕首放到盒子裡。
“怎麼了？小姐。”
“又遇到了上次那個灰悟。”
三個人都沉默了。
“回府吧。”
晏長歡累得倚在旁邊的軟墊上。
到了府裡。
祖母正在長歡的院裡等她，晏長歡挽住祖母的胳膊嘻嘻笑著，見她平安地從宮裡回來，祖母也放下了懸著的心。
“今天好好收拾一下，明日我們去鏡巖觀拜見羽流道長，她雲遊了許多年，近日才回京，不知道她下次什麼時候遠行，我們儘早去見上一面。”
“知道了，祖母。”
…
宮裡，灰悟遠遠地望了一眼晏長歡的背影，眼神陰鷙，這次也算印證了多日來的猜測。
他自入京以來，一直有事與願違之感，後佔得京城有位與他八字剋制之人，此人八字硬，命也尊貴，八字剋制的兩人必有一福一禍、一衰一幸，若是其中一人死了，那命便按原先的繼續走。
灰悟想一直順風順水，那此人便得時時倒黴，上次見到晏長歡時觀其面相便覺得她就是剋制自己八字的另一人，當時恐嚇她就覺得自己身心舒暢。
如今一切都明瞭了。
灰悟冷笑出聲，算她倒黴了。
抬腳便往御花園走去。
御花園內，麗妃正坐在亭子裡賞花，今天春風宜人，舒適得緊。
灰悟大踏步走了進去，麗妃見他進來忙起身避嫌，梅嬤嬤護著她往另一邊走。
灰悟冷哼一聲道：“若你今日走了，將來身穿龍袍的便不是洛王而是鈺王。”
聲音不大，只夠亭子裡的人聽見。
麗妃定住，梅嬤嬤立即明瞭，到亭子外面放哨。
麗妃轉身坐下，倒了一杯茶放到對面，灰悟沒接也沒坐。
麗妃也不在意，只催促道：“本宮還有旁事，若有要緊事便儘快說吧。”
“昨夜我夜觀天象發現一處奇特的星象。”
麗妃起了興趣，手中的團扇頓住，忙問道：“什麼星象？”
“虎燕託龍之象。”
麗妃面色凝重，語氣嚴肅：“這是何意？”
“虎乃白虎軍，燕乃晏家，龍則是天子，下一任天子將是晏家帶領白虎軍託舉上位。”
麗妃心頭一震：“下一任天子可有苗頭？”
“晏家選中的人即為下一任天子。”
“晏家選中了誰？”
灰悟道：“誰掌握先機，晏家自然選誰。”
“晏家剛正不阿，若皇子性情無法取勝，那便得給晏家下套，把晏家套牢，那他自然就能心甘情願。”
灰悟說的隱晦，心甘情願四個字說的緩慢。
麗妃眼睛一亮。
“美人計？若是晏世子能夠動心，他自然心甘情願地遂了佳人的願。”
灰悟冷聲道：“晏家勢大，晏世子人中龍鳳，盯上他做婿的人家多如牛毛，若是美人計有用，晏家早就滿院佳人了。”
“自然是一擊致命，最後在眾人眼皮子底下讓他無可辯駁。”
麗妃冷笑一聲，懷疑道：“你為何告知與我，皇城可是有兩位正在奪嫡的皇子。”
灰悟誠實：“鈺王暴戾又與我有成見，聰明人都不會把機會留給自己的敵人。”
兩人的表情都暗暗沉思。
亭子旁假山根處。
一個小侍女震驚地捂住嘴。